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去了一趟當年收留果果的孤兒院,那邊的消息更加的少,他們甚至連果果當年身上的東西都沒保存好,武嬰不得不再去找了武寧,結果武寧隻給了他那張紙條。


    「我就留下了這個。我也查過了,可惜這點線索根本就查不出什麽東西來,」武寧想證明自己其實也想贖罪,故意說了些這種話。


    武嬰並不領情,「我和你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了。以後也不用再見麵。你得慶幸你沒有孩子……」


    武寧眼見著他走遠了,默默地蹲下來,慢慢箍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後悔了,隻可惜,後悔的時間太晚了些,已經把這件事徹底地推上了無法悔改,也難以得到諒解的地步。


    武嬰手中拿著隻密封袋,袋子裏裝著的就是寫著字的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有些可笑,一筆一劃看上去就像是幼兒學字一般,單看這字跡,武嬰第一感覺就是這寫字的人……手生。


    是手生而不是不會寫字。這兩者是有區別的。因為這人的字起承轉合之間還有些練過的根基,之所以一筆一劃顯得稚嫩,是其下筆的力道太過輕的緣故。


    「到底會是誰呢?」武嬰的手指頭在那幾個字上一一描摹過去。


    他把密封袋裝進口袋裏,開車迴到了單位。他目前還屬於受傷養病期間,之所以去單位便是為了查果果的事。


    他們隊上的人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他已經可以下地出門了。武嬰也不和他們做太多的解釋,在他們麵前也盡量裝著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樣子。


    「隊長,您怎麽又來了啊?」霍豪看到他,趕緊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他,「您到底想查什麽交給我們。我們給您辦得好好的。」


    武嬰擺擺手,「我也是閑不住,不耽誤你們的工作,我這是私事。」


    「隊長!既然您閑不住,那……上迴那案子的報告……您幫我參詳參詳唄。」霍豪腆著臉要求。


    「那報告?現在就要寫?抓住的那個嫌疑人並不是主犯,難道就要結案了?」武嬰把霍豪桌麵上放著的文件夾拿了過來,翻開看了看。


    裏頭都是上一迴他受傷那次執行任務時做的調查。第一頁就是死去的被拐婦女被開膛破肚掛在樹上的恐怖畫麵。


    這個案子沒有想像中那麽簡單。尤其他們深入調查後,發現了更多類似的受害者。隻不過,都是發生在其他省市,還有一些是偏遠地區,受害者清一色都是女子,且以二十歲左右的女子為多。有的失去了心髒、有的失去了肝、有的是肺……


    上迴他的行動就是因為小看了那些犯罪嫌疑人,誰知道衝進去才驚覺中了人家的全套,對方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拐子,手中的武裝力量基本都是外麵走私進來的槍械。他就是為了保護一個女人質,被當成了人體盾牌。


    「上麵說先就t市這個案子做結案。其他相關聯的案子,會組成一個專門的調查小組。」霍豪小聲對武嬰道。


    「專案組?」武嬰自言自語,「誰負責?」


    「本來說是要交給咱們的……咱們畢竟是從部隊裏特調出來協助打拐、反貪、清汙。這不您受傷了嘛……就交給了馬天明他們小隊。」


    「他們?他們也就抓抓普通的人販子。」武嬰不滿了,「這件事交給我,無論如何,我們得爭取到這個案子。」


    「隊長……」霍豪欲言又止,見四周沒什麽人,他才壓低臉上聲音,「可是我聽上麵說……咱們隊就快解散了。」


    武嬰成功地拍了桌子變臉了。


    不用說,一定是他那個父親在背後操控的。當初見他闖了禍一腳將他從部隊踢到這裏,現在,又想不經過他同意抹掉他三年的努力和成果。


    「我去找上麵談。」武嬰怒道。


    「捐血了捐血了……各位身體健康、無遺傳病、傳染病的同事們注意了,馬上去下麵排隊做準備,採血車已經到了。」辦公室裏的小喇叭突然響了起來。


    霍豪放下手中的工作,脫掉外套,把一邊袖子捲起來,準備出去。


    「這是幹什麽?」武嬰拉住他問道。


    「這不,上麵出的文件,說是本市中心血站血的庫存嚴重不足,下麵各個供血點也都沒來得及送貨上來,號召咱們這種單位的去免費獻血。為納稅人做點兒貢獻嘛!」


    武嬰聽了也跟著一塊兒往外走。


    「隊長,您自己還在養身體呢。」霍豪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圖了,攔住他勸說道。


    「我就是養傷口,又不缺血。」武嬰固執地說道,「再說我受傷時用了不少別人的血,現在……迴饋給社會。」


    霍豪知道自己勸不住他,「那您少來點兒?」


    武嬰掃了他後腦勺一下,「話多!」


    獻完血,武嬰就去找上級,請求迴來報導工作。


    外麵還有一個專門拐賣、虐殺、甚至有可能販賣器官的犯罪團夥,他怎麽好一直休養下去。


    採血車上的護士將一小袋標註了特殊標記的血液裝進特殊的保溫箱中,交給了在外麵等待的人。


    「就是這袋,20,我親自採集的。」護士隔著玻璃窗,小聲說道。


    對方將一遝厚厚的信封順著窗縫塞了進來。


    武嬰在辦公室向他的直屬上級說了半天,嘴巴都說幹了,對方仍然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武嬰哪!從你第一天來,我就知道你呆不長。別和你爸爸慪氣了,迴去原來的位置吧。現在……大家的處境都不容易。」上級顯然是站在武隆一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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