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約晨將花包好,又仔細檢查一遍,確認沒有一絲瑕疵後,才抱著兩束玫瑰花向休息區走去。


    柳映真又飲了口茶,說:“別說,這紅茶味道還真不錯,甘和甜潤,清爽鮮濃烈。雖說本質是這源於這上好的紅碎茶葉,但最終還是要茶藝好才行。”


    她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麽,嗤笑一聲:“你家這位寧小姐也確實是位茶藝大師。”


    一語雙關,話中盡是諷刺意味。


    白懿放下手裏的茶杯,微抬眸輕掃了眼她身後的人,說:“可以走了。”


    “我要的花還沒好呢。”柳映真說。


    下一秒她就聽到從頭頂傳來輕柔平緩的聲音:“花包好了,您看下可以嗎?”


    柳映真被嚇了一跳,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女生。


    而她懷裏正抱著兩大束嬌豔欲滴,如綺麗的錦緞般明豔奪目的花束。


    她起身,看著兩束無論是從花材搭配,還是外形包裝都完全不一樣,但卻都不失浪漫優雅的觀賞性的鮮花。


    於是開口說道:“這花包的確實還挺有藝術感的,搭配的也不錯,我奶奶應該會喜歡。”


    寧約晨淡淡一笑:“能夠得到老人家的喜歡就好。”


    柳映真視線轉移到她身上,發現這人臉色平靜,神情輕淡,完全看不出一絲不悅氣憤或者是難堪的情緒。


    心想不愧是能在白家驕縱這麽多年的人,麵對自己剛才的冷言嘲諷,依舊做到和煦如風。


    若是經曆世事的成年人也就罷了,關鍵這人也隻是涉世未深,被嬌養在豪宅裏的假千金。


    真不知道是真的天生氣度從容,還是心思深沉到完全可以做到不露聲色的應對一切。


    這麽想著,她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花束,道:“沒想到你考慮的還挺周到,知道包兩束不一樣的玫瑰花。”


    對於她這句似讚非讚的誇獎,寧約晨也隻是笑笑,並未接話。


    一直靜坐觀察這一幕的白懿起身,說:“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別啊,還沒給錢呢。”


    柳映真將懷裏的鮮花塞給她,然後對寧約晨道:“這兩束花多少錢?是要現金還是手機支付?”


    寧約晨沒想到她會這麽說,先是茫然一瞬,而後迴答:“不用給錢的,這花本就是白家的。您又是大小姐的朋友,我隻不過是幫忙包一下而已。”


    白懿終於正眼看向她,眸色幽暗。


    柳映真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並且態度還如此的謙卑,到嗓子眼的話也被迫咽了下去。就這麽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處,憋得她胸口難受。


    幾秒後,她臉色不善的再次開口:“既然你這麽清楚自己的身份,那以後我那些親朋好友如果有人需要花,就勞煩你幫忙包一下。雖然這花房是白家的,但是既然你出力了,辛苦費還是要給的。你說是吧。”


    寧約晨迴她:“不用了,我借宿在這裏已是打擾了,能夠幫大小姐的朋友做點事,已經很開心了,又怎能收您的錢。”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緩,神態謙遜真誠,表現出的儀靜體閑的從容姿態更加令柳映真困惑。


    這人完全和外界傳言的不一樣啊,難道那些她聽到的那些關於這人的事跡其實隻是謠言?


    直到離開花房,柳映真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隻能問身旁的好友:“這個寧約晨不像是外界說的那樣啊?難道是人格分裂?”


    她還是不相信一個霸占別人大小姐身份的人,會是如此單純善良的性子。


    自己出身豪門,在這所謂的上流圈子裏見到的各種深水多了去了,自然不會因為今天的這一麵之緣,就相信這人所表現出來的一切。


    對於她的問話,白懿隻是輕描淡寫的迴答:“這些重要嗎?總有一天,我會讓她離開這裏。”


    “那你現在怎麽不直接趕她走?反正你現在已經開始掌權了。”


    “還不是時候。”


    “因為你媽媽?也對,你爸爸那麽寵愛你媽媽,家裏什麽事都聽她的。退一萬步來講,即使她離開白家,也依舊可以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畢竟你媽媽有那麽一家日進鬥金的娛樂公司呢。”


    白懿看著前麵一望無際的莊園景色,說:“你說的很有道理。”


    柳映真瞬間懂了,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按照你這麽腹黑又睚眥必報的性子,估計已經想出什麽損招了吧?如果你真要對付你媽媽的話,你爸爸那邊怎麽解釋?”


    “當年他聽從時語的建議送我出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所以說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啊,你爸爸那麽厲害的一個大人物,偏偏就栽在你媽媽身上。這男人有時候太專心癡情,也未必會是佳話。”


    也有可能是作孽。


    當然這後半句她也隻敢在心裏說,再怎麽著,白靖遠都是好友的親生父親。她們父女二人的感情也不錯,自己在好友麵前吐槽歸吐槽,但還是知道要保留那麽點分寸的。


    兩人來到b市的一家私人醫院,進入頂層的專屬病房時,柳家老太太正坐在病床上看電視。見她們進來,立刻笑著打招唿:“依依來了,快進來,讓奶奶好好瞧瞧。”


    柳映真故作不滿的撅嘴抱怨:“奶奶,我是隱形人嗎?還是說依依才是您的親孫女?”


    盛南溪笑容依舊慈祥:“你這孩子說什麽呢,你當然是我的親孫女了,你媽生你的那天,整個產房就隻有你一個孩子出生,抱錯的可能性都沒有。”


    “那是,我這麽優秀,一看就是隨了咱柳家的好基因。”柳映真撩了下自己的頭發自誇道。


    “我那醜兒子可生不出你這麽漂亮的女娃,幸虧娶了你媽這麽美的人兒,不然你現在可是大鼻子小眼睛的醜姑娘嘍。”盛溪南故意逗自己的孫女。


    柳映真立刻接話:“那我就去整容,整成我媽的樣子,依舊是大美女一個。”


    “你這孩子,從小就嘴貧,都這麽大了還如此的不穩重。”


    盛溪南看似是責備的話,但話裏卻是滿滿的寵溺。


    白懿始終安靜的聽著,待她們談話結束後,才將手裏的鮮花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問:“奶奶,您身體怎麽樣了?好些了嗎?”


    盛溪南握住她的手,眼裏滿是疼愛和讚賞:“早就好了,隻是映真他爸可能是嚇著了,非得讓我再留院觀察一段時間才放心。”


    她說著歎口氣:“這人老了,腿腳也不利索,下個台階都能摔著。年輕的時候別說摔這麽一下了,就是連蹦幾個台階都不會有任何事。”


    白懿說:“誰有都老的時候,但您英姿風采依舊不減當年。況且我們年輕人傷筋動骨也要臥床修養一百天才行的。這麽對比起來,您這身子骨還是比得上年輕的時候的。”


    盛溪南聽得更加眉開眼笑,樂嗬嗬道:“我就喜歡你這孩子跟我聊天,因為你從不像那些孩子一樣隻會甜言蜜語的哄我。你從小就實誠,但隻要誇人呀,那一定是發自內心的。”


    一旁的柳映真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嗎,心想她親愛的奶奶既對甜言蜜語這一詞有誤解,又被白懿這副假正經的外表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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