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小小的病床,被高大的賀君山占滿了……


    賀君山黑了許多,臉上的輪廓更加分明,睡著了眉頭還緊鎖著。


    霍雲初看著看著,覺察出了一些不一樣。


    賀君山平常睡覺很警醒,家裏隻要有一丁點聲音就會起來。


    霍雲初隨便哼哼一句,他也會起來檢查霍雲初是哪裏不適。


    現在病房站了這麽多人,他怎麽還不醒?


    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又撫了撫他的臉頰。


    那溫度不對……


    像一個死人!


    嚇得霍雲初一個哆嗦。


    但確實是賀君山,胸口還有心跳,雖然有些亂……


    側目看向沈均宜。


    沈均宜也是眉頭深鎖,衝著霍雲初招了招手,然後兩個人到病房外說話。


    其他人,有的留在病房繼續目不轉睛觀察,有的人到了安全通道,整條走廊隻有沈均宜和霍雲初。


    “其實,大山在一周前找到的。”沈均宜有些艱難地開了口,再一次把霍雲初震驚到了。


    霍雲初一周前?


    就是說,霍雲初一周前曾經到過沈均宜的家,那個時候其實是找到了?


    “確切地說,是你最後一次來我家的時候,前兩天晚上找到了。”沈均宜畢竟是老江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霍雲初心裏的疑問。


    ……


    “那為什麽……”霍雲初還是一頭的霧水。


    “他的頭部有炸彈碎片,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被一家在印度做生意的中國人救了,藏在酒店的房間,所以都找不到人。


    還是被謝區長那個熟人找到的,然後跟我們秘密接上了頭,通過我們的方式帶迴來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頭部取彈片,死生未卜。


    沒有確切的把握,擔心你空歡喜一場,我也不敢隨便跟你說。”沈均宜長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迴頭看了看又驅於安靜的病房。


    “我請來了國內顱腦專家,親自動刀。


    手術雖然順序,但人一直處於昏迷未醒。


    顱腦專家說,如果七天之內不醒過來,大概就是植物人永遠醒不過來了。


    今天是第七天。


    但是轉鍾12點的時候,他醒了。


    當時他自己坐了起來,大叫幾聲,然後就要往病房外衝。


    幾個人抓著他,怕他傷害自己,怕他又摔到頭,給我電話。


    我來的時候,發現他並不認識我。


    他掙紮的累到虛脫,看到我,覺得是生人,還想打我。


    我不停的叫他,最後他又暈了。


    剛剛醫生過來,說他各項指標正常,還給他用了一點舒緩神經的藥物,讓他放鬆久未活動的肌肉。”沈均宜轉身,看向霍雲初。


    “專家懷疑,他雖然醒過來了,但可能是失憶了。


    他忘了誰,也不可能忘我。


    我是給他任務的人,是把他從新兵蛋子培養起來的人,是扶他上馬教他做人的人,是幫他建功立業的人……


    賀君山,他忘了我。


    所以,你也要有心理準備。


    他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可能也不記得你了。”沈均宜說完,痛苦的臉部肌肉都縮到了一起,眼眶裏竟然有些淚水在湧動。


    “我想進去陪著他,直到他醒來。”霍雲初聽了好一會兒。


    人活著就好,管他記得誰不記得誰。


    轉身,重新迴到賀君山的病房。


    “賀君山醒過來的時候,你們誰在這裏?


    他到底喊的什麽?”霍雲初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早就累到虛脫了。


    因為來的時候,大概跑了一兩公裏,她的兩條腿現在都在發軟。


    吸了一些冷風,胃裏也在翻湧著。


    但對這群照顧賀君山的陌生人,依然友好而冷靜。


    “沒聽清,兩個字,喊了好幾次。”其中一個男人迴答。


    “好像是說一個時間。”一個小護士說道。


    “什麽時間?”霍雲初迴頭,看著緊張的小護士。


    “初七?


    是嗎?


    他是說的初七?”小護士不確定,側目問一個當兵的。


    “聽你這麽說,好像是說的初七。”當兵的點頭。


    霍雲初突然咬著嘴唇哭了出來,肩膀一聳一聳,無法唿吸地痛直接就湧到了心底。


    他連他的伯樂、老首長都忘了,還叫著她的小名。


    就像他結婚的時候跟她說過,他可以忘記全世界,卻不會忘了她。


    賀君山說,他們百年以後,讓霍雲初少喝幾口孟婆湯,他們約好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永遠在一起……


    “他沒有失憶。


    他叫的是我小名。”好一會兒,霍雲初終於止住哭泣,然後起身將病房的所有人都送了出去。


    霍雲初要好好珍惜這難得的二人世界,他們二人世界的時間真的好少好少。


    他們戀愛的時候,因為一次意外,有半年沒有見麵。


    見麵沒有多久,就被賀君山火速拖進了婚姻,火速懷孕生子。


    孩子才一歲多,他就接收了這一次的任務,做出了這麽讓人提心吊膽的事情。


    關上病房的門,霍雲初脫了外套,脫了鞋子,穿著秋衣秋褲,擠到了賀君山的小床上。


    窩在他的懷裏,聽著他突突地心跳,霍雲初激動到哭。


    賀君山一直在沉睡,卻在霍雲初上床後,不自覺往另一邊縮了縮。


    一伸手,還摟住了霍雲初的腰。


    從始至終,卻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半句話。


    “老公?”霍雲初抬起頭,看了看賀君山那緊緊鎖著的眉頭,輕輕叫了他一聲。


    見他不答應,伸出手指一點一點,將他的眉頭按平。


    但片刻,眉頭再一次緊鎖。


    “老公。”霍雲初輕輕呢喃,然後窩到他的懷裏,終於一覺到天明。


    霍雲初喜歡睡懶覺,但是八點就醒了。


    賀君山從來都是六點起床鍛煉,可是第二天九十點都沒有醒。


    霍雲初外出,在肯德基買了西式早餐,返迴病房,然後抱著賀君山的胳膊輕聲叫他。


    賀君山這才努力地睜開了眼睛,先是活動了一下眼珠,然後緩緩從床上起身。


    “老公。我扶你去洗漱?”霍雲初衝著賀君山甜甜一笑,然後送上一個晨吻,卻被賀君山一把推開。


    “這位小姐,我是有老婆的人。”賀君山還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上的那個吻,似乎還有一些嫌棄。


    霍雲初扯了扯嘴角,隻覺得下巴有點不能就位。<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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