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聯網不停反轉的過程中,孫香附再次經曆了比前世更可怕的網絡暴力。


    評論私信、文章視頻,不值得一提。


    短信辱罵、電話轟炸,老夥計了。


    郵寄髒汙恐怖物品,門外蹲點扔砸恐嚇,這些孫香附在以靈魂狀態陪伴張鈞一家時,已經見識過了。


    忘了究竟是哪一慕,徹底刺激到了她脆弱的神經。


    她突然悟了——


    自己兩世的不幸,不正是拜肖梅蘭所賜嗎?


    肖梅蘭讓自己經曆了喪女之痛,還肆無忌憚地挑釁“你女兒死了,我女兒還活得好好的”嗎?


    既然如此,那麽,她也可以毀掉肖梅蘭最在乎的東西,也讓肖梅蘭體驗一把喪女之痛!


    孫香附口中的“我需要一點時間”,並不是需要一點時間從網絡暴力中走出來,而是需要一點時間,來完成她的複仇大計。


    肖梅蘭一生極盡自私,把僅有的愛全部給了作為男小三上位的第二任丈夫劉漢以及二人的婚外情產物劉寶兒。


    劉寶兒人高馬壯力氣大,隨她爹。


    如果說孫香附小時候的噩夢大多來源於肖梅蘭,那她長大後經曆的大部分苦難,都與劉寶兒有關。


    劉寶兒一不開心,就會拿家庭地位最低的姐姐撒氣,這些年孫香附沒少被她打罵。同時,肖梅蘭勒索孫香附的最直接受益人,也是劉寶兒。對此,劉寶兒心知肚明,可她永遠隻會覺得這本來就是姐姐欠自己的,永遠隻會嫌棄姐姐沒用,不能給自己帶來更多的財富。


    劉寶兒的小三爹劉漢,除了人高馬壯以外,還是全家的智囊擔當。肖梅蘭很多的奇葩行為裏,都有劉漢的影子。他把肖梅蘭推出來當惡人,自己躲在幕後裝無辜裝大度。


    要對付這麽兩個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肖梅蘭雖狡猾奸詐,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愛貪小便宜。


    這些日子,孫香附製定了無數種策略,最終一一推演盤算,敲定了最簡單有效的一項。


    計劃好以後,孫香附約了律師,立下了一份遺囑,委托遺產管理人。


    她要確保,如果萬一計劃失敗,在她死後,依然可以絕對排除肖梅蘭一家三口的繼承權。


    原本她想把房子留給張家,但又怕萬一複仇計劃失敗,肖梅蘭一家又會像前世一樣去找張鈞一家人的麻煩,這套房子反而成了張家人的催命符。


    思來想去,她決定還是把房子賣掉,把錢捐出去。


    等她去世以後,律師會手持委托書和公證書代為拍賣房子,在扣除遺產管理人費用後,將剩餘房款全部捐贈給兒童公益基金會。


    幾十萬不多,能幫一個是一個吧。


    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不希望別人家也和她一樣失去孩子。


    安排好這一切,孫香附又找到曾經撫養過自己幾年的小姨(也就是肖梅蘭的親妹妹,一個善良而軟弱的農村女人),哭訴自己和肖梅蘭的輿論戰。


    果然如她所料,小姨在短暫的安慰開導之後,又開始勸慰她與肖梅蘭和好。


    孫香附佯裝別扭不肯低頭,嘴裏說些“她隻有劉寶兒一個女兒,什麽時候拿我當女兒看待過”這種賭氣話。


    小姨誤以為她是在吃同母異父妹妹的醋,心裏還是念著母親的,直接拍板,決定喊肖梅蘭過來一趟,做個勸和局。


    “您要是說我在這裏,她肯定不願意見我的。”孫香附黯然道,“她現在恨我恨得要命,哪裏還肯見我。”


    “放心,小姨不說你在我這,隻讓她過來吃個飯。”


    “您什麽時候主動請她吃過飯?哪次不是她厚著臉皮來你家蹭飯的?”孫香附沒好氣道,“其實吧,您隻要發個朋友圈,說有朋友送了您一些水果補品,她直接就殺過來了。”


    小姨啞然失笑,“這確實像你媽媽的性格。”


    朋友圈一發,肖梅蘭電話果然就打過來了,說是一家人在附近醫院體檢,剛好餓著肚子,中午要來小姨家吃飯。


    “體檢?你們怎麽了?”


    “沒事,我在小區門口攤子上買東西,抽獎抽中了體檢套餐。有效期隻有一天,就趕緊過來看看。不用白不用。”


    這“體檢家庭套餐”,自然也是孫香附雇人做的局。


    “行吧,我在店裏,你們到店裏來吧,我去買點菜,就在店裏吃。”


    小姨在離家兩公裏的地方盤了一家粉麵店,經營時間從早到晚,經常來不及迴家做飯,就隨便在店裏做點飯菜對付一下。


    “你妹妹和你後爸也要來。”掛了電話,小姨告訴孫香附。


    孫香附隨意一點頭,意料之中,“我跟他們沒什麽話說。要不這樣,我他們三個都喜歡喝甜酒,我先燒一壺,等會我在後廚炒菜,你在前屋先跟她們聊聊,喝點甜酒,等喝得差不多了,她們心情好點了,我再出來?”


    “行。”


    趁小姨出門買菜,孫香附迅速往煮好的甜酒裏倒入了一包東西。


    小姨做得一手好甜酒,但不愛喝甜酒,這甜酒是用於招待客人的,孫香附倒不怕小姨誤食。倒是肖梅蘭一家三口,明明體質不允許喝甜酒,一喝甜酒就容易犯暈瞌睡,偏偏又特別愛喝甜酒,一來小姨家就忍不住蹭甜酒喝。


    一喝甜酒就暈體質,再加上安眠藥,夠這一家子昏睡的了。


    隨後發生的事,與計劃中一樣。


    待到藥效差不多發作了,孫香附打電話支走前屋的小姨,抄起一把剁骨刀,往屋子裏暈乎乎的三個人走了過去。


    原來,再高大的人,在暈倒以後,也會像她這樣弱小的人一樣無能為力,隻能任由他人擺布。


    孫香附把卷閘門拉下來,拿尼龍繩把三人綁起來,再幾巴掌將肖梅蘭扇醒,在肖梅蘭迷迷糊糊的罵聲中,把剁骨刀對準了劉氏父女。


    “你看清楚了,媽媽。”她微微笑著,“看清楚,你最在乎的人,是怎麽走的。”


    手起刀落,臉頰濺上了幾抹血色。


    “娼婦,你敢……”


    刀麵貼在肖梅蘭臉上輕輕滑動,嚇得肖梅蘭不敢出聲。


    她聲音輕柔地問:“在我小時候,你也經常這樣對我的呀,你還記得嗎?”


    “不、不記得了。”肖梅蘭布滿皺紋的臉皮抖得厲害。


    “唉,你看,你記性真不好。每次打完我、傷害過我,你都會說,你不記得了。最後隻有我一個人記得被傷害的痛苦,顯得我有多記仇一樣。”孫香附笑得更愉悅了,“換個角度想想,你是施暴者嘛,施暴者哪裏會記得受害者會有多痛苦呢?如果我們的地位顛倒過來,我變成施暴者,你淪為受害者,沒準我也會把你經曆過的折磨忘得幹幹淨淨。”


    “孫香附!”肖梅蘭的暴怒隻持續了短短兩三秒,被刀子一割,瞬間認慫,又露出了孫香附熟悉的那副可憐模樣,苦苦哀求道,“香香,我的好女兒,你放了媽媽好不好?”


    “我才不是你女兒。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因為我不肯幫你借高利貸,你說你沒有我這種自私自利的女兒,你唯一的女兒隻有劉寶兒。”孫香附眼神冷漠至極,把肖梅蘭曾經攻擊自己的話還擊了迴去,“現在,你唯一的女兒已經死了,這是不是說明,老天爺把對你的報應,也落在你女兒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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