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遠侯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燕霜就知道這位世子殿下,要倒黴了。


    夜漸漸深了,重華宮宮內的蠟燭也已經融了一半。


    燕霜交代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


    她不但要啟程麻嶺,身上還多了一堆的活,但好歹她大小也是個三番首領,她底下還有下屬,查瀟湘館的事情,還不需要她親自去。


    正當燕霜準備告退的時候,就聽見上首的太子殿下忽然說話了。


    「你受傷了?」


    燕霜心裏一驚,她腦海快速轉動。


    難道是血腥味滲出來了?


    不可能,燕行的包紮手藝很厲害的,像他們這種三天兩頭就受傷的人,處理傷口不過是小事。


    或者是有人說的?


    也不可能。且不說燕行的功夫是整個影衛隊裏最厲害的,而且皇甫擎蒼也不像是會關心他們這些工具人的人啊。


    燕霜祭出了標準迴答。


    「迴殿下的話,不過是些小傷,屬下定會竭盡全力完成殿下的任務。」


    燕霜總覺得空氣中短暫地沉默了一瞬,但又感覺這是自己的錯覺。


    「十七,孤有一事問你,給孤說實話。」


    燕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腦海裏把這幾天所有事情都迴顧了一遍,甚至把朝堂上的事情也迴顧了一遍,也不想不出皇甫擎蒼會問自己什麽事。


    難道是關於洛仙兒的?


    燕霜的思考不過是一兩秒,連停頓都沒有就低聲道:「屬下遵命。」


    皇甫擎蒼的聲音裏忽然的沒了什麽情緒,比起遇到洛仙兒事情時的情緒化,他這個樣子反倒讓燕霜多了幾分過去的熟悉感。


    「天河三年,孤是不是見過你。」


    天河三年,是先帝在位時,最後的一次年號。


    第21章 不會讀書的乞丐不是好少年……


    春天的清晨總是帶著一種涼爽的溫柔,它的風柔柔地像是綿軟的錦緞,撫過人的臉龐。


    當黎明過後,太陽溫暖的光輝開始撒滿大地,驅趕了濃厚的黑暗,


    大虎洗完臉從井邊迴到院落時,就看見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女人。


    今天她並沒有穿著之前的影衛製服,而是穿著一套看起來就很樸素的麻布常服,似乎是聽見了他的聲音,女人便微微便頭看了過來。


    大虎愣了愣,此時麵前的少女梳著未出閣的姑娘才梳的垂鬟分肖髻,和之前見過的幹練模樣很不相同,她沒有帶著麵罩,此時換了一身衣服坐在那,就好像是尋常不過的良家姑娘。


    大虎在看燕霜的時候,燕霜也在看他。


    看來這兩天他過的不錯。


    比起之前灰頭土臉,瘦骨嶙峋的模樣,大虎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頭髮雖然還有些雜亂,但是因為是短髮,倒顯得有幾分現代少年的清爽。


    他原本凹陷的麵頰雖然不會在兩日內就鼓脹,但是氣色顯得比之前好太多了。


    其實燕霜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放心他在這個院子裏呆著,要知道她的警惕性可不比燕行低,隻是每當看到大虎那雙生機勃勃,又帶著一個狠勁的眼睛,以及沉默不語但是又懂禮貌的舉動,以她的眼力,覺得這個少年人不錯。


    燕霜將一個錦盒放在石桌上,道:「你拿著這個去一趟同仁堂,順便看看你那兩個弟弟妹妹,迴來之後,我們便啟程麻嶺。」


    大虎靜靜地聽著燕霜講話,黑色的眼眸沉沉地看著她,在聽見他可以去同仁堂時,半晌才緩緩說道:「你不怕我跑了嗎?」


    他看見麵前的少女抬眸看來,沒什麽表情,但是語氣平緩:「你會嗎?」


    大虎沉默片刻,看著少女此時眼裏的篤定,內心因為狗蛋生死不明對臨遠侯世子翻江倒海的仇恨與憤怒平靜了下來,他拿起桌上的錦盒,鞠了一躬,便出了門。


    燕霜看著走出院落的大虎,院門打開又關上,發出了吱呀的聲響。


    這個少年眼裏的傲氣,竟然不比任何一個人少。


    看起來又不像是好吃懶做的樣子,是怎麽在城隍廟當乞丐還混成這樣的?


    燕霜其實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迴來,不過他不迴來,燕霜也有辦法把人找迴來,不過找迴來的話,可就沒有這麽客氣了。


    人是她救的,自己說了要給她帶路,要是食言,燕霜最近煩著,可沒有這麽好的脾氣。


    天算不如人算,皇甫擎蒼竟然拿到了皇帝給他的密令,能夠號令金鑾殿的影衛,本來劉一樣是要跟著她一塊去麻嶺的,結果背著包袱就被發配去查人去了。


    誰能想到皇甫擎蒼還沒忘了要燕霜去麻嶺拿東西給心愛的女人,今天一大早燕霜就跑來通知大虎準備準備咱們啟程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皇甫擎蒼的話,燕霜就頭疼。


    關於有沒有見過皇甫擎蒼,燕霜當時是怎麽迴答的,她當時一聽這話,一貫靈活的腦子忽然就有點懵。


    不是她奇怪皇甫擎蒼為什麽說這個話,而是因為他竟然想起來了?


    但是聽他的語氣,又好像沒有想起來多少。


    燕霜究竟有沒有見過皇甫擎蒼,見過,不但見過,他倆還曾經發展過革命友誼,可惜當洛府的姑娘落水後的第一次入宮,皇甫擎蒼就再也不記得興德宮後院樹梢上的那個每天都受傷的燕霜,隻記得金鑾殿的三番十七了。


    當時她還難過了一段時間,後來也就釋然了,畢竟當時人已經上崗,再不釋然自我安慰,她都想提刀幹掉這個頂頭上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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