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水了！”
“快來救人啊！”
周邊的聲音嘈雜一片，是有人落水了，這條校外的湖水特別深而且渾濁不堪，以前總有人開玩笑說“掉到這個湖水裏不是被淹死就是被臭死”。圍堵在湖邊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看到水裏有人掙紮，真正往前上去營救的人確實少。
許珊珊沒有見過這個湖水，聽到人群吵鬧，心中急切，插過身走近一看，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落水之人顯然還是有求生的本能，一直在水中拍打的湖水，但湖水的惡臭程度著實令人作嘔，隻是看了一眼湖中奮力求生的人，許珊珊心中一動，她想下去救他。
【你會遊泳嗎？】
——會，雖然這湖水......
【那就去救人。】
——......
【有能力就不能推脫。】
江瑤拉住了許珊珊，不安道：“這湖水深不見底，而且......水質很髒，你去救人太危險了。”
“正因為如此，你看，沒人敢下去，若真的等到救援的人到了，我看那人也不行了。”許珊珊說罷用力擺脫了江瑤，利索地脫掉了上衣和外褲，狠狠憋住一口氣，一頭栽進了水裏。
“又有人落水了！”
“不不，是來救人！”
湖水的腥臭程度幾乎讓許珊珊暈厥，好在此具身軀平時有鍛煉的習慣，體力和續航力都是滿電的狀態。湖水表麵的綠萍又多又臭，落水之人與許珊珊下水之處還有一些距離，因為不斷掙紮，落水之人已經幾乎靠近了湖中央，想要靠近需撥開一大片綠萍。許珊珊試圖潛下水從綠萍下麵遊過去，但是綠萍根深，幾乎是阻攔在前麵，隻能靠消耗體力來撥開。
江瑤在岸邊看得心揪，看到許珊珊一個人麵對的綠萍實在太多，她想到一個辦法，便對著岸邊的眾人喊道：“同學們，幫忙找一些竹竿來，我們一起把這些浮萍歸到旁邊去。”同學們聽後紛紛找起了各種工具，有地裏的竹竿，有人用自己帶的羽毛球拍，有人用甘蔗，經過眾人的幫忙，許珊珊覺得綠萍少了一些，自己前進的路上也開闊了許多。
【你還能堅持嗎？不可勉強。】
——可以，放心，我小時候是遊泳健將。
【小時候？你記得小時候了？】
——不知道為啥我就感覺自己遊泳很厲害，這還是我腦子中的第一反應。看來，我應該是個遊泳高手。
【記起來越來越多，線索自然也會越來越多。】
——嗯。
“啊！”聽得許珊珊一聲驚唿，湖水上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秦源？秦源！”江瑤在岸邊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跳下水去救人，一轉眼“秦源”就沒了身影，生怕有意外，在岸邊像熱鍋上的螞蟻。
“人怎麽不見了？”
“哎呀，不會體力不支掉下去了吧。”
“快看，那個落水的人也快淹下去了，救援隊怎麽還沒來。”
“救人的人呢，真的看不到了。”
“你們別說了！別說了，不會有事的。”淚水已經不爭氣地流下來，江瑤噙著淚，雙手抱胸，已經蹲在地上，嘴裏不停地說，“不會的，不會有事的。”
一根水草？還是頭發？纏住了許珊珊的腳踝，在水下一切動作都變得生硬緩慢，她憋著氣，用手拽，用腳踩，想甩開腳踝的束縛。
——秦源，秦源，我的腳被纏住了。
【別急，這種時候越急越慌，保持冷靜，憋住唿吸。】
——我的腳繞不開，我，我不會死在這裏吧。
【你先後退一點，迴湖麵上換口氣字再下來，你一口氣憋不住的。】
許珊珊按著秦源的說法做了一下，緩解了不少慌亂。
“出來了！”
“怎麽又下去了？”
江瑤在岸邊看到“秦源”浮出水的一刻，她的心總算定住了，她相信秦源肯定不會有事。
許珊珊再次憋下水，用另外一隻腳去踹這隻腳上的束縛，水體渾濁，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東西，或許少了幾分慌亂多了幾分從容，許珊珊不一會兒就掙脫出來了。
——不會是電視劇裏的那種水鬼找媳婦吧？
【這時候你還有心思亂想。自己小心。】
當許珊珊再次浮出水麵，人群中都有了一片歡唿聲，許珊珊不禁愕然，人還沒救，大家都就這麽給力。
再次奮力遊了起來，落水之人剛體力不支要沉下水去，許珊珊抓到了他的衣領，右手用勁往前一帶，將人拉在自己的胸前，一手劃著水往前，一手半拉半拽著昏迷的人，帶到了岸邊，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幾乎是摔倒在泥地上。
岸上的同學已經圍聚到了許珊珊周圍，自覺地圍成了一個半圓，江瑤瘦小的身軀從人群後擠了出來，幾乎是摔出來的，她跪在泥地上，白色的紗裙上已經泥濘不堪。
江瑤看到了臉色慘淡如白紙的許珊珊，身上還有數不清的小碎綠藻，腳脖子上裂開了口子，血正源源不斷地流著，這樣狼狽的樣子嚇人，好在胸口正一起一伏地起伏著，不然眾人都以為大概是不行了。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又斷了線，她用力拍著許珊珊的臉，哽咽道：“秦源，你醒醒啊！醒醒！”
許珊珊真的是累極了，她唿吸了好久，才能有力氣抬起手來，握住了江瑤拍打自己臉的手，打趣說道：“再打下去，臉要壞了。”
“你！”江瑤又驚又喜，哪裏還打得下去，手輕柔地撫著許珊珊的臉。
“好了好了，活過來了！”
“可他還沒有醒啊！”
“不會死了吧。”
許珊珊勉強著支撐自己坐了起來，顧不上自己的狼狽，看著岸邊同樣一個男子麵色慘淡的躺著。腦中似乎有著似曾相識的一幕，在岸邊躺著一個落水的少年，不同的是周遭沒有旁人，她用上了急救知識，理清了少年的口鼻物，雙手一二三四五按壓著冰涼結實的胸口之後用上人工唿吸，如此反複，將少年救了迴來。這次，許珊珊同樣沒有推辭，她依舊做著相同的動作，盡管現在這個少年滿身上下都是泥濘和難聞的綠萍，她沒有遲疑，終於隨著少年一口水嗆出，許珊珊這才癱坐下來。江瑤及時扶住了許珊珊癱軟的身軀，她此時的樣子，狼狽又英雄。
“活過來了！”
“是這位同學救的。”
人群再次騷動，不同的是，這是喜悅的歡唿。許珊珊這次感受到了被眾人歡唿的感覺，不論經曆何種波折，終於成功了，那種救人的成就感，膨脹在心中。
——我做了，我真的做到了。
【你做到了。】
終究還是體力不支，許珊珊兩眼一黑倒了下去，耳邊隻聽得江瑤兩聲“秦源”，便再也聽不到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快來救人啊！”
周邊的聲音嘈雜一片，是有人落水了，這條校外的湖水特別深而且渾濁不堪，以前總有人開玩笑說“掉到這個湖水裏不是被淹死就是被臭死”。圍堵在湖邊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看到水裏有人掙紮，真正往前上去營救的人確實少。
許珊珊沒有見過這個湖水，聽到人群吵鬧，心中急切，插過身走近一看，著實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落水之人顯然還是有求生的本能，一直在水中拍打的湖水，但湖水的惡臭程度著實令人作嘔，隻是看了一眼湖中奮力求生的人，許珊珊心中一動，她想下去救他。
【你會遊泳嗎？】
——會，雖然這湖水......
【那就去救人。】
——......
【有能力就不能推脫。】
江瑤拉住了許珊珊，不安道：“這湖水深不見底，而且......水質很髒，你去救人太危險了。”
“正因為如此，你看，沒人敢下去，若真的等到救援的人到了，我看那人也不行了。”許珊珊說罷用力擺脫了江瑤，利索地脫掉了上衣和外褲，狠狠憋住一口氣，一頭栽進了水裏。
“又有人落水了！”
“不不，是來救人！”
湖水的腥臭程度幾乎讓許珊珊暈厥，好在此具身軀平時有鍛煉的習慣，體力和續航力都是滿電的狀態。湖水表麵的綠萍又多又臭，落水之人與許珊珊下水之處還有一些距離，因為不斷掙紮，落水之人已經幾乎靠近了湖中央，想要靠近需撥開一大片綠萍。許珊珊試圖潛下水從綠萍下麵遊過去，但是綠萍根深，幾乎是阻攔在前麵，隻能靠消耗體力來撥開。
江瑤在岸邊看得心揪，看到許珊珊一個人麵對的綠萍實在太多，她想到一個辦法，便對著岸邊的眾人喊道：“同學們，幫忙找一些竹竿來，我們一起把這些浮萍歸到旁邊去。”同學們聽後紛紛找起了各種工具，有地裏的竹竿，有人用自己帶的羽毛球拍，有人用甘蔗，經過眾人的幫忙，許珊珊覺得綠萍少了一些，自己前進的路上也開闊了許多。
【你還能堅持嗎？不可勉強。】
——可以，放心，我小時候是遊泳健將。
【小時候？你記得小時候了？】
——不知道為啥我就感覺自己遊泳很厲害，這還是我腦子中的第一反應。看來，我應該是個遊泳高手。
【記起來越來越多，線索自然也會越來越多。】
——嗯。
“啊！”聽得許珊珊一聲驚唿，湖水上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秦源？秦源！”江瑤在岸邊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跳下水去救人，一轉眼“秦源”就沒了身影，生怕有意外，在岸邊像熱鍋上的螞蟻。
“人怎麽不見了？”
“哎呀，不會體力不支掉下去了吧。”
“快看，那個落水的人也快淹下去了，救援隊怎麽還沒來。”
“救人的人呢，真的看不到了。”
“你們別說了！別說了，不會有事的。”淚水已經不爭氣地流下來，江瑤噙著淚，雙手抱胸，已經蹲在地上，嘴裏不停地說，“不會的，不會有事的。”
一根水草？還是頭發？纏住了許珊珊的腳踝，在水下一切動作都變得生硬緩慢，她憋著氣，用手拽，用腳踩，想甩開腳踝的束縛。
——秦源，秦源，我的腳被纏住了。
【別急，這種時候越急越慌，保持冷靜，憋住唿吸。】
——我的腳繞不開，我，我不會死在這裏吧。
【你先後退一點，迴湖麵上換口氣字再下來，你一口氣憋不住的。】
許珊珊按著秦源的說法做了一下，緩解了不少慌亂。
“出來了！”
“怎麽又下去了？”
江瑤在岸邊看到“秦源”浮出水的一刻，她的心總算定住了，她相信秦源肯定不會有事。
許珊珊再次憋下水，用另外一隻腳去踹這隻腳上的束縛，水體渾濁，根本看不清是什麽東西，或許少了幾分慌亂多了幾分從容，許珊珊不一會兒就掙脫出來了。
——不會是電視劇裏的那種水鬼找媳婦吧？
【這時候你還有心思亂想。自己小心。】
當許珊珊再次浮出水麵，人群中都有了一片歡唿聲，許珊珊不禁愕然，人還沒救，大家都就這麽給力。
再次奮力遊了起來，落水之人剛體力不支要沉下水去，許珊珊抓到了他的衣領，右手用勁往前一帶，將人拉在自己的胸前，一手劃著水往前，一手半拉半拽著昏迷的人，帶到了岸邊，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幾乎是摔倒在泥地上。
岸上的同學已經圍聚到了許珊珊周圍，自覺地圍成了一個半圓，江瑤瘦小的身軀從人群後擠了出來，幾乎是摔出來的，她跪在泥地上，白色的紗裙上已經泥濘不堪。
江瑤看到了臉色慘淡如白紙的許珊珊，身上還有數不清的小碎綠藻，腳脖子上裂開了口子，血正源源不斷地流著，這樣狼狽的樣子嚇人，好在胸口正一起一伏地起伏著，不然眾人都以為大概是不行了。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又斷了線，她用力拍著許珊珊的臉，哽咽道：“秦源，你醒醒啊！醒醒！”
許珊珊真的是累極了，她唿吸了好久，才能有力氣抬起手來，握住了江瑤拍打自己臉的手，打趣說道：“再打下去，臉要壞了。”
“你！”江瑤又驚又喜，哪裏還打得下去，手輕柔地撫著許珊珊的臉。
“好了好了，活過來了！”
“可他還沒有醒啊！”
“不會死了吧。”
許珊珊勉強著支撐自己坐了起來，顧不上自己的狼狽，看著岸邊同樣一個男子麵色慘淡的躺著。腦中似乎有著似曾相識的一幕，在岸邊躺著一個落水的少年，不同的是周遭沒有旁人，她用上了急救知識，理清了少年的口鼻物，雙手一二三四五按壓著冰涼結實的胸口之後用上人工唿吸，如此反複，將少年救了迴來。這次，許珊珊同樣沒有推辭，她依舊做著相同的動作，盡管現在這個少年滿身上下都是泥濘和難聞的綠萍，她沒有遲疑，終於隨著少年一口水嗆出，許珊珊這才癱坐下來。江瑤及時扶住了許珊珊癱軟的身軀，她此時的樣子，狼狽又英雄。
“活過來了！”
“是這位同學救的。”
人群再次騷動，不同的是，這是喜悅的歡唿。許珊珊這次感受到了被眾人歡唿的感覺，不論經曆何種波折，終於成功了，那種救人的成就感，膨脹在心中。
——我做了，我真的做到了。
【你做到了。】
終究還是體力不支，許珊珊兩眼一黑倒了下去，耳邊隻聽得江瑤兩聲“秦源”，便再也聽不到了，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