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本意是不想郭真摻和進來,可是直接拒絕的話總感覺自己有點不近人情了,於是她眼神詢問吳紗,見吳紗點頭之後這才看著郭真道:“親兄弟明算賬,按勞分配。”


    郭真也沒想到祁君會答應,此時忙不迭的點頭,連連衝祁君應好。祁君又讓她去看了吳紗的單子,如果有問題趁早提出來,別明天臨時變卦,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郭真走到吳紗身邊接過吳紗遞過來的單子,草草的看了一眼說了句沒問題就遞迴給吳紗了,吳紗再三和她確認是不是真的同意,郭真都是擺擺手滿不在乎的答同意同意。


    翌日一早,祁君早早的便起來洗漱好之後,去校門口占了一個好位置支起了攤位,送貨的師父八點的時候把她們進的貨送過來,幫忙替她擺好之後祁君給人結算了錢,笑著目送司機師傅離開。


    祁君站在攤位前整理物品擺放的位置,聽著旁邊一聲接一聲的招唿聲,遲遲不開口叫賣,別人隻當她是新人不懂方式,卻不知她是在仔細聽別人叫賣的價格,然後在心裏估算今天進的這些貨能賣多少錢。


    第一天祁君一聲都沒有吼,全靠著新生主動過來問這些棉被等物品怎麽賣。祁君見到過來詢問的人都是笑的一臉如沐春風,語氣輕微平靜和別人介紹各類物品的價格,然後建議別人怎麽搭配著買可以更多優惠。


    過來詢問的人均是痛痛快快的在她手裏買了貨品,然後祁君便笑著同新生告別。郭真是智電的,吳紗是學生會的,兩人作為誌願者幫助新生報道之後也是特別給力,帶過來的人都是心甘情願買了她們攤位的棉被。


    原本預估會賣一天的棉被在下午兩點over掉了最後一套,祁君和吳紗商量要不要再進一些貨,吳紗沒有意見又詢問了郭真,郭真當下立馬附和說,賣的這麽好當然繼續了。


    下午她們又進了和早上一樣的量,祁君也是和上午一樣不叫賣,不是等著買過的人介紹人來買,就是等著郭真和吳紗帶新生過來。


    直到下午四點,郭真帶著一個學妹過來買了棉被又拜托她的一個朋友替學妹送去寢室之後,神色有些不高興的詢問祁君:“你怎麽不像她們一樣喊一下啊,你不能就等著我和吳紗帶人過來啊。”


    祁君聽見郭真這麽抱怨,知道她是覺得自己坐在攤位前毫不費力,最後還要和她們平分掙的錢,心裏怒氣難平。


    郭真說完見祁君隻是淺笑著看著她,也不接話,周邊的叫賣聲和招唿聲一聲高過一聲,祁君的沉默不語讓她心裏的怒意加重了一些。


    祁君見郭真神色不悅臉色逐漸沉下來,沒多做解釋,就靜靜的看著她,直到郭真被她耗的沒了耐性,氣唿唿的轉身離開,祁君才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吹了一下額前散下來的一縷發絲。


    晚上七點祁君在旁人的疑惑聲、豔羨聲中收了攤,隨後提著一小包現金迴了寢室。這一天,不知道許韓是不是也忙著迎新,並沒有聯係她,她打的一個電話和兩條短信也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到了寢室,祁君叫了吳紗和郭真圍在自己的桌子邊,當著她們的麵算了一下今天所有的進賬出賬之後,把掙得錢平分了三份,其中兩份各自給了吳紗和郭真。


    吳紗點了點覺得沒什麽問題高高興興的把錢放去她的抽屜裏麵,郭真拿著錢點了點撇了撇嘴靠坐在自己的桌子上,視線停留在手裏的錢上麵露不滿的哼了一聲。


    祁君就知道郭真會不滿,於是迴頭看著郭真問:“郭真,錢有什麽問題嗎?你有什麽疑問可以說出來。”


    “我覺得你拿多了。”郭真語氣不好,抬眼不悅的看著祁君道。


    “理由呢?”祁君冷哼一聲,好笑的問。


    “今天你就守著攤位,喊都沒有喊一聲,大部分新生都是我和吳紗帶過去的,我們比你累,憑什麽你要和我們分一樣多的錢?”郭真怨惱的說了這句話。


    祁君慢悠悠的掃了郭真一眼,轉頭去問吳紗:“你也這麽覺得?”


    吳紗聽見郭真說話的時候就想插嘴,此刻聽見祁君問她連忙笑著擺頭,“沒有啊,我覺得挺合理的。”


    “合理嗎?”郭真語氣重了一些,擰眉憤怒的看著吳紗,“你是因為怕她才不敢說實話吧,我才不信你心裏沒有覺得不公平。”


    “哪裏不公平了?”吳紗不甘示弱的會嗆,“如果不是祁君定的價格合理我們能賣那麽多嗎?能多掙了一倍的錢嗎?”


    提到這個郭真又是一股怒氣上湧,今天幫忙新生報道的時候碰見了其他學院的朋友,小聲詢問之後才知道別人定的價格比祁君定的價格高了五十塊錢。


    對方得知她們的定價之後還嗤笑的對她說:“你們是傻把,每年新生開學就等著賣棉被狠撈一筆,你們每床棉被就掙二十塊錢,圖什麽?看看別人,人家賣一床掙七十呢。”


    “說到這個價格我就想問了,人家都是定價高出原價七十,你為什麽就高二十塊錢?你自己傻不想多掙錢就算了幹嘛拉我們一起!”郭真沒好氣的扭頭質問祁君。


    貪心不足蛇吞象!!


    祁君本著自己大一作為新生被人坑了一迴,所以才想著把價格定的合理一些讓那些新生對學長學姐不那麽反感。


    她今天沒有叫賣,沒有拆其他攤位的台,就已經算是破例違背自己的原則了,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各憑本事。


    結果郭真還覺得她傻,難道做生意真的要違背自己的良知嗎?那些棉被價格高過原價二十就是最合理的,再多就有點物不值其所值了。


    “所以呢?明天價格還是這個,你還去嗎?”祁君壓下心裏的怒氣挑眉看著郭真問,如果郭真的想法是坑一個算一個的話,那她們還真不是一路人,分道揚鑣最好。


    郭真被祁君雲淡風輕的模樣氣的拍了桌子,怒道:“不去了。”說著她又看了吳紗兩眼,繼續道:“我跟別人合夥去,你們自己幹吧。”


    祁君冷眼看著郭真摔門出去,嗬笑一聲覺得郭真這個人既貪心又不懂經商之道,想要的永遠和實際不符合,總想著投機取巧。


    不知道大學畢了業她會選擇那條路走,不管那條路,注定會是一敗塗地。


    吳紗愣愣的看著緊閉的門,遲疑走到祁君身邊,愧疚的開口:“祁君,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郭真會這樣,早知道昨天就不答應她和我們一起了。”


    祁君聽著吳紗的道歉,原本被壓下的怒氣瞬間燃燒起來,吳紗雖然懂得審時度勢,可是這個度總是過了頭,不管是不是她的錯都會先道歉,力求用自己的低姿態把事情簡單化,她覺得很是看不起。


    “你又沒錯,你道什麽歉?”祁君沒好氣的冷哼,“吳紗,你又不是孫姝,別學她那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低姿態,你沒錯你就強硬一點。”


    吳紗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怎麽去接這個話。自從上一次警告處分的事情,她潛意識裏在麵對祁君的時候就覺得低一截。


    隻要事情一發生,她總是下意識的把問題歸咎在自己身上,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錯先道歉總歸是能大事化小的,沒想到祁君並不歡喜。


    “我......我不是怕你......”吳紗小心翼翼的看著祁君支支吾吾的。


    “朋友是平等的,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沒錯就要據理力爭,別讓別人覺得你好欺負。”


    吳紗忙不迭的點頭,祁君表示自己對郭真的態度無所謂,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把,看著自己桌上攤開的書,想起來作業沒做,又打發吳紗去做她自己的事情。


    新生報道的第二天,祁君依舊早早的便去擺攤,司機師傅依舊是八點送貨上門。


    祁君依舊不叫賣,等著昨天的學弟學妹帶同學過來,吳紗依舊忙活著誌願者的事情,偶有一兩個新生也帶過來買棉被。


    閑暇空餘時間聽見路過的兩個男生大聲交談。


    其中一個誇張的感歎道:“昨天五醫發生了一件事兒你聽說了嗎?”


    另一個擰眉試探的問:“你說的是有人在五醫門口打架,兩個人撂翻二十個人的那件事?聽說那二十個人當場就住院了。”


    另一個開始喋喋不休:“可不是嘛,要說那兩個人可真漢子,身手也牛b,聽說那二十個是陳彪的人,個個是打架好手,陳彪是誰知道嗎?那可是濮陽的地頭蛇”男生說著聲音壓低了一些,“他可是濮陽正規部門公認的黑she會/頭子。”


    “是......我聽說那兩個人是隔壁華陽的,沒想到藝術生還有這麽霸氣的......”


    那兩個人走遠了,祁君遠遠的聽見華陽兩個字傳來,整理物品的手頓了頓又繼續,下意識的想到了許韓和林席。


    昨天許韓可是一天沒給她打電話發短信,今天到目前為止也沒有。難道別人口中那兩個人是他們?他們忙著打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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