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一說:「沒有嚇,爺爺遲早會知道的。」與其被爺爺看出來後疑神疑鬼,不如主動讓爺爺知道。


    「哦!」言北清點頭,這事還是聽趙淩一的吧,畢竟對方是主人格。


    「那個我孫子去哪兒了?什麽時候迴來啊?」爺爺小聲問正在大快朵頤的言北清。


    言北清抬頭說:「他就在我頭頂上看著呢,你說話他聽得到。」


    爺爺聽後咽了咽口水,他朝著言北清的頭頂看了看,這孫子有在看他嗎?


    吃飯爺爺是吃不下去了,他問吃的正歡的言北清:「您貴姓啊?」


    言北清含糊的說:「我姓言,叫言北清。」


    「哦哦!」爺爺聽後點頭,他不認識姓言的人吶。他繼續問:「你多大了啊?」


    「我比趙淩一小八歲,今年十九啦!」言北清迴答,趙淩一八歲那年副人格誕生的,到現在按理說是19了。


    「嗯嗯!」爺爺聽後又問:「你是怎麽沒的啊?」


    言北清差點噎住,他還在呢還沒死呢,這問題怎麽迴答啊?


    爺爺見言北清頓住立刻慌了,哎呀他這嘴啊!這鬼生前是怎麽死的能問嗎?鬼是不記得死時的事的,這要是強行給想起來了說不定會出什麽大事。


    他趕緊說:「吃菜吃菜!我瞎問的,不用迴答!」


    「哦哦!」見爺爺不追著問,言北清鬆了一口氣。他又給爺爺夾了一塊肉肉,「爺爺你也吃。」


    爺爺尷尬的笑了笑,他還真不敢吃。


    言北清又不是瞎,爺爺從剛剛到現在都沒往嘴裏吃東西。他對爺爺說:「爺爺你別怕我,我是好人!」


    爺爺嘴角抽了抽,這個言北清好不好他是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人就是了。


    言北清吃飽後就迴到了趙淩一的身體裏麵,他對趙淩一說:「你趕緊讓爺爺吃飯,爺爺從剛剛到現在都沒敢往嘴裏送東西。都怪你,出的什麽餿主意啊,看把爺爺給嚇的。」


    趙淩一:「」把爺爺嚇成這樣的到底是誰?


    爺爺照顧了趙淩一這麽多年,對自己的孫子再熟悉不過了。所以當趙淩一接手了這個身體的控製權,爺爺就察覺到了。


    這雖然察覺到了但又不敢肯定,於是爺爺試探的問孫子:「淩一?」


    「嗯,爺爺快吃飯吧,要涼了。」趙淩一說。


    爺爺吐出了一口氣,這握著筷子的手也不再抖了。他問趙淩一:「他呢?」


    趙淩一迴答:「睡覺了。」言北清精神滿足了就容易犯困,此時已經在他腦海中打唿嚕了。


    「哦哦!」爺爺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像是怕吵到那個鬼一般爺爺壓低了聲音,他問:「是今天上墳跟著你迴來的嗎?」


    趙淩一搖頭:「不是。」


    爺爺皺眉,「那是你從醫院裏帶迴來的?」孫子在醫院工作,醫院死人多又有停屍房什麽的,這偶爾有個阿飄跟著迴來好像也挺正常。


    趙淩一再次搖頭,「不是。」


    爺爺嘖了一聲,納悶的不行,那這鬼為啥跟著孫子啊?


    趙淩一對爺爺說:「他在我八歲那年就出現了。」


    爺爺的身體一僵,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而趙淩一繼續說:「就是在那場車禍後,我躺在醫院的床上然後他就出現了,一直到現在都在。」


    爺爺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趙淩一伸手抱住了爺爺,他對爺爺說:「方才那個就是另外一個我,並不是鬼。」


    爺爺嚎啕大哭,「淩一啊!淩一啊!是爺爺不好,是爺爺不好啊!爺爺沒有照顧好你,這麽多年也沒發現這事!淩一啊,你別難過了,那事真的不怪你。」


    趙淩一更加用力點抱住了爺爺,他點頭:「嗯。」


    那年趙淩一八歲,三天後就是他的生日了,父母帶著他去蛋糕店給他訂生日蛋糕。在迴來的路上遇上了車禍。趙淩一的父母當場身亡,在後座的他僥倖活了下來,副人格就此產生。


    爺爺抱著趙淩一哭了好久才緩了過來,他拉著趙淩一的手捨不得鬆開。


    「言言呢?睡了嗎?」爺爺問,說話的時候還一直盯著趙淩一看,似乎想要看看言北清睡在哪裏。


    「嗯。」趙淩一點頭,並伸手幫爺爺把臉上的淚痕抹去。


    爺爺吸了吸鼻子問:「言言什麽時候醒啊?」


    他想見他另一個孫子了,言言剛剛還給他夾菜了呢,他竟然沒吃。爺爺趕緊拿起筷子來吃碗裏的菜,一邊掉眼淚還一邊笑。


    趙淩一迴答:「恐怕要一個小時,慢點吃,別噎著。」


    「唉好!」爺爺放慢了吃飯的速度,他對趙淩一說:「你待會陪我看看電視吧。」


    其實是想等言北清醒來,他想跟他的言言孫孫說說話。


    「好。」趙淩一點頭。


    言北清這一覺睡的不錯,他的作息說規律也不規律,反正比趙淩一睡的多就是了。一般趙淩一睡覺他跟著睡,趙淩一工作了呢他還要睡,其他時間一會一覺那都不叫事了。


    言北清醒後,趙淩一直接將身體的控製權交了出去。言北清伸了一個懶覺,在看到旁邊的爺爺時愣了一下。


    「爺爺的眼睛怎麽了?」言北清問趙淩一,怎麽紅紅的啊?


    趙淩一迴答:「爺爺想跟你說說話,你先看看記憶。」


    「哦。」言北清點頭,在看過記憶後他沉默了,原來爺爺是因為他才哭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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