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堯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娘親,我也隻是偶然看到了父皇射箭,所以內心向往,所以才試試而已嘛,你別往心裏去。”


    莫桑桑倒不會往心裏去,隻是想著若是讓他人看到之後,怕是會有更多的眼神惦記在他的身上。


    “在馬車後麵準備了很多的醫書,這一路上你就看著書吧,不要在其他人麵前顯山露水。”


    “可是我想學武功。”


    秦小堯圓溜溜的眼睛裏麵瞬間蓄滿了淚水,似乎隨時都會流下來的樣子,看起來委屈極了。


    莫桑桑猶豫了一下之後,終究是沒舍得說什麽重話。


    隻是頗為苦口婆心地摸著秦小堯的腦袋。


    “你如果隻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都不至於如此步步驚心,但你偏偏是一個皇子,所以你要萬事小心。”


    秦小堯似懂非懂的神情點了點頭,緊緊的抓著莫桑桑的袖子。


    “我什麽都聽娘親的。”


    四下無人的時候秦小堯總是叫莫桑桑娘親,不像額娘那一般禮貌而有距離。


    莫桑桑憐惜地看著對方,此時帳篷的門簾被撩開了,秦川離邁著大長腿走了進來,坐在了二人的身側。


    秦小堯可不敢在秦川離的麵前有任何的放肆,乖巧的像是隻受驚的小貓一樣,莫桑桑輕輕的摸著她的背,抬眼看著秦川離。


    “士兵的氣氛可還高漲。”


    “嗯,拿了一部分餘錢出來給每個士兵作為賞賜。你說的不錯,這樣確實能夠更加讓他們士氣高漲。”


    每一次打完仗之後的。賞賜都通過戶部發下去。


    誰也不知道發到他們手上有多少。


    而秦川離就站在高台之上,看著豐碩讓人把所有錢財交到他們手上。


    這讓士兵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手上不再是冰冷的疙瘩,而是皇上濃濃的相信。


    “那就好。”


    莫桑桑心中濃烈的不安感,越發的強烈了。


    直到晚上哄睡了秦小堯,莫桑桑也沒有離開他的帳篷。


    對危險有著絕對敏銳的莫桑桑本能的不想要離開秦小堯。


    夜晚樹葉透著月光的倒影,在帳篷上麵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模糊的影子。


    風輕輕一動,樹影便隨著風動而飄搖。


    “你們出去吧,今天晚上我守著小皇子。”


    帳篷外麵傳來了腳步的聲音,接著,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莫桑桑的視線裏麵。


    眼看著秦川離一步步的往前走,莫桑桑心虛的心跳便跳的更加的快。


    不會被秦川離看出來自己是不想跟他共處一室吧?


    秦川離身上的大腸輕輕的解開,往上一拋,便落在了秦小堯的身上。


    “今夜你不住在主帳?”


    莫桑桑故作嬌羞的垂眸,腦子裏麵卻在飛速的旋轉,該如何向秦川離解釋這些事情。


    帳篷外麵侍衛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銳了起來,莫桑桑嬌羞的眼睛裏瞬間變成了防備,迅速的站起身。


    莫桑桑坐到了秦小堯在床榻麵前,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高唿呐喊。


    各種兵器碰撞在一起的聲音發出了陣陣的火花。


    “有刺客。”


    豐碩拿著長槍掀開帳篷的一角,看見秦川離無事之後,立刻放下,又開始了浴血奮戰。


    穩穩當當的坐在帳篷內的一角,莫桑桑的右手自然的放在了左手的匕首上。


    帳篷外麵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辰,廝殺的聲音並沒有減少,但是也沒有刺客闖到帳篷裏麵來。


    看著莫桑桑的身子,似乎在微微的泛著顫抖。


    秦川離做到了,莫桑桑的身側握住了莫桑桑的手。


    匕首的冰涼在離開掌心的那一刹那,莫桑桑的眼神幾乎是本能的露出兇狠的模樣,看向了身側。


    雖然眼裏麵的情緒隻是轉瞬即逝,還是被秦川離盡收到了眼底。


    身後的小孩唿唿大睡,甚至還打了一個小小的鼻涕泡,莫桑桑無聲的笑了出來。


    “果然這一路上不會有那麽順暢的,明天之後就會到達賑災的地方了。”


    秦川離的聲音是預料之中的平靜聲音剛一冒出來。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呐喊。


    “起火了。”


    莫桑桑正欲起身,突然想到身後還有一個孩子,又坐了迴去。


    秦川離依舊是巋然不動的坐在莫桑桑的身側。


    看著所有是非纏身的男人都還如此的鎮定,莫桑桑心裏麵的不安,也慢慢的減少了。


    悠然的坐在秦小堯的床榻旁邊,甚至還蹺上了二郎腿,左手撐在臉蛋上瞧著秦川離。


    “你說這一波人還能堅持多久,咱們會贏嗎?”


    “我不會輸。”


    也不能輸。


    秦川離的劍眉星目從打鬥開始就沒鬆開。


    眉頭緊皺的看著外麵的一切,心思還要在乎旁邊的兩人。


    路過的一柱香的時間,身後的小孩翻了個身,莫桑桑迴頭看了一眼。


    秦小堯還在睡夢之中,看起來睡得格外的香甜。


    此時帳篷外麵打對的聲音似乎漸漸的變小了。


    輕輕的把孩子攏到自己的身上趴著,莫桑桑抱著秦小堯和秦川離一起走了出去。


    原來秦川離的那一間帳篷,此時已經燒成了一片的灰燼。


    看著隻剩一個搖搖欲墜的框架。


    莫桑桑一言不發,隻是她手上的骨節泛白,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小孩。


    豐碩的身上染上了不少的血水,往前走了一步,長劍插進到了地裏麵。“那些人全都跑了,是屬下無能。”


    “窮寇莫追。不是壞事。”


    秦川離的聲音聽不出太大的情緒波動,一旁的豐碩依舊是言辭懇切,身旁的侍衛跪的秘密麻麻。


    “這些刺客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個個不要命。全部都往主帳去了,最後看著主帳升升的燒沒了之後才走的。”


    豐碩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走上前在秦川離的耳邊小聲的耳語。


    但是卻沒有避開站在一旁的莫桑桑。


    秦川離的手被在身後輕輕的嗯了一聲。


    “有沒有重傷頭目?”


    “全聽皇上的吩咐,當頭目一冒出來之後,我們便集中了火力進行攻擊,對方的首領也是負了重傷逃走的。”


    那就好。


    秦川離沒有說話豐碩卻明白了是何意思,帶著人走了下去。


    剛才還滿目蒼夷的戰場,很快便被打掃得幹幹淨淨。


    就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戰爭一樣。


    懷裏麵的小孩終於醒了,睜開眼時便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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