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墨犬這裝逼的話語,


    ‘刷’、‘刷’、‘刷’,數千道目光宛如實質般詫異的向藏心掃視而來,


    國主,乃是一國之主,在天藍之南,東、西、南三大界域之中,僅立有三國,在各大組織門派之下,三國和平相處,成三足鼎立之勢。


    看向藏心,狐影太子身邊的雪莉那如死水的眸子裏,一時間,似有異樣的色彩波動。


    而一邊的‘亂舞紅蓮逆道團’眾人,他們先是詫異,緊接著,原本絕望的臉上,也是突現希望之色,如果藏心真是一國之主,那麽狐影國王也會給他麵子,到時候他們就有救了。


    可看藏心的年齡,怎麽也不像是一國之主,他們也知道,這種希望也不過是一種奢望罷了,不過,就像是溺水的人,發現陸地一般,他們此刻也隻有違心的相信了。


    而舞台下,那些被兵士們圍圈,還生還的平民們則更是詫異的望向藏心,不禁小聲議論起來,


    “他竟然是一國之主?我們天藍之南就三位國主啊,他是另外兩位之一?”


    “這麽年輕,不像啊,聽說那兩位都是中年吧?”


    “是啊,是啊!”


    “不過,那賊眉鼠眼的家夥說得這麽篤定,還敢在太子殿下麵前罵髒話,好大的派頭,指不定他是某位國主之子呢?”


    “恩,有可能,太子殿下最討厭別人對他說髒話了,記得上次有個呆瓜大臣,貌似就是對太子說了一句髒話,結果就是被拉到菜市口滿門抄斬的下場,那人其貌不揚,還特麽不止說了一個髒字,不是呆瓜,就肯定來頭不小。”


    “屁,你看他們就三個人,還有一隻猴兒,來頭不小出門能帶這麽寒磣的人嗎?”


    “屁,我覺得他們肯定大有來頭。”


    “快別爭了,那些衛兵瘋了,快看!媽呀,嚇死我了,這樣的威勢下,那人要是還敢罵,我就信他們大有來頭。”


    就在這時,‘唿喝’,一聲聲整齊的唿喝震天而響,舞台周邊的藍白軍士們,皆是怒不可遏。


    雖然太子殿下囂張跋扈得有些過了,他們也有點看不慣,可那墨犬也不能這麽罵髒啊。


    罵髒也就算了,可以偷偷的罵,可他呢?竟然在這狐影王都,當著他們這群王室衛隊的麵,直接指著他們太子殿下的鼻子說髒話。


    這特麽不是在赤裸裸的打狐影王室的臉麵嗎?此事若是傳入陛下耳中,那他們一個瀆職之罪,必然是免不了的。


    一陣唿喝聲後,數千兵士手持長刀兵刃,‘砰’、‘砰’、‘砰’、’齊齊拄地,已示心中的怒火。


    他們都怒瞪著舞台上的墨犬等人,蓄勢待發,就等著太子殿下發令,便一轟而上,活活撕碎了台上那口無遮攔的人。


    將士們的心思簡單,他們隻是想著,這樣國王陛下知曉後,便不會怪罪了吧,其實,他們心中亦是隱隱有著一顆愛國之心,祖國的土地,哪容他國之主放肆。


    看著數千狐影衛隊持刀待發,一聲聲整齊唿喝聲威之下,剛剛發聲,裝逼完的墨犬,在舞台上猶疑兩步,他心裏還是有些後怕的。


    矮小瘦弱的身體不自然的抖了抖,驅散那些負麵的情緒,墨犬不禁給自己一個自我安慰,藏心本來就應該是雪國之主啊,更是那強得令人發指的末主親弟。


    末主,在天藍之北,以立壓八派,統禦七國,如今北地已成一統之勢,他又銘刻滿了八個武道真字,指不定哪天便破開那天藍封印走了,留下那諾大的基業,不給藏心這個弟弟給誰?


    想到這裏,他高挺的犬鼻皺了皺,再度趾高氣昂道,“奶奶的腿的,還來威逼勞資?勞資說的本來就是事實,我特麽怕個球啊!”


    說著,他下巴上揚,眯眯眼俯視,漫不經心的對那狐影太子豎起一個大大的中指,仿佛要將‘不屑’兩個字,刻到骨子裏。


    “小屁孩,有本事,就來弄勞資啊?”


    在這麽多狐影衛的兵鋒之下,墨犬還敢如此放肆,舞台之下的民眾們再次嘩然一片。


    “你看,他又罵髒了,這次還敢鄙視太子!”


    “我去,真是。。。”


    “不管他們是不是真大有來頭,就衝那人敢對太子豎中指,我就服氣。”


    “喂,這話你小聲點,可別被聽見。”


    “哎,我也就感歎一下,太子就下一個令,我們這近千人,一下就平白無故死了百人,心裏真窩火,憋屈啊。他能被鄙視,我心裏也是暗爽的,你不爽嗎?”


    “咳咳,雖然我也是這麽想,可還是別說了好。”


    “額!”


    而一旁的軍士們,更是咆哮連連,舉刀,已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舞台上,‘亂舞紅蓮逆道團’眾人見此,眼中卻是越發明亮了,他們也覺得,墨犬、藏心等人肯定有什麽倚仗。


    或許是真的有救了。


    另一邊的狐影太子卻是麵色陰沉,他阻止了衛兵們進攻的請求,手一指藏心,對著墨犬道:“你說他是國主,是哪國國主?你說要拚爹,他爹又是誰?”


    僅是問話,他雖然頑劣,卻還不至於蠢笨,墨犬如此有恃無恐,若是枉動兵戈,真惹到惹不起的人,他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狐影太子的問題拋出,也是廣場上之人心中的好奇。


    這時,墨犬不緊不慢的走到藏心身邊,隆重高聲推薦道:“他,千源藏心。”說到這裏,他故意一頓。


    在數千人的期待中,吊足了胃口,不禁滿意的嘿嘿一笑,“他就是雪國之主,將來可是要一統天南之北地的存在!怎麽樣?嚇到了吧!嚇到了吧!哈哈哈!”


    “額!”


    “雪國?”


    “天藍北地?”


    “北地土著?”


    一時間,數千人當機,再不言語。


    舞台上,逆道團之人再次絕望,


    雪莉眼中的神采再次撲滅。


    看著靜得落針可聞的廣場,墨犬嘿嘿自得,他還以為一下便將此間所有人都震懾住了,在來一聲,“他哥更厲害,他哥可是。。。”


    說到這裏,剛要再次得意的比出一個中指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雙腳不自覺的離開了地麵,駭然迴頭,遽見身後那高大的狐影王衛將袁大頭正一臉猙獰的拽著他的衣服,將他高高提起。


    袁大頭玩味一笑,“你特麽還真能說,讓你狂。”說著,他狠狠踢了墨犬屁股一腳,“雪國,勞資沒聽說過,天藍北地不足天藍之南半域之大,那裏的人,就是一群科技落後的土著。傻逼!”


    袁大頭的話,墨犬沒去聽,此時他屁股一陣火辣辣的痛,猛的掙紮兩下無果,不禁疾唿一聲:“藏心,快救我,快啊!”


    聞言,藏心卻是一番白眼,他正腹黑的想著,怎麽讓墨犬先吃吃苦頭,誰叫他一天亂嚼舌根,裝逼裝到了肚子裏不說,還是拿自己來當擋箭牌來著。


    藏心沒動,


    剛剛還罵得威風凜凜的墨犬,此刻就像隻亂撲騰的小雞一般,在袁大頭手上‘吱呀’亂叫,場麵略顯滑稽,這種不可思議的反轉。


    “哈!”場麵一下像是活了過來。


    周圍的人,全都哈哈嘲諷起來。


    就連那狐影太子也情不禁看笑了,他一手捧著肚子,亂笑不止,“哈哈,笑死小爺我了,真是沒見過這麽有趣的人。”


    說著,他另一隻手一揮,“好了,好了,袁將軍,快殺了他,在這麽下去,小爺我肚子都要笑痛了。”


    “諾!”就在袁大頭要提刀斬殺墨犬的時候,一個冰寒的聲音蓋過全場,“袁大頭,如果你不想被叫作‘冤大頭’,就給我放了他!”


    聲落,在人們的驚愕中,‘叮咚’一個團滾滾的軍帽化作兩半,撒落在地,袁大頭露出一個光禿禿的大圓頭,他一摸腦袋,隨後愕然,不禁手頭一鬆,墨犬落地。


    落地的墨犬卻不停歇,一腳踢在還處於驚楞狀態的袁大頭褲襠上,哇哇亂叫一通,“奶奶的腿的,敢踢勞資,打狗也要看主人,勞資可是他的刀侍,而他哥,可是末中之主!傻逼!”


    聽聞‘末中之主’,正捂著褲襠亂嚎的袁大頭再次愣神,他不禁看向藏心,隨之瞳孔豎立,變成驚恐。


    那黑色長發,那冷峻的臉,真真像極了意識中那個白色鬥篷的男人,隻是少了一分浪蕩不羈,多了一分少年老成。


    他不禁驚叫出聲,“殿下救命,他真是那末主親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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