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不住了,楊辰。”


    站在人群中的搖扇,麵帶微笑的百曉生,一隻手,插在自己的褲兜裏,神態自若。


    他看向周圍的同學,看著這些人,他的眼中,閃過嘲諷的神色,臉上的笑,輕輕浮現。


    你們以前,都是自以為高人一等,看不起我這個鄉下來的,嗬嗬,可是,我感覺,你們,比我,更加地無知!


    百曉生,為了獲取情緒值,他開始在高一時候拚命地看書。


    曾經,他在書中看過一個例子:


    在大海上,一群坐在船上的船員,他們在身後數公裏外的地方看到一個黑色的浮出海麵的物體。


    一個人恐懼地指著那個東西,說,那是鯊魚!


    別的人想要嘲笑他,可是,他們的心中,被他的話驚起了一絲波瀾。


    可是,表麵上,有很多的人都嘲笑他——


    你太膽小了!


    可是,最後,所有的人在心中,卻都默認了一個事實,就是,那個黑色的物體,就是鯊魚!他們因此而恐懼不已,擔心那個鯊魚會對他們的那條船做什麽事情。最後,他們有驚無險地迴到了陸地上。


    一個出海的老人,他乘著他的小船隻,去海上打魚,他靠近那個黑色物體,驚訝地發現,那個在海上顯得很是突兀的黑色物體,竟然,隻是一個塑料袋!


    最終,他在迴來之後,在酒吧上說了這件他以為很是古怪的事情——一個黑色的塑料袋,竟然漂浮在海麵上,而且,更加古怪的是,那個塑料袋,形狀在遠處看來讓他以為是一隻鯊魚。


    而這件事情,恰巧,被當時同去酒吧的那艘輪船上的誤將那個黑色塑料袋當作是鯊魚的船員聽到了。


    那個船員的臉上,有驚訝,也有著羞愧。


    他作為一個資齡有十年,工作經驗有十年以上的人,竟然,在這件事情中,像一個愚蠢的小孩子一樣搞笑。


    後來,這件事情經他的口,傳給了所有人,最終,傳到了一位科學家的耳中。


    而令人覺得搞笑的是,當初的那艘輪船上的船員,很多都是資深船員,有著十年以上的資曆,可是,他們卻被一個年輕船員,一個入職不到半年的年輕船員的一句話誤導了自己的主觀判斷。


    這本書的作者,精通個人與群體之間的心理關係的研究。他通過多方例子——這件事情是其中一件——得出一個結論:


    一旦個體融入了群體中,他的理智便會被削減。


    所以,這次,百曉生要通過這群人,提供給楊辰一點,來自他的,小小的“關愛”。


    “百曉生,為什麽你會說他變了呢,我看著,他沒變啊。而且,他變不變和這場對局有什麽關係呢?”


    百曉生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他的旁邊,一位身高在一米八,滿臉長痘的瘦高個男同學問道。


    周圍的同學,此時,都豎起耳朵來,一邊看著人群中楊辰與林天的情況,一邊,聽著百曉生的分析。


    “嗬嗬——”


    百曉生的麵皮上,顯出自信得意的笑容。


    “你們看他的樣子。”


    眾人,周圍眾人順著百曉生的手,看向了楊辰的方向。他們看著宛若一個小老頭兒一樣的楊辰,滿臉疑惑。


    “他——怎麽了?”


    這是他們心中產生的疑惑。


    “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


    看到紛紛搖頭表示不解的眾人,百曉生歎息一聲,輕輕搖頭。


    “你們啊,真地,平時多應該吃點核桃,補補腦!你們看他,楊辰,現在的楊辰,你們覺得,像什麽樣?”


    “老頭?”


    一個男同學這麽說道。


    “對!是的,你說得很對!”


    百曉生衝著那位同樣戴著眼鏡的男同學豎了豎大拇指。


    “那麽,他平時裏是什麽樣子的?”


    “平日裏,他樣子頹廢,就像,一個對生活沒有了希望的想要尋死自殺的絕望者。”


    一名戴著大框眼鏡的少女條理清晰地迴答說。她的手,杵著她的下巴。


    “對,是的,你,很棒!”


    百曉生誇了那女同學一句之後,他神秘莫測地將頭高高抬起,以四十五度的傾斜程度,望向天空,一副,我很無敵,我很寂寞的樣子。


    在眾人的沉默的注視中,他緩緩開口:


    “楊辰,高一時候的天才,因為自己的狂妄自大,而以黑鐵五階的段位挑戰天府高中的入學考試,結果,他敗了。


    “然後,他的性格,變得自卑,懦弱。從一個高傲的人,變為了自卑的人,這種變化,任何人都能理解。”


    看到眾人點頭沉思,他繼續說道:


    “可是,如今,他進入了一次覺醒空間之後,你們看到沒有,他的行為舉止中,你們看出什麽異樣沒有?”


    還是那個思維清晰的女孩,她猛然地抬頭,眼中放光,以一種篤定的口吻說:


    “他,變得更加地自信了,是的,他,變得更加地自信了!”


    她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大家紛紛抬起頭來,一副恍然的樣子。


    “對啊!經這麽一說之後,我也發現了,他真地比高二時候的那個樣子變得多了幾分自信了。”


    “還真是!”


    “是啊!”


    大家,終於,在百曉生的指引下,看到了楊辰的變化。


    “對,所以,我說,楊辰變了。”


    百曉生的充滿了權威性的聲音又傳到了眾人的耳邊。他抬手,啪一聲,折扇打開了,他輕搖折扇,神態自若地說:


    “所以,我說,這局,這場對局,勝負未定!”


    眾人一副恍然的神情。


    “哦——原來如此!”


    “那麽,是不是意味著,這場對局,好戲才剛剛開始?”


    “是啊是啊,那麽,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哈哈!”


    “精彩的對局,要來了!”


    大家的眼中,精光四射,他們笑著,笑容中,充斥著興奮的味道。


    野蠻,血腥的對局,是這個世界的人所向往,所關注的。


    “那麽,我們要不要為他們兩位為我們奉上精彩對局的猛士一點鼓勵呢?”


    百曉生緩緩搖扇,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


    “是啊是啊,我們該給他們鼓勵的啊。”


    “林天,加油!林天,加油!”


    “楊辰,加油!楊辰,加油!”


    “林天,幹碎他!”


    “楊辰,捏爆他的卵蛋!”


    大家的情緒,都被點燃了,大家將手湊攏在嘴邊,湊成喇叭狀,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這數十人的叫喊,瞬間引起了周圍人群的注意,而下一刻,他們也跟著喊叫出聲。


    而就在大家都用自己的激情來迴應現場的氛圍的時候,百曉生卻悄悄地,合起折扇,半彎著腰,貓著退出了這個不停喊叫著的人群。


    “嗬嗬,接下來,一出好戲,上演了!”


    百曉生的麵上,浮現處一抹冷笑。


    全場的人,到了後來,都在叫喊!


    “楊辰,加油!”


    “林天,加油!”


    “幹碎他!林天!”


    場中的觀看群眾,慢慢地分裂為了兩邊;明眼人可以看出,支持楊辰的,不過支持林天的三分之一。


    “嗬嗬,這群孩子。”


    廖燦彬無奈地笑了笑。


    孩子總是充滿了無盡的激情,他們總是對拚殺與對抗感興趣。


    “那麽,讓我看看,楊辰,你,是不是真地有一些手段!”


    廖燦彬的眼中,多出了幾分凝重。


    作為一名正值仕途上升期的校長,他最是看重自己的功績。可是,在他來到朝陽一中的四年裏,他還沒有做出哪怕一樣讓自己看得過去的成績。


    所以,他需要改變,而此次的全國高中學校聯賽,就是他的一次機會!所以,他需要看到,朝陽一中的學生精英;而且,越多越好。對於沉寂了一年的楊辰,他的心中,有著些許的期待,說不定,他,可以給自己帶來一些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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