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棠退了半步,直截了當地問道:"你這是要軟禁我嗎?"


    "你可以換個說法,」嬴歡歪了歪頭,哪怕辛棠被鎖的事實已經擺在了麵前,他依舊沒有任何心虛的表現:「我是在保護你,這樣你會覺得好受一點嗎?"


    "保護我?所以把我鎖在家裏?"


    "覺得很不可理喻嗎?"


    辛棠一時之間甚至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他不明白,為什麽麵對現在這種情況嬴歡還可以這麽冷靜 。


    嬴歡手指勾住領結,向下一扯,略顯粗暴的動作似乎顯示出他內心並沒有表麵那麽平靜。


    "你知道對我來說,更不可理喻的是什麽嗎?"


    "什麽?"


    "你無緣無故昏迷了七天,到現在都沒找到原因,你覺得我憑什麽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


    辛棠張了張嘴,卻一個音節也沒能發出來。


    他差點忘了,他失憶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一場沒有原因的昏迷。


    "可是……"好一會兒,辛棠才找迴聲音,望著嬴歡的眼睛問道:"你總不能一輩子把我關在家裏。"


    "為什麽不能?"


    嬴歡迴答得很快,似乎根本沒有經過思考,眼神也坦然得讓人根本看不出他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辛棠有一瞬間的緊張,但他甚至沒來得及仔細思考一番這背後的含義,嬴歡突然笑了起來,就像是每一個開玩笑成功後繃不住的得意的笑。


    "看來不太能,等入春了,外麵的人多了,就把你的指紋添迴去好不好?在此之前,就隻能先委屈一下棠棠了。"


    辛棠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試想一下,如果是他麵對嬴歡無緣無故暈倒的情況,他也不可能放心讓嬴歡一個人出門。


    嬴歡再往前走,辛棠沒後退,他順利地攬住了辛棠。


    「想去什麽地方就跟我說,我都會陪你,嗯?好嗎?」


    「……好吧。」


    辛棠默默想到,這也不算是軟禁他,不過是因為擔心他,讓他暫時不要一個人出門而已。


    不過這麽說來,他之前想要偷偷去查一下嬴歡買玫瑰送給了誰的計劃,根本不可能實現了。


    辛棠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全問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我還有一個問題。"


    "嗯?"


    "你生日那天,買玫瑰了吧?你送給誰了?"


    嬴歡挑了挑眉,似乎有點意外。


    "你昨天就因為這個和我鬧脾氣?"


    "這個問題很嚴重。"辛棠冷著臉,鮮明地表達他的態度。


    要知道,嬴歡可是分裂樣人格障礙患者,給另一個人送玫瑰,這種事怎麽看都不簡單吧?


    讓他想起了那個被取代位置的噩夢。


    贏歡沒忍住捏了一把辛棠的臉,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個兩人都不陌生的名字:"安小緋。"


    "啊?"辛棠愣了兩秒,突然反應過來嬴歡是在迴答他之前的問題——那天的玫瑰花是送給安小緋的。


    他拉開嬴歡的手,拔高了聲音問道:"那天是她的忌日?!"


    嬴歡淡淡地迴答:"嗯。"


    "我都不知道……"


    "不關你的事,是我沒有告訴你。"


    話雖如此,辛棠還是很自責。


    嬴歡會在忌日特地送花,說明他對安小緋還是有感情的,但那天他什麽都不知道,他難以想像那時的嬴歡該是怎麽樣的心情。


    但嬴歡的下一句話,讓他差點瑩濕眼眶的淚水直接倒流了迴去:


    "不要多想,玫瑰是她最討厭的花。"


    辛棠:「……」


    贏歡勾起唇角,繼續道:"我去找她,隻是為了告訴她,我現在過得有多幸福。下次你陪我去吧,看到你這麽可愛,說不定她會氣得從骨灰盒裏爬出來。"


    辛棠:"……"好傢夥,白自責了。


    他真是想太多,嬴歡這種人,怎麽可能對一個讓他痛苦了十多年的女人留有感情。


    要說真有感情,那也隻是想讓安小緋死了都不安生的厭惡。


    辛棠不由得更加好奇,安小緋以前到底做過什麽?裏麵會藏著治癒嬴歡的鑰匙嗎?


    隻可惜,很顯然嬴歡現在還是沒有告訴他的打算,他怎麽問也不可能問得出來的。


    鬧了這麽一出,還要讓贏歡再去做晚飯,多少是有點殘忍了。


    辛棠很體貼地主動提出點外賣,讓嬴歡別再操勞了 。


    贏歡當時是什麽也沒說,直到晚上,辛棠去浴室洗澡,熱水淋在身上,舒服得讓他全身都放鬆了,就在他最沒有防備的時候,贏歡推門走了進來。


    「你怎麽進來了!」辛棠大驚失色。


    與他行成鮮明對比,贏歡慢條斯理地脫掉了衣服:「不操勞了,操/你。」


    辛棠:「???!!!」


    不知道是因為晚上的質問,還是因為浴室特殊的環境,辛棠隻覺得這比生日那天還要辛苦無數倍。


    甚至,他感覺到了痛苦,像是被野獸咬住了脖頸無法反抗的可憐獵物,但在極致的痛苦中,他感受到了臣服帶來的令人迷幻的沉淪。


    辛棠眼前一陣陣地發白恍惚,已經不太能記得後來的嬴歡做了什麽,隻感覺很久之後,嬴歡把他抱了起來,他卻沒什麽力氣反抗。


    他的腦中隻暈暈乎乎殘留著一個想法:以後還是得讓嬴歡多操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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