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不是打老婆孩子的理由。生病了就該好好吃藥治病,醫生讓他忌煙酒,他不聽,天天酒瓶不離身,喝多了又對我們拳腳相加,這算什麽?”


    祁一冷哼,一頭紮進了自己的房間,反鎖上門。


    “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說你爸爸?”


    明香附拍了拍門板,見祁一不肯開門,便繞到窗口,試圖和他講道理。


    她還沒開口,眼尖地看見祁一手心攥著一管藥膏。


    他十分寶貝地護在心口,臉上反常地掛著十分甜蜜的笑容。


    這副樣子的祁一,明香附從未見過。


    “他哪來的錢買藥?”明香附越看越覺得祁一的行為奇怪,狐疑地嘀嘀咕咕,“難道,又是對門那個叫言蘿的女孩子給他買的?”


    無親無故的,言蘿為什麽會對祁一這麽好?


    明香附百思不得其解,做飯時順道和祁海提了一嘴。


    祁海冷靜下來以後,自知理虧,頂著傷手殷勤地幫襯著做家務,替明香附洗頭發、打洗腳水,忙上忙下,認錯態度非常之好。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每次一氣之下對老婆動手之後,祁海總是會通過加倍地對她好來贖罪。


    每當明香附過不下去了,她就會想起祁海對自己好的那些細節,覺得生活又有了盼頭。


    是以,眼下的一幕,明香附非常的享受,說話也不經大腦了。


    “唉,老公,你說,那個言蘿,不會真的在打咱家兒子的主意吧?”


    祁海的心情頓時變得很糟糕,“好端端的,提那個小娘們兒做什麽?晦氣!”


    明香附一看祁海臉色不對,也不敢多話了。


    祁海沒再多說,腦子卻迅速轉動起來。


    迴想起來,自打言蘿搬來教職小區後,他們一家人平靜的生活就被徹底打亂了。


    這個女人,留不得!


    祁海留心觀察了言蘿一段時間,發現她新找了一份賣保險的工作,每天早上九點固定去保險公司簽到開會,下午四點半下班迴家,站在窗邊盯著小區的石板路。


    四點五十分,祁一背著小書包迴家,站在窗邊的言蘿笑嘻嘻地朝他揮手。


    每天都是這樣,風雨無阻。


    久而久之,祁海也覺得這裏邊有問題。


    他怎麽覺著,這女人是特意提前下班,在窗邊等祁一放學呢?


    不僅祁海這麽想,就連當事人祁一也是這麽認為的。


    “主子主子,她又在窗邊跟您揮手呢。”小魂縮在祁一神識裏,盡職盡責地匯報著最新情況,誇張地感慨道,“她真是愛慘了您啊!”


    “嗯。”祁一故作鎮定地點點頭,目光止不住地往言蘿窗邊飄。


    如果他有尾巴的話,此時一定是翹起來的。


    “我倆畢竟有著三生三世的緣分。有些東西,早就深深刻在了骨子裏,不是投胎轉世就能斷得幹幹淨淨的。”


    “對啊對啊。”小魂附和道。


    瞧瞧它家主子!


    狼人殺位麵,它說守護神是主子的敵人,主子死活不信。


    本位麵,它說守護神是主子的愛侶,主子立馬就信了。


    這差別待遇喲!


    可不正是刻在了骨子裏嗎?


    祁一心情愉悅地迴到家。


    明香附一大早坐著大巴去市裏辦事,現在還沒迴來,家裏隻有祁海一個人在。


    案板上扔著豬肉和白菜,祁海嘴裏叼著一根煙,一邊切著菜,一邊彈了彈煙,煙灰全落在了豬肉上。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祁海拿過手機一看,瞥了乖乖坐在桌邊開始寫作業的祁一一眼,拿起手機出了門。


    “喂,老王……”


    不知為何,祁一總覺得有些不安。


    他悄悄貼著牆根,附耳聽外麵的電話內容。


    “叫你來你就來,有美女給你上,你居然不要,你還是不是男人?……嗬嗬,彪悍?再彪悍的女人,被男人騎在身下,一樣會軟了骨頭。這事哥可比你懂,想征服女人,最快的途徑就是從下麵那張嘴開始。行了,趕緊過來,晚了就沒你份了。”


    掐斷電話,祁海又撥出了兩通電話,似乎是在喊什麽人過來。


    祁一悄無聲息地迴到座位上,繼續低頭寫作業。


    “兒子啊。”祁海大步跨進來,心情很好的樣子,“你言姐姐還沒吃晚飯呢吧?去,把她喊屋裏,一塊吃個飯。”


    祁一警惕地抬眼,一言不發。


    “你這麽看著爸爸做什麽?”祁海無意識地按了按自個綁著鋼板的手腕,“爸爸知道,以前是我們對不住她,今天這頓飯啊,就當是向她賠禮了,從此以後,我們兩家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如果祁一是個正常的十歲孩子,他肯定會為這句話而心動,絞盡腦汁地促成兩家人冰釋前嫌。


    可他並不是。


    “……好。”祁一放下筆,轉身出了門。


    祁海立即拿起電話,“人我喊來了,給你一個小時,你就說來不來吧?放心,長得絕對漂亮,這迴算便宜你們幾個了哈哈。”


    門外,緊貼著牆根的祁一咬緊唇,稚嫩的小臉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狠戾之色。


    牆上的指針,不知不覺指向了七點。


    夜色,一點一點地侵吞著這棟潮濕破舊的老式筒子樓。


    深秋晚七點,正好介於昏暗和光明之間。


    不知不覺,祁一已經在言蘿家待了半個小時了。


    房間沒有開燈,桌子上擺放著一碗小炒肉和一碗水煮白菜,祁海等得不耐煩了,打開電視機,百無聊賴地按著遙控器,屏幕上的光影投落在他臉上,隨著換台而明明滅滅。


    冷不丁,一隻手搭在他手背上,按下了加大音量的鍵,陡然增大的電視音量嚇了祁海一跳。


    他忙迴頭望去,隻見祁一跟個幽靈似的站在沙發後,幽冷的目光直勾勾盯著自己。


    “兒子,你什麽時候來的?”祁海探頭朝他身後看了一眼,房門不知什麽時候被關上了,“你言姐姐呢?”


    “她說等會來。”


    “哦,那就好。”祁海顯然鬆了一口氣。


    屋子裏太黑了,他起身走向門口,打算去摁亮電燈。


    這時候,祁一忽然從沙發上拿過一隻抱枕,從背後捂住祁海的口鼻,一個橫掃腿將他踹翻在地,膝蓋狠狠地壓住他的腿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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