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迴來以後,祁君申請了微博,悄悄關注了林席和許韓組合的官方微博:xl。


    祁君的生活變得規律又固定。


    每天六點起床,除了上專業課,其他時間都在實驗室和圖書館來迴,累了的時候就在實驗室趴一會兒,醒了繼續寫代碼,編譯程序,實現人工智能她負責的那塊功能。


    陸修頡幾次勸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她都是笑著迴:“學長,沒事,我能扛住。”


    勸說無果之後,陸修頡拿祁君沒有辦法隻能陪著她通宵寫代碼,編譯程序。看著隊長和副隊長如此努力,其他人也不好意思懈怠,紛紛發揮了自己的爆發力。


    轉眼兩個月過去了,人工智能的研發已經完成了第一階段,比原定的計劃提前了一個月。


    楊教授對整個團隊由衷的進行了一番讚揚,著重表揚了祁君,說她專業能力過硬,做事嚴謹認真,為整個團隊的研發成果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祁君休息那天,整個濮陽師範都在議論法學係薑妍這次帶隊參加全國司法辯論的風采,不光拿下了全國個人總冠軍,也帶著濮陽參賽隊拿到了全國團隊總冠軍。


    據說從京都迴來,是濮陽市市委書記方定國親自去機場接的她們。他代表市裏,給濮陽師範頒發了“模範師範”的獎項,牌匾由薑妍帶著迴了學校。


    林席和許韓已經從mx冉冉升起的新星擠入了三線歌星的行列,其中除了他們自身條件的優秀和能力過硬,自然不乏mx的暗中操作和推波助瀾。


    短短兩個月xl就拿下大大小小累計十五個獎項,微博粉絲破了五百萬,網上傳揚一句話,預計今年音樂界的三分之二的獎項都是給林席和許韓準備的。


    祁君再次從手機屏幕裏看到關於許韓的照片和視頻的時候還是會難過,但是已經不會流淚了,她甚至覺得就這麽遠遠的看著他就已經足夠了。


    她坐在奮鬥廣場旁邊的草坪上,抬手遮在頭頂,通過手指縫隙看著耀眼無比的太陽,眯了眼睛,輕聲呢喃:“你耀眼如雲端的高陽,光彩奪目。我卑微如泥上的草芥,微不足道。等我從土壤裏開出花來,但願能和你共享一生光景。”


    吳紗從教學樓那邊過來看見祁君之後走到她身邊坐下,祁君放下手偏頭看著吳紗微笑,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我剛去了文娜辦公室迴來,看見你一個人在這兒就過來陪你坐坐。”吳紗衝祁君笑的很甜,“誒,你知道嗎?剛才郭真和陸修頡表白了,不過被拒絕了。”


    “哦。”祁君視線落到麵前的湖裏麵,看著搶食的金魚群淡淡的應了一聲。


    “你要多注意,估計郭真會記恨上你。”吳紗滿臉擔憂的看著祁君,見祁君茫然的看著她又接著道:“陸修頡拒絕她的理由是,陸修頡說他喜歡的人是你。”


    祁君輕笑一聲,站起身走開了。吳紗也緊跟著站了起來,跟著祁君身後離開。


    “郭真記恨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早就習慣了。”祁君忽然想到上一次吳紗成績被改的事情來,以前覺得沒必要多管閑事,現在突然想查查到底是誰改的了。


    聽著祁君雲淡風輕的語氣,吳紗也是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問其他道:“君君,你和許韓真的分手了嗎?”


    “嗯。”


    “為什麽?”吳紗追問。


    “沒有為什麽,該分手自然就分手了。”


    如果是兩個月前吳紗這麽問她,她一定會和她抱怨她也不知道在她看來微不足道的問題,怎麽就讓許韓和她分手了呢?


    但是現在,她無比清楚許韓為什麽和她分手,她也無比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麽,她也無比清楚,她還不懂怎麽去愛一個人。


    當天晚上九點,楊潔白給她打電話,她接到楊潔白電話的時候本想直接掛斷,可是又覺得那樣顯得自己心虛,於是楊潔白說要和她談談的時候,她還是選擇了下樓。


    今天的楊潔白有一些狼狽,大/波浪卷鬆鬆垮垮束在腦後,平日裏笑意嫵媚的臉此刻疲憊不堪,雙眼也沒了神采,嘴角眼角還有淤青。


    “還有兩小時寢室熄燈關門了,你長話短說吧。”祁君自顧走到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楊潔白踱步跟了過去。


    楊潔白跪在祁君麵前的時候,祁君不耐煩的挑了眉,語氣加重了:“起來!”


    她見楊潔白不停搖頭,兩行清淚流出來了,欲言又止的模樣,揮開搭在她膝蓋上的手猛地站起身來,厲聲道:“你要是這樣,我們沒法談!”


    楊潔白見祁君自開連忙站起身來朝祁君的背影喊:“祁君。”看見祁君停在不遠處,她走到祁君身後,用一種近乎祈求的聲音道:“我希望你能救救我。”


    祁君聞言轉過身來好笑的看著楊潔白,隨即板著臉道:“我祁君沒那麽大能耐,救不了你。”


    楊潔白往前兩步抓著祁君垂在身側的手,急切的道:“你可以的。你跟許韓說,讓他放過我。”她說著仿佛看到了希望,使勁搖祁君的雙手,“他那麽喜歡你,你求他肯定有用的,啊?”


    祁君擰眉看著楊潔白,不明白她為什麽那麽肯定自己求許韓放過她就有用呢?


    “許韓怎麽對付你了?”


    楊潔白聽見祁君的話,鬆了祁君的手垂下頭,不打算說話。


    “你什麽都不說,我怎麽幫你求他?”見楊潔白一副為難的樣子,祁君氣笑了,嘲諷了一句,轉身便走,邊走邊道:“看來你並不想要我幫你求情。”


    楊潔白三兩步衝上去扣住了祁君的手腕,“隻有你能幫我。看在我替你擋了大半年麻煩的份上,你必須幫我跟他求情!”


    祁君猛地甩開楊潔白的手,眉眼陰鬱厲聲嗬斥:“別跟我提‘必須’二字,我從來都不欠你的!從十二歲我認識你到現在,你算計過我多少次你還記得清楚嗎?!”


    她看著楊潔白那張臉,突然覺得有些話憋在心裏不吐不快,“你弄斷我的筆,撕我的作業本,搶我的衣服,藏我的信,給我下藥,用煙頭不小心燙傷我......這一樁樁一件件需要我跟你數嗎?!啊?!”


    她說起這些憋屈的時候瞬間紅了眼眶,睜大眼睛仰頭想把眼淚逼迴去,強忍著哽咽狠聲道:“楊潔白,我不欠你!你捫心自問,我有對不起你過嗎?我媽把你當親閨女,我把你當親姐姐,你呢?!”


    說著她吸了一口氣,吐出來,輕聲道:“你走到今天,是你活該。”


    “活該?”楊潔白笑著問,眼淚流了滿臉,看著祁君不耐煩的譏誚之色,脫掉了身上的風衣外套扔在地上,撩起自己的毛衣袖子將雙臂遞到祁君麵前。


    祁君瞳孔猛的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楊潔白胳膊上,那些歪歪扭扭猙獰的刀疤和煙頭燙傷留下來的醜陋的疤痕疙瘩。


    有些是舊傷已經結痂了,有的是新傷,灌了濃水看著既惡心又嚇人。


    就看見祁君臉上的不可置信和輕微顫抖的嘴唇,楊潔白又將圓領毛衣的領口拉倒心口,祁君就看見了她胸口密密麻麻的煙頭燙傷留下的黑色的疤,猙獰又難看。


    那密密麻麻的傷疤讓祁君一瞬間頭皮發麻,惡心的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對你的傷害,這些,夠不夠還了?”楊潔白怨恨的看著祁君問。


    “你的這些傷,和許韓有什麽關係?”祁君努力穩了自己的情緒,才讓自己說出來的話平淡無奇。


    “我這些傷全都是拜他所賜。”楊潔白一臉憂傷,自嘲道:“他已經瘋了,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說到此處,她壓低了聲音,不甘心道:“如果不是他,他那些仇家不會找到我,不會強迫我像‘妓/女’一樣伺候他們,陳彪也不會對我施行性/虐/待,我也不會活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祁君,我就隻是喜歡他而已,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楊潔白突然聲嘶力竭的朝祁君吼出聲,她說著撩起毛衣下擺,祁君看見她小腹處一道十厘米的傷疤,不明所以。


    “你看見了嗎?!”楊潔白指著那道傷口,咬牙切齒道:“許韓和林席端了陳彪的老窩,陳彪拿我撒氣,把我打暈了讓人割掉了我的子/宮!”


    “你說,什麽?”祁君渾身一顫,一張臉瞬間煞白,顫抖著問出聲。


    楊潔白猛然抓住祁君的肩膀,哭喊著搖晃她,“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和韓瑤!我傷害過你的,傷害過韓瑤的,許韓他都十倍還給了我!”


    說著她突然弱下來聲音,那些傷痛和場景讓她時刻恐慌,再也不想經曆,她跪在祁君麵前抓著祁君的手祈求道:“祁君,我求求你,你讓許韓放過我,我真的受夠了。我求求你,我不想這麽生不如死的活著。”


    祁君雖然恨楊潔白,甚至惱怒她對自己的種種行徑,可是看見她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渾身是傷,錯脆弱可憐祈求自己的樣子,她心裏還是心疼楊潔白。


    尤其是,她被人強迫割掉了子/宮,失去了這輩子做媽媽的機會,讓她的悲傷蔓延至五髒六腑,唿吸難以自抑。


    “許韓和我分手了。我們已經三個多月沒有聯係了。”祁君低頭看著楊潔白輕聲開口,見楊潔白麵如死灰鬆開她的手癱軟在地上,眼底滿是絕望的看著自己。


    “許韓的心有多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祁君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別過臉去,“楊潔白,我真的幫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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