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聽說師妹被抓到後山山崖了?”


    當公孫離娼背著昏迷的孔孟來到震殿療養室的時候,聞訊趕來的朱緋然和雷雨也是後他一步跑了進來,三人中性子最急的莫過於朱緋然了,他見到師父奄奄一息,心中怒火更加膨脹,迴頭就是喚出平日裏的那把切菜利器,氣衝衝的往外走去,卻被一旁的雷雨硬生生的拽了迴來。


    “大師兄,你幹嘛?關師妹,打傷師父的可是副宗主聖興,你不要命了?”他搶過把利器,也是緊緊的捏在手裏,要不是修為和身份限製,怕是最先跑出去的是他自己了。


    “聖興又如何,大不了一死!”朱緋然聽聞也是兩手叉腰,憤怒的說道,別說剛進震殿的柳可兒了,要不是師父曾經的收留幫助,怕是現在自己早已死去,恩情和親情,一條賤命又如何。


    “你們倆都別吵了!”公孫離娼緩慢的放下孔孟,蓋好被褥,也是被兩人的吵鬧激發了氣意,他整理下自己的情緒之後,“眼下的事情就是救師父,放師妹,你們再怎麽吵鬧也是徒勞。”轉過身來,麵對著二人。


    這可是公孫離娼來聖元山宗的第一次爆發,就算以前受盡各種委屈,就算當時初入山宗被其他殿主侮辱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過。


    於是兩人也是閉口不言,眉宇間凝重起來,看著眼前低頭思考的師弟。


    “師弟,你說的對,是我倆太衝動了,你說接下來怎麽辦?”雷雨也是自責了一番,今天發生的事情固然可恨,可是眼下的事情也是迫在眉睫,平日裏公孫離娼也是謀略頗多,想必現在能夠挽救這樣的局麵,也就隻有他一人了。


    片刻之後,公孫離娼抬起頭來,嚴肅的看著二人,“咱們兵分兩路,大師兄二師兄去找喬不思宗師,請他速來救師父,”說完之後也是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玉瓶,拿出一顆丹藥喂進孔孟的嘴裏,“這是懸命子,隻能維持三天的世間,如果三日之內不能找到,怕是我也沒辦法了!”


    兩人一聽說懸命子這枚丹藥,也是露出貪婪的驚色,這可是高階的救命神丸,像他們這種小弟子就隻是聽聞,如今公孫離娼卻拿了出來,驚異的同時,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


    “師弟放心,我倆必定找來喬不思宗師,隻是師妹那邊?”朱緋然也是性急,見公孫離娼沒有告知救柳可兒的辦法,也是好奇的問了出來。


    “你傻啊大師兄,我們倆去找人,師弟固然是留下來救師妹!豬腦子!”一旁的雷雨也是差點氣死,大師兄平日裏有時也算聰慧,怎麽到了這麽關鍵的時刻竟然犯渾。


    朱緋然聽聞也是尷尬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但是心中卻沒有一點高興之意,“既然如此,我們抓緊世間,師妹就拜托你了。”


    這朱緋然的話怎麽帶有點關切的意思,好像弄得柳可兒是他們家的一樣,雷雨本來就是脾氣不好,袖中直接放出了一道細微的電力,打在了朱緋然得腦殼上。“廢話講完沒?”看來他也是真得生氣了。


    疼痛感的傳來,朱緋然也是察覺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平日裏就數公孫離娼和柳可兒最親近,可能還有些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一個唿吸之後也是直接急衝衝的往外飛速掠去,當然跟在他後麵的還有雷雨,隻要他還犯渾,指不定再來一道電力,好好的電醒電醒他。


    見兩人走後,公孫離娼也是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種莫名的傷感,並不是朱緋然和雷雨的這般胡鬧,而是如果柳可兒當初交給他的令牌不管用,他該如何是好啊。


    於是拿出那塊普普通通的令牌,仔細看了一看之後,身一震,向聖虛宗主的殿門掠去。


    宗主聖虛的宮殿坐落在整個聖元山宗的最南麵,這裏飛鳥嚶鳴,濃霧纏繞,從遠處看就像是在空中停滯的一快精小陸地,上麵碧玉青、金足樽、翡翠綠、雲如海,細水叮咚。大殿四周裝飾著常見的花朵,卻是花萼潔白,光澤無比,花瓣頂端是深淺不一的淡藍色。


    “拜見魔族公子,家師已經在內庭恭候多時,請隨我來。”


    當公孫離娼一躍而起來到聖虛的殿門之前,一位稚嫩臉龐的書童已經是兩手一供,恭敬的說到,身體彎曲成九十度,等待他的到來,看身上的霧氣纏繞變成水汽之時,怕是已經是了很久。


    “魔族公子?”公孫離娼聽聞也是大驚失色,以前也是跟聖虛學學道,請教修為之術,雖然是見麵的多了,可是自己也沒有暴露出一點魔族的氣息啊。


    他直接點了點頭,單手伸出,示意書童帶路的意思,然後一聲不吭的跟在了身後,想必進去之後,自有他想知道的答案吧。


    這裏就算沒有書童帶領,也是輕車熟路,隻是礙於對方的稱謂,作為魔帝獨子,魔族未來的唯一繼承人,怎麽也要做做場麵吧。


    “師父,魔族公子已帶到!”兩人徑直來到內庭的時候,見聞一位老人正把一些食物丟棄在魚池之中,好生愜意。說完之後,書童也是簡單拱手之後,拜別了出去。


    “拜見聖虛宗主!”公孫離娼見四周已無別人,禮貌嚴謹的兩手一拱,顯得極為尊敬。


    “啊!魔帝之子做客聖元山宗,不必拘於小節!”聖虛也是閃到了公孫離娼的身邊,扶起了作揖的雙手,微微笑道,“孔孟也是我的師兄,如今發生到這般境況,我也不會做事不理,放心吧!”他轉過身,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公孫離娼見狀,也是踏步向前,徑直來到廳內的座椅之上,“宗主,師兄已經去請喬不思宗師了,想必不難,今日小子前來,想是為我家師妹求個情,希望宗主能夠幫助一番。”他依舊沒有坐下,而是直接單膝跪地,兩手再次作揖,表明了此次的目的和態度。


    聖虛見狀也是再次扶起了公孫離娼,摸著胡須緩緩說道,“人魔兩族皆是水火不容,如果現今直接跟聖興要人,怕是不妥,我們喝茶慢慢相商?”他直接坐到了椅子上,隨手一揮,兩杯熱茶出現在了桌上,麵帶微色,拿起其中的一個茶杯,先是細細的聞了聞,然後閉目迴味,再接著杯蓋來迴滑動,抿了一小口,“好茶!”


    公孫離娼見狀也是無可奈何,誰叫自己是求人之人呢,他疾步來到桌前,直接是一口氣喝完茶水之後,坐了下來。


    “魔帝之子莫要心浮氣躁。”聖虛看到公孫離娼似乎還有點努怒意,再次微微一笑,麵對著他,“你的身份我早已知曉,這還是當初孔孟師弟前來相報,要不是你心性善良,脫離魔族之氣概,想必聖元山宗已是你的墳墓啊!”聖墟也是直接了當。


    “既然宗主知道師父對我有恩,為何不看在他的麵子上,解救師妹?”


    聖虛講的話,公孫離娼也是聽在了耳朵裏,自己當初逃出魔族的時候,除了魔族的幾位殿主,誰都沒有發現,不知道還以為他在聖元山宗當臥底,看來麵前的這位宗主也是經過詳細調查一番之後,才這樣說的。


    “不是不幫忙,而是我已經脫離宗內之事多年,如今再次出手,怕是有人要說閑話哦!”說閑話的人肯定是聖興無疑了,如果自己去跟魔族有關的柳可兒,在聖興麵前要人,在沒有勢力的幫助下,怕也是徒勞。


    他的修為極高,今天發生的暮暮之事早已經是看在眼裏,因為柳可兒使用的那套“踏雪劍法”,曾經也是想幫助一番,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也是隻好作罷。


    就在他搖頭之後,公孫離娼立即站起,掏出了那塊令牌,呈現了上來,“師妹說宗主見到此物,必定解救!”


    本來是想隨意打發公孫離娼,等待時機,自己在相幫,可是他一見到這塊令牌的時候也是猛然站起,眼睛呆滯的盯著,一個唿吸之後,單手緩緩的向前伸去,拿在了手中,似乎看了好一會之後,另一隻手來迴撫摸,居然緩緩抖動起來,“你還活著嗎?”


    公孫離娼見狀也是沒有打擾他的思緒,反而是靜靜的待在一旁,看來柳可兒給的這塊令管用了,不然眼前的宗主可不是這般態度。


    片刻之後聖虛輕輕的把令牌放進了衣袖之中,依舊麵無表情之色,“如今魔族勢力四起,想必你的父親快要重塑歸來了吧?”


    “卻是如此,不過我也是聽叔叔相告,如果這樣的話,想必人間又會有一番動亂。”公孫離娼坐下之後,也是如實相告,畢竟眼下的這位人族老者似乎沒有對自己有著一絲敵意。


    “哎!看來啊!這次還是要靠這個丫頭了啊!”聖虛聽聞直接是一陣感歎,但也麵見喜色,“那後山山崖有一個遠古陣地,不知道這丫頭有沒有這番機緣了,五日之後便可見分曉,到時候你來我這領人!”


    柳可兒手中有著嗜血魔劍,當初對戰葉家兄妹的時候,身為宗主的他已是早已發現,還有那套踏雪劍法加上如今的這塊令牌,聖虛也是想幫助她,不過不是去解救她,而是讓她試著去提升自己,經受考驗,變強之後才有能力解救將來黑暗降至的大陸。


    “既然如此,那小子就不多留了,一切拜托宗主!”公孫離娼見狀也是不再擔心,既然聖虛開口發話,自然是沒有生命之危,而且指不定機緣巧合,獲取他口中所謂的機緣,既然這樣的話,眼下迴震殿照顧師父才是頭等大事。


    說完之後,他兩手一拱,退出了聖虛的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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