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寧約晨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頰微紅的打招唿:“早。”


    “今天天氣不錯,你也是來晨跑的嗎?”夏溫暖問。


    寧約晨迴她:“我沒有晨跑的習慣,剛好今天起得早,就出來隨便走走。”


    “還是在為昨晚的事情煩心嗎?”


    幾秒的沉默後,寧約晨說:“也不全是,黎黎昨天說的那些話的確很讓我生氣,但她也得到了教訓。所以這件事在我心裏就算是翻篇了,我也不會為她那樣的人浪費自己的情緒。”


    “說的沒錯,確實沒必要。”


    夏溫暖溫聲繼續說:“你做事很勇敢,想法也很通透,一般女孩遇到昨晚那種事,可能會選擇直接大吵一架,又或者是默默忍受,但你選擇了最正確也最能保護自己的方式。”


    “也就是通過昨天那件事,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女孩子最美、最勇敢的模樣,而你對待這件事的處理態度也讓我學到了很多。”


    聽著她柔緩溫潤的聲音,寧約晨心裏的煩躁終於平複了些。


    她看著遠處漸漸升起的朝陽,說:“其實我也沒想到我昨天會那樣的強硬果敢,甚至帶著些戾氣,因為之前的我不是這樣的。”


    隻這麽一句,夏溫暖便明白了她為何煩憂,問:“你的意思是昨天的你連自己都覺得陌生,是嗎?”


    “對。”


    寧約晨不敢去看她,隻說:“我感覺我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曾經的寧約晨鮮活明豔,活潑愛笑,對生活充滿熱情,對未來也充滿美好憧憬。無論什麽時候,她都對這個世界抱有寬容和仁愛之心。


    可現在,她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致,待人接物更是消極冷漠。


    她再也找不到曾經的自己,又極為討厭現在的自己。


    下一刻,她聽身旁人緩緩開口:“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當初的那個送我巧克力的女孩。”


    寧約晨驀地轉頭看去,眼裏波光閃動,心裏更是激起層層漣漪。


    就是在這種心馳蕩漾間,她聽對方說:“人本來就是會變得啊,隨著時間的綿延,成長的經曆,或者其他客觀因素,或多或少都會發生改變。這是不可控製的,也是正常的,但唯獨不是你的原因。”


    夏溫暖轉頭看向她:“我知道你一定是經曆了不開心的事情,才會變得不開心。但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當初那個善良有才華的寧約晨。正如你筆下的那些色彩絢麗的油畫一樣,無論經曆了怎樣的歲月侵蝕,畫中的底色永遠都不會變。”


    “底色?”寧約晨喃喃自語。


    “對啊,人都是有底色的,在我眼裏,你的底色就是善良和明媚,這點一直沒變,還多了勇敢。”


    夏溫暖轉而看向遠處,聲音裏帶著某種迴憶:“我之前有段時間也很不開心,覺得自己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般,又覺得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不公的,想要拚命的與命運所抗爭。但幸好我有愛我的姐姐,還有很好的朋友,是她們的陪伴讓我從那段最黑暗的時光中走了出來。”


    她說著再次看向寧約晨:“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經曆了什麽,也不會去勸你放下。但是我想說的是,你可以因為別人的錯誤去成長,去改變,但是永遠不要為此為難自己。隻要你還是你自己,那些經曆都隻是經曆,走好前麵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她說完這些後,發現對方隻是呆呆的看著自己,並沒有迴應,便有些不好意思:“我說的這些話是不是有些心靈雞湯?但這些真的是我對自己人生的感悟。”


    寧約晨搖搖頭,眼裏染上明朗幸福的笑意,說:“沒有,我隻是在想自己很幸運。”


    “什麽?”夏溫暖沒明白她的意思。


    “我很幸運自己能夠遇到你,你剛才對我說的那些話,我會一直記得。”


    “我也很開心能夠遇到你。”


    剛好這時遠處有人喊夏溫暖的名字,兩人同時看過去,就看到正朝這邊走過來的溫怡淺。


    “淺淺,你來啦。”夏溫暖的聲音中帶著撒嬌的甜膩。


    寧約晨看著她充滿幸福的側顏,一抬眸,就對上溫怡淺那雙冷淡的明眸鳳眼,心想這人真是隨時隨地吃醋。


    於是起身告別:“溫暖,我先迴宿舍了,你們聊。”


    “嗯好,現在時間還早,迴去後記得補覺。”


    “我會的。”


    寧約晨一步步踏著台階走出操場,然後站在林蔭道旁看著跑道上並肩而跑的兩道身影,不知過了多久,才轉身離開。


    隻是不同於剛才來的時候,心裏壓著的怎麽也無法排解的煩悶情緒,此時的她無比的輕鬆暢快,連步伐都輕盈了許多。


    ------


    位於e國霧都的某大型園區工廠內的總辦公室,柳映真看著辦公桌前已經連續工作了四十八小時,依舊伏案奮戰的人,鼻尖聞著滿屋子嗆人的煙味,終究是忍不住的爆發。


    “白懿,你是打算過了今年就直接下葬是嗎?煙酒不離身,不眠不休的工作。再這樣下去,你目標還沒有達成,身體就先垮了。”


    正在做項目方案的人絲毫沒有理會她,繼續專注著自己手裏的工作。


    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柳映真更加氣急敗壞:“你這麽著急做出成績幹什麽?白家產業早晚都是你的,除了你,還有誰能夠當這個繼承人?”


    白懿終於停下手裏的工作,精致的五官此時滿是疲憊:“我當初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落得今天這種下場。”


    “誰讓你戀愛腦的?為了一個寧約晨把自己搞成這樣,我看你前二十幾年不僅白幹了,還白活了一場。”柳映真毫不留情的諷刺她。


    聽到這個名字,白懿神色瞬間陰冷了下去:“不要在我麵前提這個人。”


    柳映真才不管她,直接痛擊要害:“看來她真的是把你傷的很深啊,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落魄頹廢不說,還滄桑憔悴,哪還有一點美女的樣子。”


    她說著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絲毫不畏懼對麵好友愈發冷凝的臉色,繼續說:“你本就比寧約晨大五歲,你倆這輩子不可能不再見的吧,你現在就使勁糟蹋自己的美貌和身體吧。等過幾年後再相見,人家依舊是水靈靈的小美女。而你~“


    白懿正聽得秀眉緊蹙,眼前就多了一麵鏡子,她看著鏡子中麵色憔悴,臉色蠟黃,連向來光滑細膩的皮膚都粗糙了不少的自己,心裏驀地一緊。


    她這段時間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事業上,全然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這麽的狼狽。


    下一刻就聽好友說道:“而你又老又醜,真正的人老珠黃,那時候人家得多膈應啊。自己這麽一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被你這個又壞又醜又老的女人給惦記過,想想都是不堪迴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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