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韓接過車鑰匙,點了頭。


    救護車和警車擦肩而過,接著一眾警察便疾步匆匆進來,領頭人掃了許韓一眼視線落到地上躺了一地的人,皺著眉不高興的問:“這是你的傑作?”


    “不是。”許韓臉不紅心不跳的吐了兩個字,地上一個想開口辯解的人見許韓警告性的眼神盯著他,縮了縮脖子不敢言語。


    許韓滿意的勾唇接著道:“我來就這樣了,他們群毆我朋友,我朋友已經送去醫院了,救護車剛走。”


    警察領頭人狐疑的看著許韓,又大聲問其他人是不是這樣,沒一人說話,他視線又落到陳彪身上,哪怕心裏有疑惑也不想管了,像陳彪這樣不要臉不要命的地痞流氓就該有人治治他。


    “行了,交給我們吧。你去醫院看看你朋友,天亮我們過來做筆錄。”警察領頭人揮手示意,許韓微微頷首,轉身大步出了工廠,開著林席的車直奔林席發給他的醫院地址。


    許韓到了目的地停好車,然後拔了車鑰匙下車,將車一鎖轉身大步進入醫院,到了醫院三樓先看見林席站在手術室外麵的椅子旁邊,走近些便看見一個女人坐在椅子上哭的梨花帶雨。


    女人看上去不過三十五六的年紀,麵容白皙姣好,麵色憔悴雙眼紅腫,露在衣袖外麵的一雙手有些粗糙暗黃。


    許韓見過她一次,這是陳乃夫的母親,十五歲未婚先孕生了陳乃夫,那個原本該娶她的男人當年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麽多年也沒找過他們母子。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乃夫也不會去找陳彪算賬。”女人小聲哭著,語氣滿是愧疚。


    “阿姨,您別哭了,陳乃夫會沒事的,他還有我們這幫兄弟呢。”林席輕聲安慰,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扭頭看著許韓,無奈的一笑。


    許韓把車鑰匙遞給林席,林席接過,他看了一眼泣不成聲的女人把林席拉到一邊小聲問:“你打電話給她的?”


    “哪能啊?”林席小聲驚唿,“我再也麽不著調也至於辦這事兒啊。他媽媽一直打電話,陳乃夫手機一直響,我要不接他媽媽出個好歹,誰負責?”


    許韓點頭,繞過林席走到女人麵前開口禮貌道:“阿姨,晚上別去擺攤了,先休息一個月,等陳乃夫好了再去吧。”


    “嗯,我也是這麽打算的,今天謝謝你們,要不是有你們,乃夫他……”


    許韓見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也不說話了,三個人耐心的等在手術室門口。


    陳乃夫從手術室出來天已經蒙蒙亮了,三人跟著推車去了病房。


    “誰是病人家屬?”醫生看著三人開口問。


    “我是他母親。”女人含著淚開口。


    “陳意是吧?”醫生翻了一下手術同意書,看見簽署的名字問,然後安撫道:“病人肋骨斷了兩根,其他沒什麽大礙,好好休養就好。”


    “謝謝醫生。”陳意道了謝,醫生和護士離開,許韓和林席一同送醫生出去,又去問了一些注意事項以後才折身迴來。


    早上祁君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許韓和林席還等在病房,一是等著陳乃夫醒過來,二是等著警察過來做筆錄,三是防著陳彪的人過來找茬。


    許韓和祁君簡單說了幾句,讓她好好上課,絲毫沒提及陳乃夫這件事情。祁君也不疑有他,高興的掛斷了電話。


    警察過來做筆錄的時候下午兩點,陳乃夫剛好醒來不過十分鍾的樣子,筆錄做完之後,許韓送來做筆錄的警察出去。


    走到醫院門口,其中一個稍微年長的朝他囑咐道:“有時間多勸勸你朋友別那麽魯莽,陳彪那樣的地痞流氓和他硬碰硬,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許韓點頭應允,又聽見他繼續說:“你來濮陽這兩年多,雖然幫我們解決了不少打架鬥毆的事情,但是你也最好緊著點,別往雷區踩,不然你也一樣跑不了法律的製裁。”


    “這兩年我可沒踩過雷區。”許韓聽著他旁敲側擊暗含警告的話,麵無表情的神色冷了一些,語氣有些冰涼,“如果不是我,濮陽那些不要命的地痞流氓,隔三差五都能給你們弄點大動靜出來。”


    “我知道!”年長的語氣重了一些,“我這是好心提醒你,陳彪的事你我心知肚明,雖然他為人跋扈囂張,行徑可惡,可是你動手教訓了他那是給你自己找麻煩。”


    “李隊長,陳乃夫還在醫院裏麵躺著,陳彪欺負他母親,他為母親出氣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許韓說完這話轉身便往醫院走。


    他剛走兩步又停下來頭也不迴的道:“至於陳彪,那是我們自己的事,以後不管是誰碰了你的底線,你抓了便是,沒必要特意來警告我。”


    年輕警察聽著許韓平淡的話語裏透著囂張和倨傲,不滿的和李隊長抱怨道:“這小子也太囂張了!”


    李隊長拍了拍年輕的警察的肩膀,歎了口氣道:“他有囂張的資本,能短短兩年把濮陽大部分不要命的地痞流氓收服並讓他們心甘情願做正經買賣的,他是第一個。”


    年輕警察還想說些什麽,李隊長看了許韓的背影一眼,邊走到車邊上車邊說:“他天生就是灰色地帶的人,走吧,惡人還需惡人磨,陳彪對上他,有的是虧吃,我們輕鬆多了。”


    年輕警察迴頭看了一眼許韓的背影,轉身跟著李隊長上車。心道,許韓怎麽看也都像是個與世無爭纖塵不染的富二代,怎麽到了隊長口中就成了和陳彪一樣的惡人了?


    許韓和林席晚上有課,和陳乃夫囑咐幾句,又打電話讓有空的人過來這邊守著這才和林席迴了學校。


    當天許韓因為比較忙就沒有去濮陽師範找祁君,祁君也是一天滿課,吃完飯的時候和許韓發了幾條短信,沒有說要見麵的事情。


    第二天許韓本想去找祁君,結果音樂係係主任找他說音樂節的事情,讓他和林席準備一下出兩個節目,一個開場,一個壓軸。


    這次音樂節會有五個外地的音樂唱片公司過來考察,如果覺得被唱片公司看重了就可以直接簽了合約,出道和大火起來那便是指日可待。


    說起來他和林席上華陽藝術大學純屬是為了個人愛好,對於出道當明星這事沒有那麽看重。


    他父親想要他畢業考公務員,最好以後能接他父親的班。林席呢,隻是想混過這大學四年,等大學一畢業他就要接手家裏的生意。


    可是係主任直接給他們戴高帽子,說是他倆就是華陽的門麵,可不能在別人麵前丟臉,平日裏係主任對他倆照顧有加,他們也就願得幫這個忙,應下來音樂節的事情。


    許韓和林席忙起來,祁君也是剛開學,選修課都排在了前一個周,每天也是忙的腳不沾地,兩個人相互理解便允諾平時發短信和打電話聯係,等稍微空閑了再見麵。


    轉眼到了七夕,許韓和祁君當天都沒有課,一大早許韓就打電話找祁君,結果知道她今天竟然要去校門口擺攤賣玫瑰花,一陣氣悶。


    祁君笑著和他撒嬌求理解:“許韓,如果我今天賣玫瑰花的話,我一天可以掙五百呢,我賣完花就陪你過七夕好不好?”


    許韓無奈的伸手捏了捏眉心,妥協了,“那你攤位在哪兒?我去幫你賣玫瑰花。”


    “真的嗎?”祁君高興的在寢室跳了兩跳,如果許韓幫她的話,就憑許韓那張臉玫瑰花就能賣的很快,這樣的話她也能和許韓過七夕了。


    “我們現在還沒出去,等下我們出去了我給你打電話好不好?”祁君征求許韓的意見。


    許韓應了一聲,掛斷電話,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旁邊的林席見許韓一臉氣悶,打趣揶揄他:“七夕當天不想著和男朋友膩歪,跑去擺攤賣玫瑰花的女朋友,也隻有你許韓家的腦迴路足夠清奇才會這麽幹。”


    許韓瞪了林席一眼,走到桌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林席又把祁君生日那晚的視頻拿出來看,邊看邊說祁君那晚是如何撒嬌賣萌的,時不時還要點評幾句,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幾次想讓林席把視頻給他,林席都不給,隻能作罷。他懶散的靠在桌邊問林席:“你今年生日真不過?”


    林席聽見許韓的話臉色略微僵了一下,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語氣輕快道:“年年都這麽過,沒什麽意思。再說了,你和祁君這才剛在一起,我今天總不能拉著你們陪我過生日吧,我才不想拉仇恨呢!”


    許韓把杯子裏的水喝完,將杯子放在桌上站起身來走到衣櫃邊拿了一件藍色的t恤開始換衣服,聽見林席衝他揶揄。


    “我說你這個小徒弟挺有經商頭腦的啊,大一的時候逮著機會就做兼職,現在七夕節賣玫瑰花,我估計大一新生開學的時候她還會去賣棉被,哈哈哈~”


    許韓看林席笑的格外開懷,很是鬱悶,他能說他也佩服祁君的腦迴路嗎?


    祁君跟許韓打電話告訴了他位置,他找過去的路上還在想林席的提議,可等他找到祁君的位置頓時一口老血悶在心裏,發短信跟林席說,他的法子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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