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祁君的時候,祁君無視餘天伸過來的手,麵無表情的點了頭,意簡言賅介紹了自己的名字,餘天訕訕的把手收迴去,特意多打量了祁君幾眼。


    此時酒吧裏還沒有放音樂,隻有絢爛的彩光不停轉動,彩光的照射下白色的人造噴霧渡上了一層朦朧又頹廢的光暈,還帶著淡淡的香味,並不刺鼻。


    在祁君看來,孫姝的男朋友並不是那種專情的男生,光憑他主動伸手和別人的女生握手的時候多停留了一會兒,祁君就很不喜歡他的做派。


    餘天見祁君興致不高漲,主動笑著和祁君搭話,“聽孫姝說,今天是你生日,怎麽悶悶不樂的?”


    得,這是上趕著找懟來了啊,沒看見她不待見他嗎?祁君心裏腹誹,我跟你熟嗎,這麽急著關心問候?你女朋友還在邊上呢。


    祁君麵上皮笑肉不笑的問:“你哪裏看出來我悶悶不樂了?”


    餘天被祁君一噎,臉上的尷尬在彩光下並不是很明顯,心想,這女生架子挺大,不好接觸啊,不就問了一句嗎,至於這麽陰陽怪氣的?


    餘天訕訕的笑了一下,解釋道:“別誤會,我就是隨口一問。”


    “沒誤會,別緊張,我也是隨口一問。”祁君順溜的接話,語氣有些冷硬。又想起孫姝因為這個男生做兼職半路撂挑子,而且,這男的還說過酒吧工作不正經。


    祁君想到這裏,冷笑一聲,心想,酒吧工作不正經,來這裏喝酒玩鬧就正經了?一進來就跟別人一副很熟的樣子,那諂媚的姿態讓她對這人的印象分直接下降到負數。


    郭真打了圓場,笑著要和餘天加qq,開玩笑說之後可以幫著餘天每天匯報孫姝在學校裏的情況,餘天笑著報了自己的qq號,順便讓別人也一起加一下。祁君不耐煩的掃了一眼餘天的做派,頭偏向一邊。


    陸修頡先前等在門口沒有進來,此時跟著林席薑妍進來找到祁君他們的位置,與此同時服務員已經把楊潔白下單的小吃和酒水送過來擺在桌子上。


    薑妍進來看見楊潔白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祁君讓開了位置,薑妍順勢坐到她身邊,貼著祁君的耳邊說:“今天吃飯那事兒,你朋友做的真不地道。”


    祁君無奈的笑笑,不接話,陸修頡肯定和林席薑妍解釋過了,不需要她再解釋一遍。


    林席倒是沒像薑妍冷著一張臉,依舊笑著衝楊潔白打招唿:“喲,大美女,今兒叫這麽多人來給小狐狸撐場子啊,吃飯都忘了通知我們,你能耐了啊。”他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楊潔白身邊那個紋身的男人,心道,他們果然是一夥兒的。


    林席的一語雙關讓楊潔白臉色變了變,她臉上閃過一絲惱怒隨即恢複正常,裝作什麽事兒也沒有迴道:“那必須的,委屈了誰也不能委屈我們君君啊。”她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卻盯著陸修頡,陸修頡視而不見直接坐到了祁君的對麵。


    祁君視線始終看著門口的方向,薑妍冷不丁在旁邊解釋了一句:“許韓有點必須要處理的事情耽擱了,過一會兒就來。”


    祁君迴頭心虛的看了薑妍一眼,身子往後一靠,故作無所謂底氣不足的解釋道:“誰找許韓了?”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一陣失落。


    薑妍不接話,淡淡的看了祁君一眼,視線又落到含笑坐在陸修頡身邊的林席身上,停頓一會兒低下頭看自己的手機去了。


    餘天見陸修頡和林席穿著講究,言談舉止間盡顯貴氣,一看就和楊潔白的朋友們不是一路人,主動把兜裏的煙拿出來抽出兩支遞上去站著道:“煙不好,別嫌棄。”


    陸修頡冷著臉擺了手,“不抽煙,謝謝。”


    林席伸手接過夾在耳朵上,迴了一句:“你這話說的,大家都是朋友,哪來嫌棄不嫌棄的說法。”


    餘天笑著稱是,把手裏留下的一支煙遞給薑妍,問:“美女,你抽嗎?”


    薑妍擺手,冷淡的迴:“不用了,謝謝,我隻抽固定牌子的。”


    祁君偏頭訝異的看著薑妍,林席見薑妍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突然就想懟她幾句,於是看著祁君道:“她都能把杜蕾斯隨身帶包裏了,會抽煙有什麽稀奇的。”


    薑妍聽見林席的話,輕飄飄的抬頭冷冷的看著林席,眼神裏的不滿尤其明顯,見林席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頓時敗下陣來,心道,他一天不對自己幾句就渾身不自在,和他置什麽氣?


    勁爆的音樂猶如一記驚雷響徹在酒吧裏每個人的耳邊,祁君閉著眼睛皺了眉,雙手的食指堵住耳朵想要緩解一下音樂撞擊她耳膜的力度。她偏頭望著著性感的木寒煙戴著白色的耳機站在高台上打碟,身子不停地隨著音樂晃動。


    在祁君眼裏,木寒煙有兩副麵孔,白天是清純美麗的美術係女神,溫婉端莊。夜晚就是性感火辣的dj女郎,開朗豪放。可是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對木寒煙趨之若鶩的男人從來沒有少過。


    “來來來,咱們一起敬我們的壽星一杯。”楊潔白一邊站起身,招唿眾人起身拿起桌上的啤酒瓶,一邊笑著說了一句。


    薑妍為人比較敏感,楊潔白眼裏一閃而過的算計被她準確捕捉,偏頭去看祁君,祁君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聯合今天吃飯這事薑妍知曉這是楊潔白和祁君之間無聲的交鋒。


    楊潔白那個紋身的/男/人/站起身來湊近楊潔白耳語了幾句,薑妍見狀感覺楊潔白今天和那個男人故意想找祁君難堪,這是又要整什麽幺蛾子了?於是偏頭無聲的詢問祁君,祁君悄悄的拍了拍薑妍的肩膀,示意她別管。


    祁君站起身,右手食指和中指隨意的夾起來一瓶啤酒,然後舉到那堆酒瓶中間,楊潔白見薑妍冷著一張臉沒有動,嬌笑的看著薑妍說:“美女,這麽不給麵子啊。”


    薑妍仰頭與楊潔白對視,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林席嬉笑著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走到薑妍身邊,彎腰左手勾著薑妍的脖子湊到她耳邊說了句什麽。


    林席靠近薑妍身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薑妍忽然感覺異樣的燥熱,惱怒的曲起手肘撞在林席的胸口,伸手奪過林席左手裏的酒不情願的站起身。


    她拿著酒瓶子碰了一下祁君的酒瓶子,仰頭便咕噥咕噥的將一瓶酒喝完,楊潔白身邊的男人笑著打趣:“美女,悠著點,這才剛開始呢,別那麽猛。”


    薑妍喝完把酒瓶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著臉看了楊潔白一眼轉身往洗手間去了。


    林席看了薑妍的背影一眼,臉上的笑容有些意味不明,迴頭衝祁君揚了揚手裏的酒瓶子,祁君笑了一下,一口氣喝完。其他人紛紛祝祁君生日快樂,祁君點頭統一迴應,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熱情來。


    祁君看見林席走到陸修頡身邊坐下,那個紋身的男人找祁君玩骰子,祁君不理,男人嗤笑道:“這麽不給麵子,看不起我是不是?”


    陸修頡很想幫祁君,可是自己對玩骰子一竅不通,也不知道怎麽玩,他剛想說話旁邊的林席就開口了。


    “咱們來玩,她不會。”林席弓起身雙手手肘撐在腿上緩慢的摩拳擦掌,笑著招唿。


    男人挑眉看著林席,語氣冷淡道:“會玩嗎你?”


    他說著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來一副撲克牌端在手裏,繼續道:“每人十個骰盅,一個骰盅五個骰子,然後每人發兩張撲克牌,依次輪流對莊家叫牌,如果莊家出的那張牌不在你手裏兩張牌中間,那麽看你手裏交換過骰盅裏麵的點數和牌的大小疊加......。”


    男人把玩法說完之後挑釁的看著祁君,楊潔白笑著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阿傑,你這個玩太大了。”


    阿傑笑著反駁:“這樣才好玩,這玩的都是腦子,我一個高中沒畢業的都能玩,他們這些大學生肯定不在話下。”


    阿傑這話含沙射影,諷刺了在場的所有大學生,祁君今天一天的隱忍因為這句話如數直竄腦門,叔可以忍,嬸不可忍!


    她想,不就是想整我嗎,我今天就整得你爹媽都不認識你。要玩是吧,我祁君今天認慫名字倒過來寫。


    祁君以自己是壽星為由讓所有人都參加了,那副模樣落在阿傑眼裏有種出生牛犢不拍虎的模樣,阿傑和楊潔白對視一眼嘴角勾起得逞的笑,這人還真受不了激將法。


    第一圈玩下來,就祁君輸了,阿傑笑著到了一杯白酒推到祁君麵前,祁君直接仰頭喝下。


    接著他們又玩了三圈,都是祁君一個人輸了,她毫不扭捏直接將阿傑推到她麵前的白酒如數喝完,阿傑冷笑的看著她問,還來嗎。祁君拍了桌子,迴了一個字,來!


    又輪過兩圈,這次陪祁君一起輸的還有林席,林席看出來楊潔白和阿傑出老千,又看見楊潔白和祁君寢室的方雨菲和郭真使眼色,了然過來她們早已經串通一氣,當下喝完酒便勸祁君說:“差不多行了,咱不玩了。”


    祁君此時雙頰已經輕微泛紅,雙眼迷離很是好看,她傻笑的看著林席道:“來,為什麽不來,繼續。”


    阿傑似笑非笑的看著祁君問,“還來?你還能喝嗎?”


    祁君偏頭看著阿傑,醉醺醺笑的格外燦爛,迴道:“當然能,咱們玩點大的把,就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


    阿傑頓時來了興趣,看了楊潔白一眼得到她的同意,挑眉問祁君:“可以啊,說一下,怎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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