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的情況比南箏預想的還要糟糕一些,雖然施針後氣息平穩了不少,可脈象卻不太好。


    “箏姐,哥哥他會不會有事?”包包已經是十七八歲的大男孩了,可會兒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明明比南箏高出大半頭,可在她的麵前還是無助的弱小。


    南箏沒有說話,因為現在除了龍之草恐怕沒有別的辦法去救北辰。


    南箏越沉默,包包的心裏就越慌,他顫抖的手拉住南箏的胳膊,聲音哽咽道:“箏姐,你為什麽不說話,我哥哥他……”


    “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出事的。”南箏目光堅定,她拍打著包包的手,給了他十足的信心。


    “不過以你哥哥現在的狀況不適合住家裏了,我們現在把他送到醫院去,我會請個護工照顧他的。”


    “可是我們沒有錢了。”包包的身體顫抖著,眼神裏充滿了無助,可憐。


    南箏拍了拍他的肩,“我說過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想,你隻需要安心上學。”


    見包包還想說什麽,南箏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叫車,去醫院。”


    “好。”包包很聽南箏的話,拿出手機叫了車。


    兩人把北辰送到了醫院,南箏請了護工,讓包包迴去休息。


    可是包包卻死活不迴去,“我還是陪著我哥吧。”


    “江鈺,馬上就要高考了,你這種情況下怎麽好好學習?”南箏是真生氣了,她拎著一米九高的大男生從病房出去,把他送迴了家。


    “你哥哥那邊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隻需要安心上學就好,ok?”


    包包點點頭,他抱住南箏,哭得像個孩子,“箏姐,幸好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哭聲陣陣,南箏也破防了,她輕輕抱住他的頭,拍了又拍,“當初要不是你跟你哥哥在車輪下救了我,說不定現在我指不定在哪裏當孤魂野鬼呢,你們給了我第二次的生命,就是我的家人,我不會放著你們不管的。”


    “箏姐……”包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南箏伸手抹了抹眼淚,推開包包,敲著他的腦袋,“好了,那麽大一個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愛哭鼻子。”


    “時間不早了,你早休息,我也要迴去了。”


    南箏說完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她的腦袋忽然一陣眩暈,下意識扶住了門框這才難免一摔。


    “箏姐,你怎麽了?”包包十分擔心。


    南箏靜了一會兒,擺擺手,“沒事,就是有點困了。”


    包包還想說什麽,但是南箏已經離開。


    站在門口,包包的心情一直久久不能平複,這一晚他想了很多,他不能讓箏姐這麽辛苦了,他要掙錢。


    南箏在樓下坐了很久,直到身體好受些才起身離去。


    然而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看著顧霄策的來電,她心頭一驚,剛剛隻顧著北辰,忘了給他說一聲。


    這個點出來,她該怎麽解釋?


    畢竟她不想讓他知道北辰的存在。


    南箏想了很久才接起電話,可說話的並不是顧霄策,“夫人,二爺他喝多了,你能不能到來一趟?”


    “喝多了?”他沒在家?難道是事後又出去了?


    南箏長籲一口氣,看來他不知道自己出來。


    隻不過他喝多了,叫她去幹什麽?


    “你把他送迴來不就行了。”


    “夫人,您還是來一趟吧,二爺的脾氣可不好,我弄不了。”


    南箏忽然想起顧霄策有暴躁症,擔心他醉酒會加重病情引發他的後遺症,她想都沒想就去了酒吧。


    一進門,顧霄策仰躺在沙發上,領前的扣子都被他扯開了,露出一小節鎖骨,甚是勾人。


    “你就是南箏?”突然有人說話,南箏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人。


    南箏抬起頭,幽暗的燈光下,一張明豔動人的笑臉,彎眉下一雙漆黑澄澈的眸子顯得格外美麗。


    對麵的人頓時呆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南箏。


    難怪剛剛顧霄策醉酒後嘴裏一直在喊“南箏”,她跟她簡直太像了……


    “他怎麽喝這麽多?”南箏湊到顧霄策的跟前,伸手去替他把脈,好在很穩定。


    “為情所困唄。”坐在一旁的男人陸今安聳了下肩,往後一仰,漫不經心道:“快點把他弄迴去,省的一會兒把我的會所都砸了。”


    “抱歉。”南箏致歉,伸手搖晃了下顧霄策,低聲在他耳邊喊道:“顧霄策,醒醒,我們迴家了。”


    顧霄策沒動靜,南箏隻好把淏翔招唿過來,“幫我把他抬出去吧。”


    淏翔將顧霄策扶起來,南箏迴頭跟陸今安告別,剛準備出門的時候,陸今安叫住了她,“南箏……”


    南箏停下,迴頭看向他,“怎麽了?”


    陸今安沉了沉,到底什麽都沒說,笑著說了一句,“沒事,記得把酒錢結清。”


    南箏,“……”


    她走到前台,看到賬單上的30萬時,瞬間就呆了。


    這確定喝得是酒不是黃金?


    南箏想把賬劃到顧霄策頭上,可對方卻來了句,“本店概不賒賬。”


    南箏這下徹底無語了,她的卡裏就剩下三十萬零一百了。


    她深深歎了口氣,把賬結了。


    迴到車裏,她怨恨地瞪了顧霄策一眼,小聲嘀咕了句,隨後讓淏翔把車開迴了別墅。


    兩人廢了半天力氣才把人架上樓,淏翔離開,南箏去拿了溫毛巾想要給顧霄策擦一擦,可剛觸到他,卻被他大力攢住了手腕。


    猝不及防的南箏被壓在身下,酒氣撲鼻而來,南箏厭惡地把頭撇向一邊,伸手去推他,“顧霄策你起來,臭死了。”


    “顧蔓,我到底哪裏對你不好,讓你一次次的背叛我?你當真以為我沒了你不行嗎?”顧霄策說這句話的時候,南箏看到他的眼尾紅了。


    這是有多愛這個女人,才會讓顧霄策這種男人隨之落淚。


    這一會兒,南箏竟有些羨慕顧蔓,哪個女人不希望找一個心裏隻有自己的男人……


    隻可惜,這輩子她都不會了。


    “你怎麽不說話,你告訴我我哪裏對你不好了!”


    怒聲拉迴了南箏的思緒,手腕上的五指不停在用力,仿佛下一秒骨頭就會被生生折斷。


    南箏掙紮不開,她突然用另一隻手摟住顧霄策的脖子,起身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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