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全在迴家的路上正好碰上了老太太,看到她一臉的不高興,走過去問到,“娘,這是咋地了?誰又惹你了?看把你氣成這樣了。”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張曉!又在她家門口轉悠了。”老太太生氣到。


    一全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裏放不住事。老太太的一句話,又讓一全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一幕:在爹娘的期盼下,秋月和一全結婚一年多,楞是沒有懷孕,老太太說三道四,一全一氣之下和秋月吵了起來,連踢帶踹,把秋月推倒在地上,秋月疼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張曉跑過去,看到秋月那可憐的樣子,感到一陣心酸,走過去不問青紅皂白把秋月扶了起來。


    秋月雖說不能生育,但長相絕對不用說,是村裏出了名的西施。那時張曉還沒有結婚,他夢想自己將來能娶個象秋月這樣的漂亮媳婦。


    聽著一全嘴裏罵罵咧咧要把秋月趕出家門,張曉一氣之下說到,“嫂子,一全不要你,我就是你的靠山,跟我走吧!”說著背起秋月就要走。


    秋月沒吱聲,順手搭在了他的身上。


    一全見狀,上去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張曉臉上,嘴裏罵到,“你是誰家的狗,這裏還有你說話的權力。滾開!”


    張曉要還手,但看看眼前的秋月也就忍了。


    後來,一全和張曉見了麵互相不說話,秋月見了張曉也隻能躲著走。兩年後,看著張曉結婚了。一全的心也算放下了。


    一個村住著,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時間長了,相互間的記恨也慢慢淡了,見了麵也主動打招唿。但這事一全可沒忘,一直還把它擱在心裏。


    耕地的那一幕,再加上老太太、秋月那一個個家常理短,讓一全肚子裏憋著火。他咬著牙說到,“他娘的,這個王八孫,事隔沒幾年,老毛病又犯了,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哪天非狠狠的揍他一頓,讓他知道俺的利害。”


    老太太知道一全的脾氣不好,看到他咬牙切齒的,又有點擔心了,忙勸到,“老三那,見了麵給他提個醒就行了,可別動真格的,你要是打他狠一點,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還不是你掏錢幫他治病,這不值得呀!”


    一全沒有吱聲,掉頭迴家了。


    沒過幾天,一全在村口攔住了張曉,瞅了瞅四周沒有人抓住他的衣領很不客氣地怒斥到,“你小子是不是欠打了,以前的事還沒忘吧!老是跟她一個女人家嘮叨啥,我家老二不在家,你是不是又要打她的主意?”


    張曉感到很可笑,推了他一把抓住衣領的手,又瞪了一全一眼,冷笑到,“嗨,三哥,你把我想成啥了,當初我是激你,看著秋月嫂子漂亮不想讓她走,你現在不是挺好嗎!這幾年我張曉的為人你是清楚的,我哪能打二嫂的主意,你太侮辱人了吧!”見一全不吱聲,張曉“嘿”了一聲就走了。


    一全知道碰上了硬茬,立在那裏傻楞了半天。


    一全迴到家,總覺著自己沒了麵子,本想著想教訓別人一下,沒想到自己倒碰了一鼻子灰。他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嘴裏不停地罵到,“這個臭娘們也是,你讓誰幫忙不好,非要找他幫忙,還整天在自家門前晃來晃去的,真她媽的不要臉!丟死人了!沒事還好說,要是真有事,那就更對不起老祖宗了,不行,老二不在家,我一定找個機會好好給她談一談,要不然,對不起在外打工的老二啊。”


    “二嫂,二嫂。”


    紅葉在床上躺著,聽到外麵的叫喊聲,就知道秋月來了。她下床打開屋門。


    紅葉頭發蓬鬆,麵色憔悴。秋月問,“二嫂,聽說又被查封了。怎麽迴事,為啥老被查封。”


    紅葉招唿秋月坐下,拿起梳子梳理了一下頭發,長歎到,“沒辦法,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呀。”


    “剛開始我就說,別費勁了,有吃有喝就完了,操那心幹啥,你不聽,現在倒好,難受了吧。”不知秋月是得意還是出於內心安慰。她伸手將門後的一個臉盆揪出來,臉盆裏泡著棉籽。她下手抓了一把看了看,“二嫂,這小芽也露出頭了,這兩天有時間就幫你種上吧。”


    “好啊,太謝謝你們了。”紅葉客氣到。


    踩著壟,紅葉與秋月一前一後。一全來的稍晚一些,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到紅葉跟前,連個嫂子也沒叫,站在她跟前就大聲嚷嚷到,“唉,最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可都是說你的,你可要注意了,別讓我們這些人再跟著你丟人了,行吧!”


    當時紅葉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幹什麽呢,聽到這些話,紅葉覺得特別沒麵子,站起身趕忙向他解釋,“老三兄弟,別人在那裏瞎說,你還信以為真了,別人不知道我,你還不知道嫂子是啥人,我能幹那種事嗎?”


    一全不聽解釋,又來了一句,“不管有沒有,反正以後注意點,決不能再和他來往!不然的話,我隻能替我哥教訓教訓你了!”


    一全口氣挺大,一個小叔子竟然無法無天教育起嫂子來了。紅葉雖然不懂得什麽大道理,但這一點她是清楚的,但礙於情麵,笑了笑賭著氣又到,“老三,你咋這樣!別說我沒有幹那事,我就是幹那事,有你哥在,也輪不著你教訓我啊!你算老幾?”


    俗話說,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句話一下子激怒了一全,他咬著牙生氣到,“哎呀,看來你這兩年翅膀硬了,是嗎?你不知道你啥身份!為了二哥,我一直把一些事壓在心底,對任何人都沒講,包括秋月。現在我是提醒你,隻要你給我們李家丟盡了臉麵,到時候別怪我不高興,不樂意。現在那,這個家是我就說了算,不信你走著瞧!看看到時候咋地收拾你!”說著,一全扔下工具走了。


    “二嫂,別給他一般見識,他這人就這樣。”秋月在一旁打圓。


    自從那次在山上見到他,一全就沒有給紅葉留下什麽好印象,兩隻眼睛常帶著殺氣,隻不過都是一家人,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沒想到今天倒開始教訓自己了。


    一全在紅葉眼裏是這樣,在眾人眼裏也不過如此,他這人從來不講理,經常仗著個子大欺負人,動不動就愛揮拳頭,說話罵罵咧咧。


    聽人說,他和村裏一個人在地頭說話,不知哪一句話冒犯了他,他不聽別人解釋,抓起來就打,搞得那個人莫明其妙。沒辦法,那人說一全這人沒有人性,黑怪黑怪的。


    秋月自然也怕她。有一次,他喝醉了酒,躺在床上死去活來的,嘴裏不停地喊著水啊水啊的。秋月在廚房忙著做飯,聽到了叫喊聲就急忙跑過來倒了一杯遞過去,他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然後把杯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秋月見狀沒敢吱聲,忙彎腰去撿,被他突然踹了一腳,嘴裏還罵到,“你這個王八蛋,叫了半天你才過來,你想渴死我!”


    這件事是秋月親口告訴紅葉的,說當時都快把她氣死了。


    其實紅葉不想惹他,她知道自己曾經的過去,也知道自己是個外地人。看著他走遠了,紅葉搖搖頭,長歎了一口氣,禁不住從嘴裏冒出了幾句,“真不愧是他娘生的,一個德性,唉,進了他家門,算是一輩子倒黴,拿他們一家子一點辦法沒有。”


    雖然是弟兄倆個,但哥倆的脾氣截然向反。聽著紅葉的嘮叨,秋月到,“二哥脾氣好,對你從不發火,羨慕!”


    “好是好,來了一天又走了,不知在外麵幹啥呢?”紅葉到。


    “不是在一個大公司打工嗎?”秋月問。


    “我哪知道,說是大公司,我也沒見過。”紅葉歎氣。


    李維迴到東江飯店後,走進了駕校的大門。他很珍惜這次機會,認真聽課,用心體驗,仔細操作。有疑問的地方還在不斷向教練請教。


    李維雖然老實,但悟性不錯,練車技術越來越好,這一點深得教練的認可。


    從駕校到飯店還有一段距離,李維每次都是早出晚歸。為了節省一點錢,下來公交車之後,還要再跑上一段路,雖然辛苦,但從未遲到過。


    茹玉躺在沙發上,頭枕在王總的腿上,“媽,啥時候買車呀?”


    王總笑笑,“你又不會開車,著啥急呢?”


    茹玉撅起小嘴,笑迷迷到,“馬上就有專車司機了,等著吧!”


    “鬼丫頭!動不動就給娘設個套。娘走了。”說著,王總起身迴到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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