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真的是在洞房花燭夜消失的嗎?白日迎娶綠依姑娘的,真的是新郎本人嗎?身為白蓮教徒的鎮長,是真的對此毫無頭緒,一籌莫展,最後隻能草草結案嗎?一切的一切,就藏在華裳鎮中,鎮長家,葛家,綠依故居,素商想,他還是全去一趟好了。一邊思索,一邊趕路,結果就是再一次一腳踩空,掉迴了原來那個坑。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但可以兩次踩進同一個坑。素商覺得自己還是有一點東西在身上的。認命般,他再一次手腳並用爬出了坑,同時不間斷問候挖坑者的族譜。等他爬上來,真正到鎮外的時候,已是月落中天。


    這個點巡邏的都睡了,難道他要再這荒山野嶺渡夜?素商不相信人可以這麽倒黴,他倔強走了幾步。盤算著糊弄巡邏的士兵,把自己放進去的可能性。咦?是誰,還站在城門口,提著一盞燈?莫非是和自己一樣,被迫露宿的有緣人?且待他走近看看,這人有點眼熟?竟然是他親愛的雇主!淚目!素商熱淚盈眶,走過去靦腆發問,“顧公子,您是專門來等我的嗎?我好感動哇,嗚嗚嗚。”顧晏如否定素商想法的話就這麽被卡在了喉嚨內。觸及對方灰頭土臉的模樣,奚落的話不知怎的就變成了一句,“嗯,我來接你迴去。”素商隻是下意識揶揄姓顧的,他都做好被嘲笑的準備了。


    沒想到他還有當人的時候,素商三分的高興變成了五分,“那我們就迴去吧!我也困了。”顧晏如在前麵給素商提燈,素商亦步亦趨跟著他。月色,寂靜的長街,素商和顧晏如就這麽一前一後迴了客棧。守門的人感慨萬千,目送他們進了城門就和同僚抱怨。鎮長大人也真是的,不提前跟他們說有這麽一號人。天知道他打著哈欠,靠在門邊,旁邊就是一個拿著燈,氣場冷峻的煞神是什麽樣的感受。要不是後麵,大家夥認為他可疑,上前去盤問,他險些就以為這是黑無常來收魂來了。知道的明白他這是心係下屬,特意等人迴來;不知道啊還以為他是什麽閻王無常,嚇人得很。


    這位爺等人一等就是好幾個時辰,從金烏墜地到月上中天,這人姿勢都沒有變過的——除了中途讓他們帶了一隻燈籠外。一動不動,宛如塑像一般,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位爺的脾氣肉眼可見的變差。原先還是麵無表情,後來通身的氣場肉眼可見的焦躁起來。待在他周圍的夥計們,都泛起了雞皮疙瘩,恨不得離他再遠一些。好在他要等的人終於出現了,頂著雞窩一樣的發型,蓬頭垢麵。這是哪裏來的小叫花子啊?守衛的想要上前阻攔,在收到顧晏如暗含警告的眼神後,默默往後退了幾步。他這一退,直接退到暗處去,導致素商壓根沒有注意到這些人。


    滿心滿眼都是來接他的顧晏如,他像是明知故問般,問顧晏如,你來接我啦?喜悅之情毫不掩飾,廢話也顯得多餘。可那位爺幾乎是縱容一樣,不僅應和了這毫無意義的問話,還上前一步,摘去小叫花子頭上的落葉。那小叫花子懵懵懂懂,又比那位爺矮了一截,且背光。


    所以他錯過了,那位爺的眼中神情,關心,溫柔,擔憂種種複雜的情緒在他眼中翻滾,濃鬱的好似要化為實質般,將他麵前的小叫花子籠罩住。可惜天太黑,他沒看清楚那小叫花子的全貌,隻記得那雙在黑夜中依舊綻放光芒的眼睛。偏愛,這絕對是偏愛,守衛大膽假設,這位爺對那小叫花子絕對不一般。帶著這樣的假設,他來到了陳榮的小院,將所見所聞一一匯報,一字不落,生動形象。陳榮正愁沒辦法討好那陰晴不定的顧晏如,這不是打著瞌睡送枕頭嗎?


    妙到家了,陳榮小心求證,“這小叫花子就是那個商人吧?”


    軍師恭敬迴答,“是的,名字叫素商,和攝政王他同行了許久。”


    能和攝政王同行,還得到這樣特殊的對待,裏麵有貓兒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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