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會如情公子所說,正麵迎擊這爆裂的拳頭嗎?


    “真的要硬撼嗎?”藏心看著臨近的拳頭,也不禁自問。


    可猴君的拳卻不等他迴答,已臨麵門,如此極端的壓力下,藏心腳步稍有遊移,可最後終究是站立不動。


    他閉目凝神,似還要醞釀些什麽。


    猴君見此,獰笑的臉,變得瘋狂,不躲就好,能有如此戰鬥,今天真是開心、快意。


    台下人不懂藏心,盡是驚唿聲,


    “他不躲。”


    “他竟然還不躲?”


    “閉目是在待死麽。”


    鷹殺握住刀柄的手又緊了緊,雖然不相識,卻不知為何,他也為藏心擔心,或許這就是刀客間的相惜吧。


    心中默念,“你千萬別敗了,我還要與你一戰,手中血刀告訴我,他等你的刀,已經等了好久。”


    與血刀鷹殺一樣,此間人見這重若泰山壓頂而來的拳頭,誰不為藏心捏一把冷汗,紛紛別過頭去。


    他們都認為不避的藏心是必敗的,隻希望猴君別打死這個頑強的金印天驕。更不想看到那鮮血橫飛的場麵。


    可,驀然間,青葙子神色一動,“不對,他變了,他的氣息變了。”


    聞此聲,“什麽?”


    此間人又紛紛望向台上,


    似是應了青葙子的話,這一刻,藏心睜目,人們都為此眼眸而驚豔,甚至是迷醉,他們不知,這究竟是一雙怎樣的眼眸?


    竟然能深邃如此,他的眼光銳利得,仿佛要斬破世間的一切。


    昨夜神刀斬附錄上一段話湧上心頭,


    “神刀雖能通神,可刀技終究是死物,強的是在人心。”


    人心,心中默念,神刀,刀以意動,意隨人心,若我之心不退,那麽,萬物皆可一刀斬,這就是我心中之刀,我的神刀。


    眼眸錚亮,此時的藏心,正是要斬破世間的一切,


    拳臨門,藏心心動,刀隨心走,黑刀迎拳一揮,可此刀揮下,卻沒有山崩地裂的威勢,也沒有那詭絕迥異的黑芒。


    看似極端渺小的一刀,實則此刀狀態,與猴君那樸實的一拳如出一折,返璞歸真。


    不過,細看下,卻又有不同,因為,那刀上帶著不一樣的執著,更是有斬破一切的睥睨。


    叮、刀、拳再擊,


    砰,舞台垮踏,揚起一地塵煙。


    人們睜大眼睛,更有甚者還揉了揉眼睛,他們都想要看清楚,塵煙中的兩人到底如何了。


    刷,那惹人厭的煙塵終於消散,他們看到,那少年,拄刀,半跪於地,握刀的虎口上,血肉模糊。


    而猴君魁梧的霸軀卻站得筆直。


    “唿。”眾人長出一口氣。


    “唿。”幾位翹楚門中師弟妹們,也長出一口氣,


    心中想,是猴君贏了,就好。


    他還是接不下猴君這一擊,看來新進的幾位天驕也就如此水準了,這種程度,可以接受,他們也心安了。


    要是真讓他一路贏下去,十翹楚的麵往哪擱啊,都是快奔三的人了,卻被奔二的人超越,門派麵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煙塵消散,猴君前踏兩步,來到藏心身前,猙獰的猴臉一咧,俯身,衝他伸出碩大的手掌。


    藏心見此,微疑,不過也生出手放於猴君手心。


    猴君一拉,兩人站立,


    藏心心下更疑,正要發問,


    此時,猴君之聲響起,不再是囂張霸道,轉為嘶啞,“朋。。友。。不。錯。”


    話落,嗤,他胸口一道血線爆開,一刀之傷深然見骨,猴君高大的身軀遽小,轟然要倒。


    “嘩。。。”見此,全場嘩然。


    “猴君(⊙_⊙?)”


    “刀傷、是他,竟是那千源藏心勝了一籌。”


    “怎麽可能?我不相信。”


    “他用了什麽妖法?”


    “不,他應該沒用什麽下三濫招法。”


    “對,以猴君之孤僻,能讚上一聲朋友,他的品性定得其認可。”


    “那就是他贏了!”


    “這、這也。。。太。。”


    “不能接受啊。”


    “哈哈哈哈。”鷹殺肆意狂笑,那一刀豔而驚絕,他心向往之,握上血刀,“老夥計,看到了嗎?我們馬上就要和那人、那刀對上了,當浮一大白。”


    聲落,一杯酒盡。


    冷煙角落一觀,卻是心下微凜,還有一絲深深的嫉妒,那一刀有神刀斬之威,師傅當真把視若珍寶的神刀斬傳那登徒子了。


    恨恨而一視台上藏心,冷哼,轉頭。


    女人嘛,難免小肚雞腸一些,不過也情有可原,這事兒,擱誰誰都如此。


    台上,已經垮塌,塵埃中,藏心一手扶起猴君,看向自己那之血肉模糊的手,剛才巨人拉起他的一幕閃過心間,一聲朋友,此生便又多了一個朋友吧?


    搖搖頭,將虛弱的猴君扶到席間,


    “朋友,以後別再逞強了。”


    “嘿。。嘿,”猴君聞言,僅虛弱笑笑。


    說話間,人群圍攏,跨踏的舞台也在重搭。


    ******


    此時的墨犬心中很是不爽,少幕主又支使他辦事了,自從上次刺殺藏心失敗後,每次出少幕主的任務就沒有一次是有好事的。


    “麻煩!”,雖心裏這般碎碎念著,可,他也並不是討厭冷煙,反而心裏還有些暗戀。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反正我墨犬吃喝嫖賭抽樣樣俱全,也算一痞君子了。


    不過想到那冰冷高傲的少幕主,又怎會正眼看我墨犬一眼呢,言語間,也不過都是任務罷了。


    “哎,”一聲歎息,“想我墨犬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怎麽就是個勞碌命呢。”


    自語著,腳步一轉,跟上火風一行人,


    轉過幾個街角,“咦?”墨犬疑惑,這小子不是說找他師妹嗎?怎麽跑這裏來了。


    抬頭,看著這間大店門前幾個大字,“千金灑”,墨犬嘿嘿一笑,“勞資好久沒賭兩把了,沒想到今兒還砰到美差了。”


    “咳、咳”兩聲,墨犬整了整周身衣裝,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爺、您這邊請。”


    “好,賞你的。”丟下100天藍幣,墨犬趾高氣昂穿過走廊來到大廳。


    剛到大廳,嘈雜之聲不絕。


    “大、大、大!”


    “三、六、九、極數啊。”


    “豹子,通吃,哈哈哈。”


    聞此坊間熟悉的賭聲,墨犬陰陰一笑,以勞資耳朵之靈,賭大小這麽簡單的玩意兒,還不賺個盆滿缽滿。


    當即運起內力於雙耳間,尖尖的招風耳微抖兩下,可嘈雜聲中,一個聲音有別於此間賭聲,突兀至及。


    “啟稟末主,炎公子火風到了,正在門外求見。”


    “好,讓他進來。”


    聽到這個聲音,墨犬全身遽寒。


    ******


    凝香院中,


    舞台塌陷,可也架不住武人愛武的熱情,不到一小時間,一個嶄新的舞台便重新搭好。


    人群歡唿聲中,


    刷、鷹殺血衣血刀,紅影一閃,率先飛身上台,抱刀而立,眼神邪邪一瞟藏心,手中酒壇高舉,豪飲。


    藏心見此,停下逗弄小猴四寶的手,與猴君一別,上了台。


    一上台,鷹殺一笑輕狂,手中酒壇捏碎,酒祭血刀,


    “刀道凜如霜,寒血夢斷腸,千源藏心,你可知道,天地間從來都隻有一把刀。”


    “你待如何?”


    “今日以酒祭刀,亦祭人,生死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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