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大了!還罵罵咧咧!”


    聞聲立刻安靜下來,不服氣的吐了吐舌頭。


    “我可以摸摸嗎?”紀南月坐在祝昕旁邊問道。


    “當然可以!”


    紀南月將手小心翼翼地放在祝昕的肚子上,整個過程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好似是自己在摸一般。


    “沒什麽感覺。”紀南月帶著歉意的目光看向眾人。


    “我試試!”張承說著就要從自己的位子上起身。


    “站住!你不能碰!沒輕沒重的!”祝昕製止住他的動作。


    “小氣!”張承冷哼一聲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


    “哈哈哈哈……”


    “吃菜吧!一會兒都涼了。”


    “哦。”張承看上一道四喜丸子,轉了一下沒轉動。


    “?!”張承看向低頭吃飯的邵弛,目光漸漸落到他的手上,將頭轉向顧念,隻見她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麵前的一道蝦仁已經少了少半。


    他這才發覺,自從落座,顧念一句話也沒說呢。


    “咳!”


    飯桌上的人都看向他,顧念迴過神疑惑地看向他。張承朝她使眼色,顧念看向邵弛,又看了看自己麵前的蝦仁一切都了然。


    邵弛與她的目光在半空中相對,若無其事收迴手,“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吃飯吃飯!哈哈哈。”張承露出一副“我什麽明白!”的模樣。


    “吃不吃!?跟個二貨似的!”


    “吃吃吃!”


    像是會感染似的,一個兩個都露出跟張承一模一樣的笑。


    傻的!


    “念姐,你這次隨了多少?”張承嘴裏的東西還沒咽下去,含糊不清地問。


    “66萬。”顧念瞟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吃飯。


    “我擦!”張承驚唿一聲,想起剛才長輩的警告又急忙捂住嘴。一雙丹鳳眼瞪得極大。


    “偏心眼兒了吧?就給我們20萬!”於瑾出聲抗議。


    “我問你,他給你多少?”顧念朝邵弛那邊抬了抬下巴。


    “66萬。”邵弛搶先迴答了她的問題。


    顧念朝於瑾敷衍一笑:你還有什麽話說?


    於瑾咂咂嘴,將剝好的蟹放在江禾悠的盤子裏。


    “不是!等等!合著就我一個人虧了唄?”張承捂著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沒關係。當兒子養著你。”


    “噗……哈哈哈……”


    “我們訂婚的時候你打算給多少啊,顧總?”祝安逸挑眉笑著看她。


    “一視同仁。20萬。不過看在咱們合作夥伴的關係上,西南那塊地皮我不要了。”


    “這算是等價代換,我不會要迴來的。”祝安逸正色道。


    “哦。謝謝。”顧念也不推辭,還十分禮貌的道謝。


    祝安逸:“……”


    不再客氣一下嗎?


    一群人嘻嘻哈哈吃過飯已經是下午三點。浩浩蕩蕩離開,臨走前周暖拉住顧念問:“你想什麽呢?看你也沒怎麽吃飯,吃飽了嗎?是飯菜不合胃口?”


    顧念看向邵弛的車,隔著車窗與他相望,他現在肯定也在看她吧。


    “很好吃,我吃飽了。想通一件事,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周暖許久沒有看到顧念這般笑了,她笑的肆意張揚,好似沉睡萬年的冰山逐漸開始融化,是百花齊放也比擬不了的勝壯。


    是夜。


    顧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一個“魚打挺”坐起身,拿起手機編輯短信。


    刪了又寫,寫了又刪,半天也沒發出去一條信息。


    “靠!”


    真是費腦子!


    她想了想,還是持寵而嬌的好。隨即撥通一串號碼。


    “怎麽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略顯疲憊。


    他剛剛迴國就被叫去邵氏當苦力一攤子事情恐怕早已堆成山。


    “不是說要去學校的嘛,還去嗎?”


    自從顧晨生“一語點破夢中人”後,顧念不忙時想起以前的事情耳朵都會不自覺得變紅。如今聽到邵弛如幽深叢林中潺潺泉水般的嗓音心跳也變得好快。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電話那邊頓了頓,似乎有些不確定,畢竟這兩周她都沒和他聯係過。


    “如果你想去話……”


    還未等他的話說完,顧念就搶話道:“想去!明天是周六,下午兩點在高三理科一班集合可以嗎?你陪我去!”


    你陪我。


    一句話將邵弛心中好不容易建起一層極薄的牆壘擊得粉碎。


    “好。”


    “那你早點睡覺!晚安。”


    “晚安。”邵弛的聲音帶上不可忽視的笑意。


    掛斷電話後,顧念再次撥通一個號碼,可惜依舊是忙線。


    遙遠的國界處。


    手機鈴聲響了又響。為首的男人接過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遞來的手機。


    昏暗的燈光下他從眉骨開始貫穿了半邊臉的刀疤顯得格外猙獰。


    “自從你被抓,你那些家人、朋友打來多少電話了?我想想,五十?一百?還是兩百?啊?”


    說完那人狂妄地笑起來。將手機的電話卡弄出來硬生生掰成兩半,剩下一部空殼手機隨手扔在地上。


    “李警官,你爹都沒鬥過我你又能做什麽?後悔嗎?”


    自始至終都沒有睜眼的滿身傷痕的男人緩緩睜開那隻再普通不過的丹眼,眼底滿是清明堅韌。


    “呸!後悔?那是什麽狗屁!我隻知道罌粟花田會因我的血而衰敗,湄公河畔被鮮血染紅的土地終有一天會不複存在……”


    “咳……!”


    還未等他說完,一聲碎骨的聲音在破屋裏顯得格外刺耳。


    男人滿身冷汗,卻緊咬著牙關不肯發出一聲示弱的聲音,鮮血從他的口中溢出,昏死了過去。


    “第三根了……還真是把硬骨頭……弄醒他。讓他一直醒著。”


    這天夜裏開始,溫瓊如高燒不退,渾身像是被剝皮碎骨般疼痛難忍。


    ——


    第二天上午紀南月來麵試,祝安逸陪著來的。


    “恭喜你,用十幾天的時間換取了她十二年。”


    “你在內涵我嗎?不過沒關係,小爺我心情好。還有,不是十幾天,是一輩子,我會用一生的時間去彌補她那十二年的青春。”


    “哦。”顧念才不關係他用多久去彌補呢。不過她想八卦:“你為什麽心情好啊?”


    “嘿嘿。”祝安逸撓了撓頭,耳朵泛起緋紅。


    “今天、今天她主動牽我手了。”


    看著他那不值錢的模樣,顧念不著痕跡翻了個白眼。


    還真是……純愛戰士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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