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印證了他的想法,秦淮深一臉嚴肅,認真地說道:「我想學。」


    以前他是沒興趣,因為他找不到要學習玄術的理由,現在找到了,他想保護林悅,所以他要變強。


    聽了秦淮深的話,老爺子喜上眉梢。


    他激動地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把他拉起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哎呦呦,我的乖孫子誒!你終於想通了,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等到今天。以後將玄術發揚光大的事就靠你了。」


    「咳咳!爺爺,您想多了,我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想學玄術的。我是為了以後林悅遇到危險時,我能夠保護她。」


    老爺子把他推開,氣唿唿地走迴自己的座位,委屈地說道:「從小到大,我勸了你多少迴了你都不肯學,那女娃都沒吭聲,你就為了她巴巴地跑迴來問我要書去學。」


    忽然,老爺子一拍桌子,把幾人嚇了一跳。


    「你個臭小子是不是為了跟我要書才迴來的?」


    秦淮深摸摸鼻子,低估道:「這都能被你發現了。」


    「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子。真是兒大不由娘啊!這還沒娶媳婦呢,就把我們幾個老的給忘了,你讓我們的老臉往哪裏擱呀!嗚嗚嗚!」


    老爺子抬手抹了一把臉上不存在的眼淚。


    「好了爸,您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他好不容易迴來一趟,先吃早飯吧。」


    秦明德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這爺孫倆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的,他們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是啊,爸,咱們先吃飽了再說。」藍鳳也勸說道。


    再這麽聊下去,她什麽時候才能跟兒子說得上話。


    可老爺子不買帳,他雙手抱胸,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裏,不肯吃飯。


    「行了,老爺子,戲太過了。」


    秦淮深夾了一個老爺子最愛吃的素菜包子放進了他的碗裏。


    「太過了嗎?我覺得挺好的呀,那行吧,我們下次再練練。」


    他夾起碗裏的包子,心滿意足地吃起來。


    藍鳳和秦明德看著這對戲精爺孫倆,無奈地搖搖頭。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老爺子可是把這句話表現得淋漓盡致。這完全就是一個活寶。


    吃過早飯,老爺子把秦淮深叫到了書房,拿出幾本玄術入門之法遞給他。


    秦淮深接過書,隨便地翻了翻,「就這些嗎?這也太簡單了,有沒有厲害一點的?」


    老爺子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臭小子,你連最基礎的都沒學會,就想學高級的,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


    「爺爺,您不是說我很有天賦嗎?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低級高級一起學,有何不可。」秦淮深自信地說道。


    老爺子眼神微變,眼裏的光芒慢慢淡了下去。


    他當然知道他有天賦,他一出生他便知道他與眾不同。


    他出世的那天晚上,風雨交加,電閃雷鳴。那時候他們一家還住在市區裏。


    藍鳳臨盆的時候,他也陪著去了。


    一路上,因為是晚上十一點多,又下著大雨,所以路上沒什麽車子,他們的車子一路暢通無阻,。


    也因為下著大雨,車窗外的景物模糊不清,他才沒把窗外的白影當迴事。


    到了醫院,他見到了他這輩子以來見過最多的鬼。


    別人看不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從醫院大門口到分娩室,一路上都有不同的鬼跪趴在路的兩邊,非常的虔誠,就好像普通人拜佛一樣。


    他的心裏很不安,總覺得特別的詭異。他害怕這些鬼會傷害他的家人。


    但他們隻是一動不動地跪著。


    午夜十二點,一陣嬰兒的哭聲從分娩室傳了出來,老爺子看到了門縫處淡淡的金光。


    而此時,老爺子的耳邊響起了很多嚶嚶嗡嗡的聲音,就像有人在他的旁邊念著古老的咒語。


    這時,他頭上的白熾燈劈裏啪啦地響著,忽明忽暗。


    他迴頭看向長長的走廊,隻見整個走廊裏不知什麽時候跪滿了各種各樣的鬼。


    他們嘴裏念著他聽不懂的咒語,虔誠跪拜。


    老爺子嚇得貼緊了分娩室的大門,直到大門打開,裏麵的金光消失,走廊裏的那些鬼也跟著消失了。


    兩名護士把躺在病床上的藍鳳推了出來。秦明德抱著孩子跟在後麵。


    老爺子顫巍巍地走到秦明德身邊,看著他懷裏長得白白嫩嫩的小孫子,心裏百感交集。


    他至今都沒弄明白當時的情況,也不知道他的孫子出生時的金光和那些鬼是怎麽迴事。


    自那以後,家裏沒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他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誰知道他的孫子從小就能看到鬼,而且那些鬼好像都傷害不到他。


    他一個專門抓鬼的玄術師都需要開天眼才能看到鬼。他一個小孩生來就能看到鬼,這正常嗎?


    為了讓他覺得和別的孩子沒什麽不同,他曾騙他說是家族遺傳爺。還讓他不要告訴任何人他能見鬼。


    好在他的孫子從小到大都沒什麽事,他對那件事也就慢慢地淡忘了。


    老爺子沒有再說話,默默地走到角落的一個小型書架,從上麵拿了好幾本玄術書遞給他。


    「謝謝爺爺,我先迴去了。」


    秦淮深高興地抱著一堆書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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