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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舟隻覺得這海麵憑空漲了起來,並且突破了時間的限製,直接將自己從頭到腳整個淹沒,卻不覺得難受,反而有種難言的心神蕩漾的舒適感覺。


    不是海水漲了起來,是他從海麵上掉了下去。


    落入水中,他沒有不知所措。想著紅袖這些天來一直教他的幾句話,方小舟在水中擺了個頭下腳上的動作,右手伸出兩根手指並攏反向朝天上指去,左手拇指無名指相撚束於胸前。


    靜中之動在動,於是外麵的靜止也開始流轉。


    無數的靈氣,不,是生命元氣從紅袖身上沿著潮汐湧向外麵一圈“道”字,那道字伸縮間把這些元氣灌注在方小舟體內。


    紅袖便是他的古法凝元。


    而這道字取代了元符的作用,是他的今法凝元。


    七天來方小舟一直在做這些事,不同的是以往用的是元符,元符中是他自己的靈力;如今用的是紅袖幫他寫的“道”字,應當也是元符,元符中是紅袖的元氣。


    動靜終於結合,古法今法合二為一。


    究天地極限。


    通古今之變。


    成一人之元。


    這方法並不是他獨一份使用的,這天地間不乏天之驕子也在用古今雙法,在混元的最後關頭,用古今雙法合一真正入命,晉升凝元境界。


    這般雙法突破的凝元修士不僅在壽元上要比普通凝元修士高出幾乎一倍,而且氣海靈力容量簡直大的可怕。


    可是依舊很少人去這麽做。


    誘惑再大,也無法解決那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逆天而行必受天罰,雙法凝元是要遭受天劫的。如今的修煉之道,第一個天劫發生在化虛,在度過虛丹心魔劫時,伴生五行天劫中的任意一相,已經讓大部分人倒在了天劫前,成功的那少部分人還是全憑凝元圓滿強大的肉身元氣硬抗過去的。


    可練氣修士突破凝元要渡天劫,如何去抗?雖然已經開始混元,卻沒有那麽強大的生命元氣,在神念上的強度更是完全無法和凝元後期相比,怎麽可能渡得過?


    十死無生。


    天上的烏黑劫雲凝聚許久,終於朝方小舟房頂上碾壓過來,之前遠看它還不是很壯觀,如今一旦壓到低空,即便隻有幾裏劫雲也是浩浩湯湯,白晝猶如黑夜。


    無數學子從房間裏湧出來,看著天上的劫雲驚恐地跑向遠處,不管是什麽劫,一旦產生這麽大規模的劫雲,劫雲下方的任何靈力波動都會被降下天罰,這些學子哪裏敢逗留。


    一大群黑壓壓的人與天上黑壓壓帶著紅黑電閃的劫雲交相輝映。


    狄殺和柳朔風站在劫雲邊緣,邊上是吳秋明和熊石,這些天來方小舟除了自己服用的丹藥和要用來換藥材的,並沒有少了他們那一份,所以大家進境都不慢,吳秋明和熊石已經開始嚐試開識,柳朔風已經快觸到凝元中期的瓶頸,狄殺更是元氣充盈欲出,罡氣內斂有化虛前兆。


    幾人都盯著看劫雲,卻尤自有種麵麵相覷的味道。


    “這又是在煉丹?莫非要出地階丹了?”


    “沒見識了吧?地階丹能有這威勢?要我說,起碼是天階丹!方師弟真是天縱奇才!”柳朔風的言語。


    狄殺麵色凝重,他是即將突破的人,所以有些了解,不確定道:“不像是丹劫,這是......天劫!莫非他在化虛?!”


    他們確實想不到事情的原因,包括周圍所有的學子,猜測都在這個範圍,根本想不到是突破凝元期的天劫。


    天妒凝元難入命,古來逆天幾人迴?


    ...


    但終究還是有成功的前例在。


    所以真正見識廣博,或者說修為夠高,境界夠深的人,知道是怎麽迴事。


    七星院院長名為玄熾,喜好穿一身大紅袍,紅如鮮血,此刻一大群教習坐在議事堂中竊竊私語。


    玄熾揉著眉頭,極為困倦的樣子,麵貌很年輕,看起來約莫十六七歲。看著這些或老或少其實都是老頭的教習和長老,疲憊道:“在這裏猜測有什麽用,想去看就去看,凝元天劫......豫州上一次有記載是什麽時候?”


    坐在右手第一位的老者看起來精神煥發的模樣,正是副院長江元祿,負責七星院小比的事,尤其是要參與主持每年一次的四院大比,所以對這方麵了解不少,不假思索道:“就在上月。”


    眾人包括玄熾聞言都是一愣,有些想去打這個欠揍的老頭,上月天師府那位的所謂凝元“天劫”,到最後卻連天劫的影子都沒見到,誰人不知,還需要你多言?


    玄熾咳嗽一下,說道:“那個人不必提了,非同凡人。一百六十年前有記載,天意宮真傳道無名,隨其祖何歡道尊遊曆,觀毗流江龍鯰寺有感,引龍鯰精血入體,坐地破境,渡三係凝元劫,成就千年來第一個偽龍屠。這是最近的記錄,可惜不是我天師府旗下的人。”


    江元祿笑著附和道:“正是,前不久天師府才出一人,與之追平。觀如今天象,若是成功,擁有兩人渡過凝元天劫,豫州天師府便能超過天意宮,我七星院隨之崛起指日可待。”


    玄熾揮揮手,止住他隱晦的拍馬屁行為,思慮良久。


    “都去看著。”


    ...


    ...


    “啪!”一枚黑子落在白子身上,將白子砸的粉碎,粉末將黑子染成白色。黎老一改曾經的暮氣,看著麵色極為紅潤,搓著黑子上麵的粉末,戲謔地對邊上一臉死氣沉沉的商天河道:“怎麽,既然都迴來了,不去看看他?”


    商天河使勁咳嗽一會兒,不說話,等到屏風後出來的年輕紅衣女子給他泡上一杯靈氣環繞的茶水,一口飲盡,緩氣許久才道:“他自己的機緣。我去看了有何用?能活就是他的福氣,若是死了。”他突然沉默下來。


    紅衣女子輕聲道:“怎麽會死呢?我測過他的命相,雖然飄渺,但絕不是短命早夭之人。”


    商天河聞言謝了聲,又道:“我去鳶兒墓前看看。告辭了。”


    黎老阻住他:“騙小孩子呢?說了不去看,就別去了!就你現在這副身體,不好好修養,到時候那小子沒死,你倒先死了。”


    “承黎老吉言,我想他應該不會死了。”商天河有氣無力道。


    黎老搖頭歎氣,把幾乎要就此昏迷的商天河扯到身邊,浸白的黑子被丟到茶水中泡開,化作幽黑與皎白交接的塵氣在水中沉沉浮浮,也不顧商天河拒絕的眼神,灌入他嘴裏,頓時黑白靈氣溢的他口鼻皆是。


    黎老氣不打一處來來,一巴掌按住商天河五官,將黑白靈氣全部堵迴他體內,嘴裏甕聲甕氣。


    “記住,這是欠我的第二條命了,你要是隨隨便便死了,欠我的命我找誰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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