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到了濮陽師範,許韓跟著祁君下車,見她不走天橋,精神恍惚的也不看路就想橫穿馬路,連忙快走兩步拉了她一把。


    祁君感覺到一陣風往自己身邊擦過去,耳邊傳來遠遠的罵聲,偏頭就看見許韓眉頭緊鎖的看著她。


    “許韓......”祁君看著許韓,哭著喊了一聲,許韓本想放開她的手,誰知道她直接就撲進他懷裏,雙手用力的抱著他的腰,瞬間哭的泣不成聲。


    他很想推開祁君讓她好好長長記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提分手了。可是看見她像個小孩一般脆弱可憐他卻不忍心再推開她。


    一路上他看著祁君不停的抬手擦眼淚,精神恍惚的模樣,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想把她直接圈進懷裏。


    “許韓,我真的不想和你分手。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你。”祁君悶在他懷裏,像一個人需要大人相信的孩子,語氣裏滿是控訴、無奈和無措。


    許韓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溫聲道:“你以後還提不提分手了?”


    祁君搖頭,又聽見許韓問:“那你還說不說不喜歡我的話了。”


    “不說了,不說了。打死我也不說了。”祁君抬頭,一張臉哭的梨花帶雨,許韓低頭看著自己麵前衣服上一大片濕潤,好笑的看著祁君問:“打死也不說了?”


    “不說了。”祁君被許韓看的不好意思,伸手抹了一把臉,低下頭不願意再抬起來,卻聽見許韓突然冷了臉,“那我也不同意和好,我們都分手了。”


    祁君緊緊的抓著許韓的衣擺,抬頭看著許韓的冷臉,拖長聲音委屈的喊了一聲:“許韓~”


    許韓看著祁君這一會兒的功夫,臉上的表情先是悲傷難過,隨後是破涕而笑的含羞,再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嘴角勾起來愉悅的笑,他怎麽就那麽喜歡逗她,想看她不停的變臉呢?


    祁君看見許韓嘴角的笑,小心翼翼的試探:“許韓,你原諒我了嗎?是不是不分手了?”


    許韓彎腰輕啄了了一下祁君的唇,點頭,“不分手。”說著他伸手用力的捏祁君的鼻子,“如果你再說一次分手,那我真的......”


    “不說了,我保證再也不說了。”祁君忍著鼻子上的疼痛,傻笑著保證,惹得許韓對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許韓讓祁君迴寢室換身衣服,他也需要迴寢室換一身衣服,然後他們倆人一起去醫院一趟。


    祁君疑惑,去醫院幹什麽呢?許韓說,薑妍和陸修頡受傷了,過去看看。祁君便點頭答應,再三囑咐許韓不能騙她,答應好了不分手的。


    她說完見許韓笑著點頭,又應了一聲好,還笑著說她真傻。


    林席收到許韓發來的信息說要過來醫院看看的時候,他剛剛買了點吃的,先給陸修頡送過去一份之後迴到了薑妍的病房。


    見薑妍背對著他,他把手裏的白粥放到床頭櫃上看著薑妍的背影說了一句:“先吃點東西吧,你昨晚洗了胃,吃點粥先緩一下。”


    薑妍聽見林席的話,咬緊嘴唇,眼淚猝不及防跌落出來,不說話,此刻她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姿態麵對林席,如果她說這是薑思和薑奇合夥陳彪設的圈套他會不會相信自己?


    林席見薑妍沒有反應,坐到床尾處,道:“薑懟懟,我知道你早就醒了。”


    等了半晌,林席本以為薑妍打定主意不開口說一句話,於是站起身來,準備出去。


    剛站起來,便聽見薑妍沙啞幹涉的冷聲:“林席,別對我好。我和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母親一樣,一丁點微不足道的溫暖就能讓我淪陷,變得麵目全非。”


    林席迴身看著薑妍的背影,不接話。


    “其實,昨天晚上你沒必要帶我迴來,我這樣的人,被人糟踐了也就糟踐了,沒什麽稀奇的。你也不用在這裏守著我,我命硬,死不了的。”


    聽著薑妍波瀾不驚不帶任何感情貶低自己的話,林席心裏憋了一股氣,悶在胸腔裏不吐不快。他不高興的挑了眉,語氣譏誚道:“你的意思是,昨天是我多管閑事了?”


    “是!”薑妍冷聲迴答。心裏卻補了一句:如果不是你,薑思怎麽會找我麻煩?她怎麽會讓薑奇找機會抓了我,又讓陳彪給我灌了藥呢?


    薑思背後有整個薑家撐腰,而她,什麽都沒有。她隻想好好活著,並不想花精力來應付這些難堪又費心思的事情,也不想和薑思各種明爭暗鬥。


    不屬於她的,她什麽都不想要。


    林席聽見薑妍的迴答,猛地掀開她的被子,抓著她的手臂將她從病床上提坐起來衝她吼道:“你以為我林席成天吃飽了沒事幹,隨便是個人都會救嗎?”


    薑妍看著林席怒不可遏的臉,雲淡風輕的扯了一下唇角,自嘲道:“是啊,我不是隨便一個人,你救我是情理之中。謝謝你,姐夫。”


    聽見姐夫兩個字,林席抓著薑妍手臂的雙手用了力,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薑妍,咬牙切齒的問:“你喊我什麽?”


    “姐夫。”薑妍麵無表情的看著林席重複了一聲,胳膊上傳來的劇痛被她努力壓製,盡管額頭冒起了細汗她也不服輸,繼續雲淡風輕道:“姐夫,你弄疼我了,這樣被我姐姐看見了,多不好。”


    林席把薑妍重重的往後一推,薑妍後背撞牆身後的牆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接著就聽見林席怒不可遏暴吼聲:“我不是你姐夫!!”


    薑妍看見林席突然湊近她,雙手搭上她身後的床頭欄杆上,臉色冷凝的看著自己道:“我隻說一次,我不喜歡薑思,從來都不喜歡。”


    薑妍輕嗤一聲,看著林席不怕死的迴答:“林大少爺喜不喜歡薑思跟我可沒關係,沒了我姐姐,黎城大把的名門千金等著進你林家的門呢。”


    林席咬牙切齒的看著薑妍,一雙眼睛都氣紅了,又聽見她繼續道:“所以,林少爺不該救我這個汙穢之地長大的人,髒了你的手,真是讓我惶恐不安呢。”


    她就是要違背自己的心說出來傷人的話,隻有這樣,她和林席才可以離得遠遠的,各自相安無事。


    她不想每一次都能被薑思冷嘲熱諷,她是一個異想天開的人。她不想每一次別人提起她,都會補一句,她是黎城“尋歡夜總會”媽咪的女兒,她更不想聽見別人說,她就是個下/賤/胚子生的野種。


    遠離黎城,遠離林家,薑家,遠離他們這些光鮮亮麗的豪門公子千金,她才能活的稍微有尊嚴一些。


    “薑妍,你非要每一次都這麽陰陽怪氣的和我說,各種貶低你自己的話嗎?你難道就沒想過我對你和別人不一樣嗎?”林席喉結一動,說出來的話有一些沙啞。


    薑妍從他眼睛裏讀出來不該有的疼惜和悲傷,連忙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她的本意是想把麵前的人氣走了,她就可以再也不用和薑思周旋了。


    隻要林席遠離了她,她自然就能安穩度日,畢業了找個小城鎮躲起來,再也不迴黎城了。


    “我說的是事實啊。”薑妍歎氣,底氣不足的迴了一句,隨及冷笑一聲,“昨天你也看見了,你信我沒被人碰過嗎?”


    沒聽見林席答話,薑妍輕笑一聲,語氣是無盡的嘲諷和無奈,“我從裏到外都髒了,難道還會有人真心實意的喜歡我嗎?還會有人心甘情願要我?我才不信什麽……”


    “我要!”林席打斷薑妍的話,見她驚愕的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擲地有聲的重複了一句:“我要你!”


    “你別開玩笑,我……”薑妍聲音有些不穩,顫聲警告道。


    林席欺身靠近薑妍,吻了她的唇截斷了她剩下的話,薑妍瞪大眼睛看著林席放大的臉,腦海裏想起她在尊榮會喝醉那一晚的事情來。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林席抱在懷裏,自己的腦袋也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當時還覺得林席趁人之危,故意找她逗悶子來了,所以她當時陰陽怪氣膈應了心裏幾句轉身便離開了。


    所以,林席是什麽意思?


    薑妍目光呆滯的看著林席的臉往後退開,看著他平靜的臉語氣輕微道:“林席,我不想你可憐我。”


    “我沒有可憐你!”林席沒好氣的輕嗤一句,難道自己表現的不夠明顯?


    “你不嫌我髒嗎?”薑妍看著林席雲淡風輕的問,眼睛裏卻滿是小心翼翼的探究。


    “醫生說了,你隻是被人灌了藥,又沒有失/身。再說了,我林席的女人,誰有那個膽子敢碰?!”


    薑妍看見林席伸去拿床頭櫃上的白粥,隨口一迴道:“陳彪他啃了我的脖子,他還摸了我的胸。”


    等林席淩厲的眼神掃過來,薑妍還特意偏頭扯開病號服的衣領把自己脖子上的齒痕露出來給林席看。


    林席沒好氣的把薑妍的衣領拉好,“我記下了,改天找他算賬!”


    薑妍接過來林席手裏的粥,喝完之後,林席去丟了垃圾迴來,薑妍就看見祁君和許韓跟在林席後麵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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