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約晨提著裙擺走出酒店大廳,一路越過停放在門口的各種私家車,向著遠處的街道邊走去。


    剛走到一半,就被人從後麵拽住。


    白懿看著眼裏滿是倔強的人,說:“跟我迴家。”


    寧約晨甩開她的手:“我沒有家。”


    “白家就是你的歸處。”


    “白總,您真是說笑了。我隻不過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假千金,並且一年前就被您趕出了白家,如果您沒失憶的話,應該是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的。”


    白懿被她這句話噎住,過了幾秒後,說:“我以後不會再那樣對你了。”


    “是因為我對你有利用價值了,是嗎?”寧約晨麵無表情地問。


    “不是,關於這點,我剛才已經跟你解釋的很清楚了。”


    “我也說了,不要將你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


    寧約晨說完,轉頭就要繼續離開,卻聽白懿問:“你要去哪裏?給我個地址。”


    “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就是不會迴白家,更不想再見到你。”寧約晨情緒直接爆發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潛意識裏覺得白懿是在控製自己的生活。而就是這種莫名的感覺,令她倍感恐慌不安。


    白懿微微凝眉,無論從哪方麵分析,她最終的判斷都是寧約晨目前對一些事情的認知過於天真幼稚。


    如果對方以後要進入企業管理層崗位,這樣的處事思維於她而言是不利的。


    於是便鬆開手,轉換另一種思維與她溝通:“好,我不問你,你自己知道要去哪裏就好。”


    原本還情緒激動的女孩瞬間愣住,眼裏閃過茫然。


    她好像還真沒有地方可以去。


    眼見這種方式有效,白懿繼續說:“你現在完全可以就這麽負氣的直接離開,那麽接下來呢?放棄這份高薪工作?還是說直接去找溫總?”


    “我說了,我不會依靠溫阿姨的,對我來說,她隻是我媽媽的故友。”寧約晨大聲反駁,聲音裏帶了些哽咽。


    白懿麵不改色的看著她,說出的話更加冰冷刺骨:“在你看來這隻是一份很單純,很美好的情誼。但實際在這個圈子裏,根本就不存在你向往的純潔高雅的情誼。”


    “情感和利益並不衝突,真心付出和資源利用也並不矛盾。你沒有必要一定要將這兩者分清,或者在這種衡量中爭得自己想要的結果。隻要你堅守本心,真誠待人,現實怎麽樣,於你而言有那麽重要嗎?”


    寧約晨徹底呆住,她現在腦子有點暈,甚至一時間搞不清她們怎麽談到這種話題上來了。


    不過對方的這些話倒也是讓她頓時清醒過來,現在的自己隻是領著老板工資的打工人。而她今晚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為這是她的工作內容之一。


    想到這裏,寧約晨心裏莫名的酸楚委屈。但還是擰著性子說:“不關你的事。”


    白懿眉眼微沉,環顧了下四周,發現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差不多都離開了,她們兩人站在這裏反而有些突兀。


    於是放緩語氣:“既然你沒有想去的地方,那就先跟我迴白家吧。如果你不喜歡那裏,我可以帶去我名下的其他房子住。”


    寧約晨覺得她這種行為很奇怪,但一想自己現在對白懿而言是有利用價值的,於是也就沒那麽多的顧慮了。


    便說:“不勞你費心了。”


    她現在雖然恢複了些理智,但也還是忍不住的出聲反擊,同時將脖頸上的鮫珠項鏈取下,直接硬塞給白懿,說:“拿走,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要。”


    看著手裏多出的項鏈,白懿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說:“好。”


    剛好這時白家私家車在她們麵前停下,駕駛座上的司機下車,動作迅速的打開後車門,說:“白總,寧小姐,請上車。”


    寧約晨不理,她胸口處壓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氣悶,整個人煩躁不已。但麵對白懿卻又必須保持最基本的理智。所以心情更加不好。


    這種情況下她沒有破口大罵已經是得益於這麽多年養成的涵養了,根本不可能上車。


    但白懿此時已經耐心告罄,直接利用身高和力量的絕對優勢,動作強勢的將想要反抗的人給塞進車內。


    關門,上鎖,一氣嗬成。任由寧約晨如何掙紮都沒用。


    駕駛座上的司機一邊專心致誌的開車,一邊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後麵傳來的動靜,以便隨時應對突發情況。


    天知道他剛才看老板站在馬路上邊,就那麽耐著性子溫聲細語的和寧小姐講道理的時候,自己有多麽的震驚和無助。


    震驚的是自己印象中的白總是個惜字如金,並且極其討厭浪費時間的人,別說這麽不顧形象的站在馬路邊和別人理論,就是麵對價值上億的合作,她都懶得多費口舌。


    至於無助嘛,司機透過後視鏡偷瞄了眼後車座已經在抗議的女孩,心裏默默地為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剛才這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也是自己從業以來遇到的最大挑戰之一。因為他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是要將車開過去的好,還是就當個透明人比較好。


    畢竟他也沒見過這樣失態的白總,更沒遇到過這樣的修羅場麵。


    “我說了,我不要迴白家,你放我下去。”寧約晨被白懿的強勢氣到臉色通紅。


    白懿注意力都放在秘書剛發來的工作文件上,麵對她的抗議,隻淡淡迴應;“現在放你下去,你也打不到車,這麽晚,你一個女孩子在路上走不安全。”


    寧約晨看向窗外漆黑寂靜的寬闊道路,知道這條迴莊園別墅的必經之路上的確打不到出租車。


    但她心裏也煩透了白懿,在無力改變現狀的情況下,幹脆保持沉默。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白懿才開始閉目養神。


    她今晚喝了不少酒,又在大街上跟這人爭論了半天,此時也不免有些疲乏。


    剛休息幾分鍾,就聽身旁人開口問:“什麽時候帶我見時姨?”


    白懿緩緩睜開眼睛:“實習結束後。”


    “我們學校九月九號開學,我去m國後要在那裏待一周的時間陪時姨。”


    “好,可以,這個時間我會安排好的。”


    “實習期間,你不能再幹涉我的任何事情。”寧約晨繼續提出條件。


    白懿瞟她一眼:“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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