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薑妍耐著性子問。


    “她說,事成之後會給陳彪一大筆錢,讓他逃脫某人的控製遠走高飛。她還說讓陳彪找時間做了薑奇,然後嫁禍給你。”


    薑妍鬆開楊潔白的下巴,看著楊潔白鬆了一口氣身子癱軟在床上無聲的笑了。她從兜裏拿出手機關閉了錄音,看著楊潔白狼狽的樣子笑道:“膽子這麽小,當初怎麽還敢殺人呢?”


    楊潔白不可置信的看著薑妍,她是怎麽知道自己殺過人的事情?


    “想知道我怎麽知道的?”薑妍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潔白,見她一言不發,轉身抄起桌上的鑰匙就往外走,“隻要我想知道的事情,總會有辦法知道。”


    薑妍離開城中村,剛坐上出租車就接到了許韓的電話,她遲疑了半晌才接通,聽見許韓在那頭壓低了聲音問她:“你保楊潔白做什麽?”


    “韓哥,你消息夠靈通的啊。”薑妍陰陽怪氣的揶揄一句,“你手底下人看來還有點用處。”


    “薑妍,迴答我的問題。”許韓聽見薑妍的話,有些不耐煩,加重了語氣。


    “有點事情需要她幫忙。”薑妍語氣冷淡,頗不滿意許韓的語氣。


    “薑妍,你做的事讓我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你做的事情我也不明白。”薑妍反唇相譏,“我想我們除了陳彪陳覺這兩個共同目標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應該不過問對方才對。”


    “你就不怕林席知道點什麽,順騰摸瓜就把你查了個底朝天嗎?”


    “許韓,你威脅我?”薑妍加重了語氣,臉色不是很好。


    “除了林席,我想不到還有什麽威脅對你有用。”許韓慢條斯理道,“薑妍,我知道你想不知不覺做了陳彪,但你好好想想,你真打算和林席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我可不是祁君,你別拐彎抹角套我的話。”


    “你做了陳彪,林霽原也不會現身,他不過是林霽原養在陳覺身邊的一條狗,毫無價值。”


    聽見林霽原的名字,薑妍臉色大變,隨即咬牙切齒問出聲:“許韓,你/他/媽派人調查我?”


    “我並沒有派人調查你。薑妍,林霽原這個人不好對付,你好自為之。”


    許韓也不管薑妍此刻是不是氣的不輕,他直接了當的掛斷了電話。他坐在陽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川流不息的車輛,心裏想著薑妍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隔著緊閉的陽台落地窗,許韓稍稍偏頭,餘光就能看見林席穿著休閑的家居服坐在地毯上拿著手柄打遊戲。


    他和林席的關係從許奶奶時候一直不鹹不淡,他不說,林席也不問。他們兩人都潛意識的把對方當成了陌生人。


    哪怕在某個時刻麵對麵碰上了,林席也隻是咧嘴一笑,他隻是麵無表情的移開視線。然後兩人默契的繞過對方,各做各事。


    門鎖傳來響動,正在打遊戲的林席瞥見大鯢的身影,手一抖,屏幕上就出現了‘game over’的字樣。


    林席把手柄扔到一邊,斜躺在地毯上,胳膊壓著一個海綿寶寶的抱枕看著大鯢笑的異常燦爛。


    “林席,你別這麽看著我。每次你這麽看著我,就沒憋什麽好屁!”大鯢和他們熟悉之後便正麵直接攻擊林席了。


    “娃娃魚,我倆今天休息,你怎麽又來了?”林席站起身,伸手接過大鯢手中的塑料袋走到桌邊開始翻找。


    “娃娃魚,你買一堆素的來幹什麽?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跟你說了三遍!”林席沒好氣的衝大鯢咆哮,他已經連續吃了倆星期的素了,感覺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


    “有吃的就不錯了。”大鯢嬉笑著走近林席,抬起胳膊肘捅了捅林席的腰問,“許韓又發什麽呆呢?”


    林席每次看見大鯢滿臉的肉都想拿刀給他的臉削片,不然他一笑一張臉就隻剩下肉讓林席總感覺他沒有眼睛鼻子隻長了一張血盆大口,看著怪難受的。


    “娃娃魚,你有多少存款啊?”林席不答反問。


    “你問這個幹什麽?”娃娃魚警惕的看著林席,往後退了一步。


    “我就想啊,你要是有點錢,就去開個眼角,把眼睛弄大點。然後再削個肉,讓你看起來瘦點。不然你這一身膘天天擱我眼前晃悠,我都想用你來榨油改善一下夥食。”


    大鯢聽見林席的埋汰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發現摸到一身肌肉完全使不上力,隻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到落地窗前拉開落地窗衝許韓叫了一聲:“許韓,進來一下,有事兒和你倆說。”


    許韓直接站起身,大鯢側身讓開路等許韓進去之後,他關上落地窗跟著許韓走到了客廳的沙發處。林席早已經躺在一個長沙發上,手裏拿著一袋薯片吃的正開心。


    許韓坐下後,大鯢欲言又止半晌才遲疑的開口道:“下周二良沛在黎城開演唱會,公司安排你們以嘉賓的身份去現場。然後接著濮陽有一個歌手選拔大賽,希望你們以助陣嘉賓前去錄製。”


    大鯢來迴打量許韓和林席的反應,話音剛落許韓就向他投來犀利的目光,林席猛的從沙發上坐起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心跳加快,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當初簽合同的時候明確指出,我倆出道之後的一切商業活動地點必須避開黎城和濮陽。”林席把手裏的薯片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這張總是腦年癡呆晚期,半點不記事兒了是嗎?”


    “這這這......”大鯢看著林席似笑非笑的臉和暗含威脅的聲音,抬手擦了一下額頭冒出來的細汗,為難道:“這是公司的決定,我隻是負責安排你們的行程和告知你們。”


    “我不參加。”許韓麵無表情丟下一句,踏著樓梯就上了複式二樓。


    大鯢看了許韓的背影一眼,又扭頭看著林席坐到林席對麵打著商量道:“這接都接了,你們別為難我啊。張總說了,你們倆一人參加一個也行。”


    他見林席無動於衷,一副沒有商量的樣子連忙打起了感情牌,“兩位祖宗誒,你看這兩個多月來我對你們不錯吧,我是不是處處為你們著想?現在張總是拿刀架著我脖子,讓你們必須去,你們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打工的行不行?”


    林席看著大鯢咧嘴一笑,走到樓梯邊,一邊上樓一邊道:“那你另謀高就吧。”


    大鯢一聽連忙跑過去跟在林席身後不停訴苦,“活主子啊,我在mx混了五年才到今天的位置,才剛拿年薪一年,你們忍心看我打拚這麽多年的事業折在你們手裏嗎?”


    “忍心啊。”林席頭也不迴答,一臉笑意,“趕緊迴去看看你家祖墳是不是方位不對,怎麽就遇上我倆這樣油鹽不進的藝人了。”


    “別介啊,我可還指望這份工資還房貸呢?你們倆行行好,就當.....”


    “砰!”


    大鯢的話被林席大力的關門聲打斷,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臉的喪。聽見林席在他房間裏說:“說了不去就不去,xl不單獨參加活動,這還是mx定的。”


    大鯢癱坐在地毯上,看著許韓和林席房間兩扇緊閉的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連忙打了個電話給柳曼說了許韓和林席兩個人的態度。


    柳曼並不感到驚訝,隻是讓他先迴公司,後續的事情後續再說。


    周五那天早上,林席和許韓奇跡般的都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插播廣告的空隙林席刷了一下微博,原本笑容燦爛的臉瞬間垮下來,伸手在許韓麵前的桌上拍了拍,“看今天的微博頭條。”


    許韓擰眉看著林席慍怒的臉慢條斯理的拿起手機打開微博,刷到微博頭條的時候,被標題驚訝了一下,越往下翻臉越沉了。


    微博頭條的兩個主角不是別人正是祁君和薑妍,地點也是他們最熟悉的濮陽。


    感冒發燒的祁君因為濮陽師範的醫務室關門了,而去校門口的藥店買感冒藥,碰上了薑妍應楊潔白所托過來買消炎藥。


    買完藥出來兩人站在藥店門口,薑妍看著祁君紅撲撲的臉和渙散的眼神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你怎麽感冒這麽嚴重?”說著還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這麽燙,去醫院看看吧?”


    祁君苦笑著搖了搖頭,舉了一下手裏的塑料袋有氣無力道:“不去了,吃點感冒藥,蒙著被子睡一覺燒就退了。”


    薑妍無奈的看了毫無神采的祁君一眼,搖了搖頭沒說話。


    祁君視線盯著薑妍手裏的藥問:“你受傷了嗎?買那麽多消炎藥?”


    薑妍看了一眼手中的藥,淺勾嘴角,不以為然道:“幫別人買的。如果實在難受就去醫院打個點滴,好的快,別拖著。”


    “再說吧。”祁君無所謂的笑笑。此刻的她感覺頭重腳輕的很是難受,便和薑妍告別。


    兩人剛剛道完別還沒有挪動步子,一個雞蛋迎麵而來就砸在了祁君的腦門上,祁君身子往後一仰一陣暈眩差點摔倒,薑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看著雞蛋清沾滿了祁君的臉,薑妍惱怒的偏頭還沒有嗬斥出聲,一個雞蛋從側麵而來在她臉上爆開,蛋黃掉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她從沒見過,看著四麵八方過來的雞蛋和石塊她隻能一邊護著祁君一邊抬手擋住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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