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祁謝發現自己的左手臂有些麻了,於是他將左手從身體下麵抽了出來,順便又調整了一下姿勢,期間不可避免地又碰到了方洲的身體四五六七下。


    方洲:“……”


    祁謝卻依舊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繼續說道:“還有呢?”


    方洲:“……然後是腫瘤科那邊,腫瘤科的護士長也結過兩次婚,一婚是她以前的高中同學,長得不錯,但是人品太差,對方工作之後靠著她家的關係,保送了在職研究生,結果沒過多久對方就勾搭上了一個富二代同學,然後跟她離了婚,還把兩個孩子都扔給了她,最後跟著那個富二代去了m國。”


    “最主要的是,原本他們離婚的時候,他答應的好好的,會按時給護士長打一筆豐厚的撫養費,結果他去了m國之後,直接就人間蒸發了,一分錢都沒有再給護士長打過。”


    “但是就在上個星期,護士長又見到了他。”


    “在住院部,程寬他們送他過來的。”


    “原來他跟著那個富二代去了m國之後沒多久,就嗑藥磕死了,那個富二代的家人見狀,直接就把他掃地出門了,他的工作能力隻能算是一般,所以最後花了十多年的時間,才終於在m國站穩了跟腳,結果沒過多久,他就被查出來得了號稱癌中之王的胰腺癌,還是晚期。”


    “他承擔不起m國醫院昂貴的醫藥費,所以又跑了迴來。”


    “結果你猜怎麽著?”


    “陸主任看完他的檢查報告之後,直接告訴他,就這麽幾天的功夫裏,他身體裏的癌細胞就擴散到了腿骨,治療的意義已經不大了,不如直接放棄。”


    “不過護士長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因為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笑得有點太大聲,然後被旁邊病房裏的病人投訴了。”


    “真不錯。”


    祁謝徹底滿意了,也困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再次翻動了一下身體,力求在方洲懷裏找到一個最舒適的位置,然後就不可避免的又碰到了方洲的腹肌和大腿七八九十下。


    他想,今天的魚餌應該放夠了。


    所以做完這些之後,他隻說道:“好了,關燈,睡覺吧。”


    於是他直接就閉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睛就又睜開了。


    因為方洲突然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


    祁謝:“……”


    他伸手推了推方洲,但是沒推動。


    更何況五月的天本來就已經有點熱了,他靠在方洲懷裏的時候感覺還好,但是現在方洲壓到他身上,他覺得自己好像正抱著一個大火爐。


    所以他說:“幹什麽?”


    方洲:“你。”


    祁謝:“我?”


    祁謝原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他發現方洲的唿吸突然沉重了很多,而且他的聲音聽起來也不是一般的低沉,最主要的是,他還拿起了武器。


    祁謝:“……”


    祁謝:“…………”


    祁謝:“………………”


    祁謝瞬間就不敢再動了。


    他腦子裏也隻剩下了一句話。


    那就是難怪剛才他的小動作那麽多,方洲都一聲不吭,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不對。


    方洲不是根木頭嗎?


    按理來說,他現在應該還沒有開竅啊?


    畢竟他才剛剛用那張腿照打了個窩,用剛才的那些撩撥當做餌料抽了第一杆而已。


    哪個釣魚佬在沒有魚口的情況下,第一杆就能中魚的?


    然後他就聽方洲說道:“看來你是真的喜歡穿這件白襯衫。”


    “那天晚上,你發的那條朋友圈裏,說你好不容易買到了一塊蛋糕,結果吃的時候卻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配的照片裏,你穿的就是這件白襯衣。”


    “昨天給我拍腿照的時候,又是穿的這件白襯衫。”


    祁謝:“……”


    顯然,方洲已經猜到了他那個時候就已經在撩撥他的事情了。


    但是,方醫生,你不應該這麽聰明的。


    所以祁謝能不慌嗎。


    畢竟他隻是想放火,可還沒有做好引火燒身的準備啊。


    他當即就又伸出手,想要推開方洲。


    理所當然的又沒有推動。


    “現在才反應過來,晚了。”


    方洲:“不知道什麽叫做,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嗎?”


    聽著方洲那異常平靜的語氣,祁謝:“……”


    這難道就是就是傳說中的,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但他還是試圖做最後的掙紮:“那個,我沒有買保鮮膜。”


    方洲卻已經在解扣子了:“沒事,我買了。”


    “昨天晚上買的。”


    淩晨兩點鍾的時候。


    而且買完從店裏出來的時候還碰到了一個曾經在他那裏看過病的患者。


    祁謝:“……”


    祁謝:“…………”


    祁謝:“………………”


    最主要的是,隨著方洲的動作,他的胸肌也一點點露了出來。


    祁謝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了滾,又滾了滾……


    然後他的唿吸也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


    但此時的他,勉強還是保持著理智的。


    直到方洲的皮帶也掉在了地上。


    再然後,他的手就從方洲的手臂上,慢慢的挪到了方洲的脖子上,再然後,一點點摟住……


    最後,祁謝是被一陣鬧鍾聲吵醒的。


    他伸出手,先是在枕頭底下摸了摸,但是沒摸到,然後又在床頭櫃上摸了摸,這才終於把鬧鍾關掉了。


    又過了十幾秒鍾之後,他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陌生的吸頂燈。


    熟悉的櫃子。


    哦。


    這裏是方洲的主臥。


    然後祁謝就直接抓起被子蒙住了臉,雖然下一秒,他的手臂上就傳來了一陣密密麻麻的酸痛感。


    因為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從客臥到公衛,從公衛到客臥,再從客臥到主衛,最後從主衛到主臥。


    祁謝甚至不用看也知道,他腰上現在肯定全都是手掌印。


    但是要問他後不後悔……


    那肯定是沒有的。


    主要是方洲的體力是真的好比他預想中的甚至還要好上好幾倍。


    昨天晚上,他在公衛和主衛裏被罰站了一個多小時,背都沒有磨破……


    最主要的是,方洲還一大早就起來坐高鐵去長省第一醫院參加結業考核去了。


    所以他還有什麽好後悔的呢?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祁謝的手機響了。


    消息可不正是方洲發過來的。


    隻見他說:“起了嗎?起了的話一會兒去拿個外賣。”


    “給你點了鹵粉,豬蹄和鴨翅,沒有放辣椒。”


    “身體不舒服的話,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等我晚上迴來給你按按。”


    所以剛才的鬧鍾肯定也是方洲設置的。


    祁謝的唇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嗯。”


    “等你迴來。”


    然後他直接把臉往枕頭裏一埋。


    是誰出個遠門就能撿到一個這麽完美的男朋友。


    是他!!!


    長省第一醫院這邊,今天可不正是方洲這一批進修醫生參加結業考核的日子。


    長省第一醫院針對進修醫生舉行的結業考核一共分為兩個部分,日常綜合表現和臨床綜合能力。


    其中日常綜合表現占總成績的百分之三十,臨床綜合能力占總成績的百分之七十,而臨床綜合能力又分為理論考核和技能考核兩個部分,各占比百分之三十五。


    今天方洲他們就是來參加理論考核和技能考核的。


    雖然方洲都已經在長省第一醫院坐了五個多月的診了,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當然了,這場考核對於方洲來說,顯然都是小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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