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寧一聽,立馬抬頭暼向了柯婧,她想知道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不是從她嘴裏吐出來的。


    憋著看了許久,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瞿白寧眼神上下的溜著,迴問了一句,“你是在開玩笑嗎?”


    “不是!”,柯婧大笑,“我哪裏會是開玩笑的人啊,不過是真的覺得宋慈可憐,你說她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最後逼得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


    多可憐啊!


    柯婧嘴上是這麽說著,但臉上的笑容是怎麽也藏不住,瞿白寧瞥了一眼,心裏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這哪裏是可憐宋慈,明明是幸災樂禍,低頭笑了笑,迴了句,“柯婧,你收斂一些,你高興歸高興,別表現得那麽明顯。”


    呃…這話說的…柯婧挑眉表示抗議,難道有高興的事情還不能多笑笑?


    也不想想自己最近受的這些罪。


    也是夠了!


    瞥嘴哼了聲,迴道,“說的好像你自己不高興一樣。隻顧著說我,自己怎麽不收一收自己的嘴角?”


    嗯?


    她有表現得這麽明顯嗎?瞿白寧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也沒有嘛。


    “誒…誒…跟你開玩笑呢!”,柯婧看著她那動作,笑著拿掉她的手,“你比我能忍,不管好的壞的,你都比我能忍。我就不行,喜形於色!”


    瞿白寧一聽這話,笑了,“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當然是誇你啦,我要是有你能忍,也不會讓宋綿對我隔心。就是因為不能忍才會變成這樣子!所以聽到宋慈要走的時候我笑得比誰都歡,她來跟宋綿道別的時候,是我有生以來對她最熱情的一次。”


    柯婧話音沉沉,感覺有些苦澀,又感覺帶著些解放的味道。瞿白寧看著她這樣子,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轉了一圈,最後在一個很莫名其妙的點上停下。


    她忽然放下手裏的蘋果,湊上前直直問道,“柯婧,你跟宋清晚比親姐妹還親,為什麽就不能接受宋慈這個妹妹呢?


    按理來說…姐妹嘛…愛屋及烏…這個才是正常的道理啊…”


    正常的道理?


    柯婧覺得好笑,“不是所有東西都能愛屋及烏,也不是所有姐妹都是一樣的。宋慈跟清晚,完就是兩個方向的人,而宋慈這個方向的,剛好是我最討厭的!”


    “嗬…這麽直接?”,瞿白寧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會說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我哪會啊…你應該知道的,我是有什麽說什麽!”,柯婧說著,就給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瞿白寧接過,也立馬明白了過來。不能忍是真,有什麽說什麽也是真。


    完沒有錯,因為她是真真正正領教過的。想到這裏,瞿白寧又想到以前。


    要是放在從前,誰能想到她和柯婧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話,甚至這樣閑聊?


    不能!


    連她自己都想不到…


    所以啊…還是那句話,這人吧…沒有誰是永遠站在對立麵的,興許哪一天,她跟宋慈也能這樣?


    這一想,腦子裏就出了畫麵,一出來,瞿白寧就立馬一激靈,覺得太匪夷所思。


    說到底…宋慈跟柯婧不是一個問題上的,解決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


    當然…這些想遠了!而她經常不是會考慮太久遠問題的人。


    柯婧因為興奮,又剛好有個人能跟她一樣共同討厭一個女人,所以留得時間也就長了些,一直到下午,說要接宋綿放學她才走的。


    就這樣清淨下來了…瞿白寧一直坐著有些腰酸,就起來活動一下筋骨,抬頭間,發現厲初霽也慢悠悠的從樓上下來。


    瞿白寧覺得他最近經常在家,老太太時不時念叨他的個人問題,也不那麽不耐煩了!


    “信嫂,晚飯吃什麽呀?”,厲初霽人還沒下樓,就衝著廚房裏忙著的人叫了一聲。


    信嫂是厲家宅子裏的老人,把三個孩子當親生的一樣寵著,聽到厲初霽這一聲吼,趕忙抬起頭迴道,“什麽都吃,今天家裏熱鬧,董事長還有夫人,還有初言都要迴來吃,但少不了你愛吃的!”


    一如既往的哄孩子的語氣,這麽多年都沒有變過,厲初霽聽得也是滿臉笑容,懶懶的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停在了瞿白寧麵前。


    “讓開…”,瞿白寧推了一下,“別擋我看電視!”


    厲初霽一聽,迴頭看了一眼,一如既往的韓劇,一如既往的甜,還有一如既往的沒腦子劇情。


    他挑眉讓了一下,嘴裏說道,“阿寧…人家孕期做胎教都是些高雅的東西,比如音樂啊…啥啥的…可你卻天天刷韓劇,你是想給我這未出世的侄女培養成傻白甜?”


    嗯?


    這什麽話!


    瞿白寧瞪了他一眼,理直氣壯道,“什麽叫培養成傻白甜?就算傻白甜又怎麽了?多可愛啊…再說…你又是怎麽知道我肚子裏的是侄女兒不是侄兒子呢…”


    這個…是兒子是女兒厲初霽不知道,但是他大哥布置的嬰兒房,那可是一屋子的粉色啊。


    多有女兒心?


    說不是女兒,那還是什麽…


    厲初霽腦子裏想著,剛想坐下的時候,忽然看見瞿白寧重心不穩,往一邊歪了過去,他心口一驚,趕緊上前扶了一把。


    “唉…你放開!”,瞿白寧退了一步,“別礙手礙腳的!”


    厲初霽看著已經空了的手,挑了挑眉,最後悠然坐了下去,嘴裏道,“你小心些,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估計整個厲家都得瘋掉!”


    “烏鴉嘴!”


    他話音一落,瞿白寧就丟了一個抱枕砸過去,然後自己哼哧哼哧的上樓。


    也是圖個清淨。但基本上…老宅都是清淨的,厲初溦不在,沒人陪你嘰嘰喳喳,老人家有自己的事情,看重也不會一直陪你。


    厲初言雖然暼下了大多數的事情,但那麽大一個天譽,要真撇下,也不能一幹二淨,也不像當初他們一聲不吭就走的時候,老人家們沒辦法就攬過來,現在是不行的…


    所以…她很多時候還是一個人玩著,伯甜最近很少來,說是忙,至於忙什麽她也不知道。


    因為伯甜沒說,但想想也知道跟陳池有關係。瞿白寧想著很長時間沒有和伯甜聯係了,就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她,想跟她說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是傾訴的需要,就算柯婧和她有多同仇敵愾,那也是隔了層的,關係始終脆弱,聽得再怎麽坦蕩,那也是有所保留,和伯甜比不了。


    懷著這種激動的心情去打這個電話,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該有的結果,一直都是“嘟嘟”的盲音。


    瞿白寧聽著喪氣,以為她不會接了,可在最後一秒鍾,她接了。


    “喂…小白…你怎麽了!”,清甜透脆的嗓音,聽著就讓人舒服。


    瞿白寧透了一口氣,笑著問道,“甜甜你在哪裏啊?明天約個下午茶好不好?”


    “不好!”,伯甜拒絕,“我沒在國內,這幾天都不在,你乖乖的好好養胎,等我迴來再寵幸你!”


    哦…這樣啊…


    瞿白寧大大的歎了一口氣,想再開口問什麽,卻給伯甜打斷,隻聽她說道,“唉…小白…我現在這裏有點兒亂,我有大事需要處理,等空了再跟你聯係,你好好養著我的幹女兒,等我迴來給他們帶禮物…


    哎…就這樣…掛了啊…拜拜!”


    然後還沒瞿白寧說話,就掛了,陣陣盲音,聽著瞿白寧心口憋悶。


    到底是怎樣的大事,才讓這個孩子這麽著急?


    可如果瞿白寧現在能看到伯甜做的大事兒的話,真的會氣得不輕。


    因為伯甜所說的大事,是參加陳池他們團小分隊的簽售會。


    小分隊的ni專輯發布了剛剛兩個星期,這是第二場簽售會,機會難得,伯甜排在長長的隊伍之中,剛剛接瞿白寧電話的時候,剛好要到她,就趕緊掛了電話。


    在自己前麵那個妹子離開的時候,她把帽簷亞壓得很低,很小心翼翼的把專輯遞了上去。


    陳池一直低著頭簽名,一開始也沒發現什麽,可他在簽名間隙隨便一瞥,瞥到了她脖子上滑落出來的項鏈——那個他買的狐狸墜子。


    嗬…這姑娘!


    陳池笑了起來,看著她說道,“姑娘…帽子壓得太低會毀發型哦!”


    嗯?


    說話怎麽那麽溫柔?


    難道他跟粉絲都是這麽說話的?伯甜抬頭,帽子一拿,眼神不善。


    其他兩個小分隊的隊員一看到她,眉頭一挑,趕緊自己簽名。他們知道,今日份的狗糧已經熱騰騰的端上來了。


    “誒…你不是說不來了嗎?怎麽又出現了!”,陳池低低的問道,聲音不大。


    隻他們聽得見,而後麵的妹子,因為語言不通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就隻以為是國內的粉絲追到這來參加簽售會。


    因著這樣…她看著伯甜的眼神還很崇拜。


    但伯甜哪裏有心思關心這些,她看瞅了眼陳池,哼道,“我這不是不定時查崗嘛…別讓你得意忘形!”


    “哪會啊…要不…要不…”,陳池笑得越發燦爛,“要不我在這裏親你一口,以表忠心!”


    我靠…這什麽話!


    伯甜忍不住往後退了退…拍著胸口看了眼四周,然後重重的鬆了口氣…


    幸虧都是聽不懂的,不然就這麽一句話被粉絲聽見,她指不定會被這些櫻花妹子踩死!


    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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