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迴去的這幾步,他做了一個決定。


    “今晚我們住一間房。”


    路景茫然道:“你方才不是說要出去住?”


    “我改變主意了。”


    在收拾馮承德之前,秦川打算自己先親手教訓一頓。


    路景:“……”


    一定是因為方才小六說的事吧。


    既然對方不告訴他,那自然就是不方便讓他知道,路景也就沒問。


    “好吧。”


    家丁轉頭過來的時候沒看見人影,還以為兩人都進屋去了。


    而此時的屋內。


    路景看了眼屋裏唯一的一張床,然後又看了眼身邊氣質高貴的秦川,自覺道:“你睡床吧,我打地鋪。”


    秦川:“……”


    若馮承德衝著路景來,的確會把目標放在床這邊,於是他點了點頭,“嗯。”


    路景:“……”


    這人咋一點不知道謙讓?


    秦川疑惑道:“怎麽?”


    “被子怎麽辦?”


    “床上的被子都歸你,我不用。”


    路景:“?”


    他這到底是講究還是不講究啊。


    不過他還是給秦川留了個墊的,反正現在是夏天,屋裏熱得很,就算不蓋也沒問題。


    但還有個問題


    “咱們怎麽沐浴?”


    秦川一抬下巴,“叫他們送水進來。”


    “那你先藏一下。”


    秦川:“……”


    話說出口路景也發現不對了,好端端的怎麽被他說的跟偷情似的。


    “我的意思是,要是被他們看見咱倆在一個屋,那咱們的關係就暴露了。”


    秦川:“……”


    路景:“……”


    他到底在說啥?


    “我的意思是……哎呀反正你就藏一下吧。”


    路景環視一圈,然後指著衣櫥道:“你躲裏麵吧。”


    秦川:“……”


    路景試圖講道理,“隻有那裏能躲。”


    秦川無奈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可以先出去呢。”


    路景:“……”


    對哦。


    “那你小心些,別讓人瞧見了。”


    秦川:“……”


    秦川再迴來的時候身上的衣裳已經換過了,估計也沐浴過了。


    路景隨便往被子上一躺,舒服地歎了口氣。


    秦川卻沒動,隻安靜地看著他。


    他覺得路景好像過於坦然了些。


    坦然原本是好事,可以免於尷尬,但他卻不覺得高興。


    “你不睡嗎?”


    秦川走到床尾坐下。


    “你似乎很是坦然。”


    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路景愣了一下,“什麽?”


    秦川似是漫不經心道:“你過去可有和別的男子睡過同一間屋?”


    路景下意識答:“睡過,還好幾個室友呢。”


    秦川:“……”


    路景答完才反應過來,“那都是我在另一個世界的事了,你別誤會。”


    “室友是什麽?”


    路景坐起身,認真道:“我們那個世界和這邊不太一樣,我們隻有男子和女子,沒有哥兒,我在那邊就是男子。”


    “當初讀書的時候,我們好幾個男子住在同一屋簷,這就是室友。”


    “你和他們……”


    “我們就是純潔的室友關係。”


    頓了頓,秦川又道:“所以你其實喜歡的是女子?”


    路景點頭,“也許吧。”


    他也不知道,畢竟以前也沒談過戀愛,一個喜歡的人也沒碰上過。


    秦川有些沉默。


    等了一會兒沒見他再開口,路景便再次躺了迴去,這一躺便直接睡著了。


    秦川卻一直醒著。


    *


    約莫寅時。


    廂房外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秦川倏地睜開眼,翻身坐起。


    緊接著窗邊便傳來一聲貓叫,這是小六的提示聲。


    馮承德來了。


    秦川一雙桃花眸如淬了一層冰霜,冷的嚇人。


    馮承德給一早就守在附近的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立刻做了一個手勢,表示自己一直看著,人就在房裏。


    馮承德揮了揮手,家丁立刻識趣地退遠了些。


    馮承德伸長了脖子往廂房裏看,待聽見裏麵的細微動靜時滿意一笑。


    路景雖然瞧著尚且麵嫩,但底子很好,假以時日定能長成個大美人。


    馮承德搓搓手,急不可耐地推開了門。


    結果迎麵而來就是一腳,正正好好踢在了他心口。


    馮承德虛胖的身軀直接被踢飛了出去。


    那邊守著的家丁茫然地站起身往這邊看了一眼,見廂房門開著便重又蹲了迴去。


    老爺經常做這種事,折騰點動靜也是正常。


    秦川居高臨下地看著草叢裏仰躺著起不來身的馮承德,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攤爛肉。


    “馮承德。”


    馮承德艱難地捂著心口,滅頂的疼痛讓他隻能張著嘴大口吸氣,眼前迷蒙一片,根本看不清秦川的麵容。


    “你,你是,誰?”


    “來送你去死的人。”


    馮承德掙紮著吐了一口血,“誰,誰?”


    秦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直接轉身迴屋。


    關門的動靜又惹來家丁的一瞥,他嘿嘿一笑,繼而又啐了一口,恨恨道:“又讓這個老東西得逞了,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呸!”


    殊不知他嘴裏的老爺正躺在草叢裏撐著最後一口氣苟延殘喘呢。


    秦川拍了拍路景的肩,小聲道:“路景,醒醒。”


    路景煩躁地揮了下手,“走開。”


    秦川笑了一下,稍稍提高音量道:“路景,你銀子掉了。”


    “什麽?”路景一個激靈坐起身,“哪兒呢?”


    秦川好笑地看著他。


    路景:“……”


    他剛從沉睡中醒來,說話難免帶上了軟軟的腔調,他氣壞了,所以努力瞪著擾他睡眠的秦川。


    “你幹嘛?”


    很像撒嬌。


    秦川眼神有點深,說話也不自覺帶上了哄人的意味,“我們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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