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稱讚,阿史那如蘭向來都是全盤接受的。


    “我在帝京看到過最美的女人,便是皇後了,可我覺得我打扮起來也並不亞於她吧。”


    並沒有見過莫桑桑的臉,蘇赫巴魯並沒答話。


    阿史那如蘭卻有一些不滿,“哥!”


    “是是是,妹妹說的都對。”


    看著蘇赫巴魯的步步退讓,阿史那如蘭就跟打了勝仗似的,高興的又換了好幾套衣服。


    莫桑桑帶著禮部又帶著戶部把所有的賬目看了又看,在宴會細節上也是百般的叮囑。


    “對了,這一次的宴會就告訴掖庭不用準備歌舞了。”


    確定一切的事情百無紕漏之後,莫桑桑突然迴想到了什麽,轉頭看著身後的宮人。


    “娘娘,可是以歌舞來相迎賓客,這一直都是傳統,要是不準備的話……”麵對莫桑桑這一提議,宮人有些為難。


    “不用聽別的,就聽本宮一人所言就行了,那些歌舞全部都撤掉,太礙眼了。”


    做出這樣的退步,莫桑桑也非常無奈,可這偏偏是秦川離要求的。


    莫桑桑也實在不好駁了對方的麵子。


    聽到莫桑桑聲音裏麵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眾人見狀也終於不再多說。


    終於到了宴會的那一日。


    莫桑桑的穿著相對於寡淡了許多。


    花朝節那日莫桑桑可謂是鳳儀萬千,而今看來,竟然神色憔悴。


    就連皇帝一直隻讓皇後坐的身側,居然也多坐了一位貴人。


    “早就聽說皇上新得了於貴人之後,便是專房之寵,沒成想這於貴人竟是如此得皇上的寵愛!丞相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能夠光明正大的和於金燕見麵的機會本來就不多,如今於丞相更是樂嗬嗬的站起來。


    先是對著誇讚的大臣點點頭,然後就連忙跪下給秦川離請安。


    “多虧皇上垂簾,小女能得皇上歡喜,是我於家祖祖輩輩的福分!隻是小女天生頑劣,還望皇上不要怪小女言語無狀,偶爾衝撞到皇上。”


    於金燕坐在莫桑桑的對麵,手上拿著一杯金樽,與莫桑桑遙遙一對視。


    眼神裏麵的挑釁,在場的人看了個心知肚明。


    莫桑桑有些有心無力,疲憊的落在秦川離的身上,“今日臣妾感覺身子有些不爽,這酒我就不喝了。”


    “今天是為了迎接鄭國的使臣,皇後不要掃了興,這酒你就喝了吧,待會還有其他人上來祝酒。”


    蘇赫巴魯站在下方,看著皇後一臉不情願,但是又礙於皇帝的顏麵,不得不把酒杯端起來時,竟然有幾絲讓人憐惜。


    莫桑桑端著酒杯,輕輕地抬起了袖子,以袖遮麵。


    她瞪了一眼秦川離,不動聲色的把酒杯往地上倒去,隨即輕輕的放鬆下來,對著眾人不好意思的拿起了絲帕,擦了一下嘴角。


    “遠道而來的貴客很少來一次,臣妾自然是不能夠服了大家的興致的。這杯酒臣妾已經飲盡了,先行退下。”


    說完了,莫桑桑站了起來,身子微微的有些顫抖,眼看著要摔倒時旁邊的彩珠心疼的扶住了莫桑桑。


    “娘娘,這些日子太醫都已經說過了,您身子不好,應該少飲酒的。”


    於金燕坐在莫桑桑的對麵,嘴角一聲輕笑,滿臉的不屑:“雖說要照顧皇後娘娘的鳳體要緊,可是今日是鄭國使者,難得來一次和我國邦交,這樣大的場麵,皇後娘娘就應當舍了一己之私為以我朝為重。”


    眾人雖早就已經聽說於貴人和皇後不和,皇帝偏寵於貴人。可是這事兒從來也沒有人擺到明麵上來講呀,於金燕這句話一出,大部分人的臉色就變了。


    眾人的眼神大多數都存在了看好戲的樣子,而莫桑桑的眼睛就像是受了傷一樣,有些晶瑩剔透。


    似乎裏麵的淚水很快就要奪眶而出,那雙柔弱的神情落在秦川離的眼裏。


    “皇上,臣妾是真的身子不適,並非有意態度傲慢的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皇後娘娘身子不適,本就不飲酒,這酒不喝也罷。”


    蘇赫巴魯皺著眉頭站了起來,對著皇後點了點頭,接著便繼續對著秦川離說道。


    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小皇子會出來幫自己說話。


    莫桑桑淺思著,隨即帶上一抹若有若無的笑,看著蘇赫巴魯:“本宮的一己之身並不要緊,感謝小皇子的恩德,本宮先退下了。”


    說完這句話的莫桑桑就像是隨風飄搖的蒲柳一樣,在彩珠小心翼翼的攙扶之下退了下去。


    蘇赫巴魯望著對方那瘦弱而又離開時那受傷的神情,心中悵然。


    秦川離的目光落在蘇赫巴魯的臉上,看著對方的臉神一直落在自家皇後身上,秦川離的眼神眯了眯,透露出危險的光。


    不過顯然對方並未注意到這點,甚至在莫桑桑離開後還與身邊的人小聲攀談幾句。


    坐在蘇赫巴魯一旁的阿史那如蘭穿著鮮紅色煙波裙,整個人像是一匹紅棕烈馬一樣,“這次前來,如蘭看著帝京繁華,想來也是皇上經營有道的緣故,內心實在欽佩。”


    阿史那如蘭坐在下麵,嬌羞的對著皇帝舉起酒杯,燦爛一笑。


    旁邊的於金燕看著阿史那如蘭的神情冷眼掃在對方身上,而察覺到皇帝身邊那雙不善的眼睛盯著自己後,阿史那如蘭的笑容愈發燦爛,甚至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不過就是皇帝身邊的一個寵妾而已!


    有什麽了不起的?


    居然敢用這種身份來看著本公主!


    坐在宴會後方的於丞相察覺到女兒和鄭國公主之間的戰火味道心中有些不悅。


    何時女兒也如此愚蠢了起來,這個時候居然敢和他國的公主對上?


    這個時候應該拉盟友才對!


    在眾人都各懷心思的互相敬酒時,皇上旁邊的李公公突然拿出了明黃色的聖旨,眾人紛紛的跪下。


    “貴人於氏,賢良淑德,秀毓名門,溫厚昭昭,特封為嬪,封號淑。”


    隨著李公公宣完了紙,阿史那如蘭一雙眼睛探究的看著於金燕。


    這人長得雖然漂亮,可若隻是漂亮。怎能吸引到一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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