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身為華僑,偶爾還是會關注一下華國國內的新聞的。


    鄭康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半年前,他在《藥理學》雜誌上發表過一篇有關腎病綜合征的論文,他在那篇論文中列舉了很多病例,其中有一個病人的病情和您非常相似,在那位方醫生的治療下,那位病人已經痊愈了,所以我覺得,您或許可以去找他看看。”


    宋州長當即就點頭說道:“那好吧。”


    “今天麻煩鄭教授你了。”


    鄭康德當即站起身來,一直將他們送到了樓下。


    就在他們準備上車的時候,一群人迎麵走了過來,看到宋州長之後,為首的一名年輕男人當即停下了腳步:“宋世叔?”


    宋州長:“雲總?”


    年輕男人也就是雲景鑠說道:“宋世叔怎麽到醫院裏來了,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宋州長隻說道:“老毛病了,沒什麽。”


    “所以你們這是?”


    雲景鑠轉頭看向身旁的身形纖弱的年輕男人:“阿蘇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陪他過來看看。”


    宋州長:“季先生的臉色看起來確實不太好,那你們快去吧,別耽誤了。”


    但是在雲景鑠等人離開之後,宋州長卻忍不住搖了搖頭。


    因為雲景鑠可不是一般人。


    他是南洋現任船王家族雲家的家主。


    可就是這樣一個富可敵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卻在三年前,拒絕了和t國財閥千金的聯姻,而是選擇和一個男人,也就是他身旁的那個季蘇結了婚。


    關鍵是那個季蘇還患有嚴重的腎衰竭,雖然做過換腎手術了,但是能不能活到五十歲都是個問題。


    不過雲景鑠應該很快就顧不上這件事情了。


    畢竟雲家落到雲景鑠手裏,能不能活過那個季蘇還是一個問題呢。


    宋州長:“隻可惜了雲老爺子,打拚了一輩子,才為雲家奪迴了船王的稱號,結果人到暮年,兒子女兒一個接一個的出意外,以至於最終隻能把家業傳給一個蠢貨。”


    第120章


    幾分鍾後, 雲景鑠和季蘇就坐在了鄭康德的辦公室裏。


    季蘇說:“鄭教授,最近這幾天,我的身體又有些不太舒服了,所以過來請您再給我看看。”


    聽見這話, 鄭康德一開始並不以為意。


    因為季家雖然也有權有勢, 但是和雲家相比, 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季蘇所在的五房在季家根本就說不上話, 哪怕季蘇嫁給了雲景鑠,季家五房也依舊被其他幾房壓的根本翻不了身。


    而雲景鑠在沒有繼承雲家之前, 就是眾人眼中的金餑餑, 可想而知,在他繼承了雲家之後, 盯上他的人又有多少,哪怕他已經結婚了。


    所以作為雲景鑠的夫人,季蘇不可避免地成了眾矢之的。


    而他每次用來打退那些情敵的方法,都是裝病。


    因為隻要他一裝病,那些男人女人哪怕都已經坐在雲景鑠懷裏了, 又或者是那些女人把季蘇陷害其他人的證據甩在雲景鑠麵前了, 雲景鑠都會第一時間推開他們, 先送季蘇來醫院。


    所以這樣的話,季蘇已經不知道在他這裏說過多少次了。


    隻是因為不想得罪季家,所以每一次,鄭康德都會配合季蘇把他的戲演下去。


    所以鄭康德幾乎是輕車熟路道:“您是哪裏不舒服?”


    果不其然,季蘇白著一張臉, 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我都沒有什麽食欲, 兩隻手也總是提不上力氣,昨天甚至隻去了兩次衛生間……”


    季蘇的演技也真是越來越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裏甚至帶上了一絲顫抖,讓人想不相信他說的話都難。


    不枉他之前配合季蘇演了那麽多場戲。


    鄭康德心想。


    他隨後就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極有可能是您的腎髒又出了問題。”


    “我建議您再去做個腎功能檢查。”


    季蘇:“好的。”


    一個小時後,結果就出來了。


    鄭康德正好送走了一名病人,所以他拿起季蘇的檢查結果,就假裝認真的翻閱了起來,其實心裏這會兒想的已經全都是下班之後帶老婆女兒去哪裏吃飯了。


    所以裝了幾分鍾後,他就收起了那些檢查單,然後就準備把那句‘檢查結果看起來沒什麽問題,可能是季先生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又或者是感冒了,所以才導致的這些症狀的出現……’說出口,但是下一秒,他的瞳孔突然猛地一縮。


    因為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行字


    肌酐 265umol/l


    正常情況下,男性血液中肌酐的含量應該是在57-111umol/l之間。


    可是現在,季蘇血液中的肌酐的含量竟然高出了這麽多。


    鄭康德到了嘴邊的話直接就又咽了迴去。


    他又將那些檢查單快速地翻看了一遍,最後一臉僵硬的抬頭看向了雲景鑠和季蘇:“季先生,您的檢查結果顯示,您的腎功能又出現了問題……”


    雲景鑠:“……你的意思是,阿蘇的病情又惡化了?”


    在這之前,季蘇還心存僥幸,可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他的神情再也繃不住了:“這不可能,我明明有遵照醫囑好好吃藥的……”


    他怎麽也沒想到,在裝了十幾次腎衰竭複發之後,他的腎功能竟然真的又出現了問題!


    一旁的雲景鑠更是直接站起身來,揪住了鄭康德的衣領,怒聲吼道:“你不是跟我們保證過,隻要換了腎,阿蘇就能好起來的嗎?”


    季蘇現在隻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我還能活多久?”


    鄭康德的個子本來就比雲景鑠矮了很多,現在被雲景鑠這樣提著,身體有多難受可想而知:“好好……好好治療的話,大概還能活個四五年。”


    至於季蘇的病情為什麽會再次惡化?


    天天不是在琢磨幫父母奪權,就是在抓奸的路上,他的病情能不惡化嗎?


    這就意味著,他又要過上吃藥透析的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季蘇的臉頓時就更白了。


    不,他不要再過迴那種日子。


    季蘇當即說道:“如果再換一個腎呢?如果再換一個腎,我是不是就又能好起來了?”


    而且腎源都有現成的。


    就是那個小畜生。


    他可一直都記得,當年那個小畜生不肯捐腎給他的事情。


    為此,後來雲景鑠還出手幫他狠狠教訓了那個小畜生一頓。


    雖然這並不足以讓他解氣,畢竟他當年可就等著那個腎救命,可是那個小畜生,卻怎麽也不肯把腎捐給他。


    一個腎而已,就能換到兩千萬,對於隻是一介平民的他來說簡直是賺大了好嗎?


    結果他竟然敢不知足?


    不過好在他當時為了在雲景鑠麵前維持住美好善良的形象,放過了他。


    相信那個小畜生在吃到那些教訓,認清楚了現實之後,這一次,肯定會願意把腎捐給他的。


    聽見這話,雲景鑠也再次朝著鄭康德大吼道:“快說”


    “咳咳,咳咳。”


    鄭康德的臉都漲紅了:“二次移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二次移植可能會導致排異反應加劇,感染風險也會增加,還有可能引起相關並發症1,最主要的是,季先生的身體素質太差,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如果他再換腎的話,成功率恐怕不會超過40%……”


    “元先生,請你先放開我!”


    但是雲景鑠卻不僅沒有放開他,抓著他衣領的手反而更用力了:“40%?那跟直接去送死有什麽區別?我不管治療難度有多高,總之你必須得把阿蘇給我治好,要不然我讓你全家陪葬。”


    鄭康德:“……”


    鄭康德的臉都快綠了。


    小說看多了吧!


    還讓他全家陪葬。


    真以為他不想得罪季家和雲家,是因為害怕季家和雲家嗎?


    他好歹也是x國排名靠前的腎內科醫生。


    也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路過的醫生在聽到他們的爭吵之後,停下腳步,探頭看了進來。


    在看清楚辦公室裏的場景之後,他們當即就衝了進來:“你們在幹什麽?”


    “快鬆開鄭教授。”


    雲景鑠這才鬆開了鄭康德。


    他們也終於反應過來。


    雲景鑠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裝,說道:“不好意思,鄭教授,我隻是太關心阿蘇的病情了,所以有點激動,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但他的語氣可一點都不像是道歉的語氣。


    所以即便是緩過了氣來,鄭康德的臉也還是黑的厲害。


    但是作為一名醫生,基本的醫德他還是有的。


    鄭康德隨後就說道:“雖然我沒有辦法治好季先生,但是或許有一個人能夠治好季先生。”


    季蘇瞬間就又激動了起來:“誰?”


    鄭康德再次輕車熟路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華國照市縣中醫院的方洲方醫生?”


    “方洲?”


    雲景鑠莫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季蘇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因為他不可能記不住那個小畜生的名字。


    最主要的是,那個小畜生好像學的就是中醫。


    所以他心裏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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