許韓今天根本沒想過談判,也沒想過寬限時間,他就是來威脅他們的!


    女人神色慌張的立馬跪下來,著急忙慌的開口祈求道:“韓哥,求求您,別動我女兒。”


    她說著見許韓臉色有些不滿意,拉著身邊男人的手搖了搖,淚眼婆娑的眼神祈求他妥協下來。


    男人垂眸看著她歎了一口氣,扶起她來隨後彎腰越過桌子拿起了季涼城麵前的銀行卡。


    “韓哥,您想知道什麽?”男人握著那張卡,像是握著一個燙手山芋一般。


    許韓這才滿意的點了頭,慵懶的靠坐在椅子上搭起了二郎腿,“陳覺在哪?”


    聽見陳覺的名字,那對夫妻臉色瞬間慘白。


    男人目光緊緊地盯著許韓那張淺笑的臉,氣息不穩的問:“韓哥,您問他......做什麽?”


    許韓見男人很抵觸,便換了個問題繼續問:“韓容顏,你們認識嗎?”


    這一次,那個女人搶著迴答了,“認識,她是黎城大學中文係的高材生。”


    說著她遲疑了一下,繼續道:“是黎城林家大少爺的未婚妻。”


    “林家大少爺?”許韓挑眉,臉色有些不悅,沉了下來。


    “對,林霽原。”女人見許韓不高興了,急聲搶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們以前很相愛,是黎城大學公認的天生一對,郎才女貌。”


    “我們當年都以為韓容顏會嫁入豪門,搖身一變成為人人豔羨的金鳳凰。誰知道後來還沒有畢業,林霽原就和柳姍姍訂婚了。”


    “柳姍姍?”許韓覺得這麽名字很耳熟,半天才想起來在濮陽的時候,林鳶尾提到過。


    “柳姍姍是黎城陳家的養女,陳覺......是她名義上的哥哥。”


    女人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許韓的臉,不想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除了高興之外的其他表情。


    “繼續說。”季涼城見許韓神色不明,催促了一句。


    “說......說什麽?”女人顫著聲音問,見季涼城臉色沉下來,也不管說的對不對直接開口道:“後來林霽原和柳姍姍結了婚,韓容顏傷心過度就迴了老家。”


    “林霽原當初之所以和柳姍姍結婚,就是想借她之手步步為營,吞並陳氏。誰知道關鍵時刻柳姍姍背叛了他,不光沒能吞掉陳氏,反而計劃敗露和陳覺反目成仇。”


    女人說著話見許韓的眼神複雜起來,諱莫如深的看著她,她交握在身前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緊張的渾身都冒了汗。


    男人偏頭看著女人小心翼翼的神色,想著反正話說到此了,說不說已經沒什麽區別了,最起碼手裏的五十萬,他要拿的心安理得。


    “當年陳覺、許昌柏、林霽原關係甚好。林霽原想要林家在黎城一家獨大,為了野心算計了許昌柏。”男人腦海裏的場景仿佛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說起來條理特別清楚。


    “陳覺在陳氏遭到重創後,許昌柏被林霽原推出來做了擋箭牌。陳覺沒法和林霽原正麵剛隻能把怒火轉移到了許昌柏身上。”


    男人說著話,坐下來繼續開口道:“許昌柏被逼得逃離黎城,逃跑的途中他做的大巴車出了事故,他的未婚妻為了救他被活活燒死了。”


    “韓容顏和許昌柏,在大學的時候不是情侶?”許韓語氣偷著壓抑,心裏對於這個答案很迫切,麵上確是不動聲色。


    “不是。”女人立馬搖頭,“許昌柏和韓容顏是老鄉,他們感情是好,更像親人。”


    “所以......”許韓目光盯著麵前的桌布,說著頓了一會兒,“韓容顏和許昌柏不可能會結婚了?”


    “他們後來結婚了。”男人此時接話,見許韓眼神探究立馬繼續道:“林霽原出事前去找過韓容顏一次,迴來之後成天反反複複隻念叨兩句話。”


    不等許韓問話,男人便挑明了話頭:“一句是,她嫁人了,她替別的男人生了孩子。另一句是,背叛過別人的人注定被人背叛。”


    許韓沒發表任何看法,整個人恢複了雲淡風輕的狀態。倒是季涼城來了興趣,便追問了一句:“那林霽原後來怎麽死的?”


    “有人買兇殺人。”男人臉色冷凝,語氣低沉。


    許韓突然從兜裏拿出來一張卡站起身來,隨手一揚那張卡就掉在了男人麵前的桌上,他邊往外走便道:“十萬,替我的身份保密。”


    “韓哥。”***起身來叫住了走到門邊的許韓,季涼城站起身走到許韓身邊詫異的看著男人。


    “您為什麽要打聽這些事情?這些事情都過去很多年了。”男人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可不想有朝一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許韓沒答話,拉開門先出去了。


    季涼城看了一眼許韓的背影,迴頭看著男人笑的一臉邪氣,“網上搜索許韓兩個字,度娘會告訴你答案。”


    說著他跳腳跨出去,走了兩步又折迴來,大方的說:“接下來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你們,該怎麽做,你們懂。”


    男人看著季涼城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將手裏的銀行卡砸在桌上,氣的踢翻了一個椅子,“這他/媽哪兒是保護,分明就是監視!”


    “監視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女人歎了一口氣安慰道,她撿起地上的銀行卡,又把許韓留下那張拿起來合在一起遞給男人。


    “我們去買點東西送去孤兒院給小語吧,我想她了。”


    男人伸手接過,將女人摟進懷裏點頭,有些自責道:“是我窩囊無能,讓你和小語受苦了。”


    ……


    許韓和季涼城上車以後,季涼城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他:“送你迴公寓還是……”


    “去a市。”許韓意簡言賅的迴,隨後陷入沉思,充耳不聞季涼城的咆哮聲。


    “你讓我開一天一夜的車迴a市?大哥,一天一夜啊,我昨晚可是一晚上沒睡!”


    電話鈴聲響起,季涼城瞥了一眼來電顯示不耐煩的接通電話,“老子給你十秒,長話短說。”


    “每次都是十秒,季涼城,多一秒鍾你會死嗎?”江微星在那頭控訴。


    “有事說事。”季涼城語氣很是不耐煩。


    “我想你了唄,就問問你什麽時候迴來,我都快一個月沒見你了。”江微星語氣苦惱。


    “現在。”季涼城偏頭看了一眼許韓,“明天中午到a市。”


    “好,那我明天中午再給你打電話。”那頭說完就掛了電話,手機屏幕顯示的通話時間正好十秒。


    每一次季涼城和江微星打電話,總是十秒就掛斷,這像是他們約定好的數字遊戲,沒人覺得有什麽問題。


    季涼城發動車子,開啟了導航直奔a市而去。夜裏十點,在一處服務區停了車,許韓眼神詢問怎麽迴事。


    季涼城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下車沒好氣的迴:“加油,吃飯。”


    許韓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解開安全帶隨後下了車,等季涼城加滿油以後同他一起進了服務區。


    兩個人吃了一份快餐,買了兩瓶水又迴了車上。許韓讓季涼城和他換位子,接下來他開車,讓他好好休息。


    季涼城熱淚盈眶的和他換了座位,感歎了一聲,“還以為你良心被狗吃了,原來還知道我需要休息。”


    許韓不接話,等季涼城坐穩係好安全帶之後發動了車子。


    季涼城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點,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看著窗外的景象,打著哈欠說:“到a市收費站了,我睡了這麽久?”


    許韓還是不迴話,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卡驅車往前。


    到了a市市中心許韓問他去哪,季涼城迴說步行街把他放下就行。


    他偏頭打量季涼城,季涼城滿不在乎的迴:“江微星讓我中午陪她吃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不去得鬧騰死我。”


    許韓在步行街放下了季涼城,開車直接去了許昌柏給他買的房子,把車停到車庫之後,直接坐電梯到了8樓。


    屋裏依舊整潔,他走到客廳陽台處拉開了窗簾,陽光傾瀉而入將客廳照的透亮。


    偏頭就看見地板上,度了薄薄的一層灰。


    他找到許昌柏曾經給他的硬盤,連同車鑰匙和房門鑰匙裝進了一個盒子裏,然後密封好拿著東西就出了門。


    到了銀行,他把東西放進保險櫃裏以後又去了一趟售樓處,將那個房子過了戶又去了車行,把車子也過了戶。


    季涼城打電話給他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應下了,打了個車直奔季涼城說的地兒。


    a市一中不遠處的一家家常菜的館子,他們上初中的時候沒少來這裏禍害。進去之後招唿他的是一個陌生人。


    季涼城正好出來拿飲料,便領著他去了一個隔間,瞥見他眼神裏的詢問便說:“半年前就換人了。之前那個老板說是家裏有事,就把店盤出去了。”


    “許大爺,好久不見啊。”江微星看見許韓進來,趴在飯桌上笑著同許韓揮手。


    “江微星,那桌子都是油,你骨頭被你媽抽了吧!”季涼城邊坐下邊吼江微星,他是真不想她呆會又把手上的油揩在他衣服上。


    江微星衝季涼城吐了一下舌頭翻了一個白眼,坐起身開始抱怨:“季涼城,都一個月沒見了,剛見麵用個好臉色對我,您是會老人家會折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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