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傅衛衛說話,孟星颺繼續道:「那殺手沾染了幾條人命,我手上的人命何止比他多十倍百倍,什麽人是該死的,什麽人是不該死的,誰能說得清?」


    傅衛衛沉默,過了一會兒,方才道:「公爺能言善辯,我不能及,我隻知道辦好眼前的事,抓眼前的惡人。」


    「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至於大理寺的人要怎麽對上麵交代,我管不著。若是有本事,盡管把人搶迴去。」


    孟星颺拿出一串銅錢,放在桌子上,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處理完殺手的事,迴到侯府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


    孟星颺本想迴聽濤軒睡一覺,鬼使神差地又往錦繡閣這邊來了。


    屋裏的燈燭早就滅了,隻在外頭廊下掛了一盞昏黃的燈籠。


    孟星颺悄無聲息地翻牆而過,從打瞌睡的值守丫鬟邊推開房門進去了。


    屋子裏飄著一股桂花香味。


    傅挽挽喜歡桂香,香囊裏的桂花都是自己摘、自己曬的。


    孟星颺進了寢室,便瞥見傅挽挽趴在榻上睡著。


    她今日的睡相極為不雅。


    薄被蓋著大半截身子,枕頭歪歪斜斜地放著,兩隻藕白的胳膊似抱人一般抱著枕頭。


    孟星颺徑直上前,解了外裳放在一旁,將傅挽挽抱起,往裏推了推。


    「嗯?」傅挽挽咕噥一聲,眼睛動了動,卻沒有睜開。


    孟星颺順勢躺到了她方才趴著的位置,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裏。


    「挽挽。」


    她睡前在浴桶裏泡了許久,身子又白、又軟,還帶著一股熱乎勁兒。


    孟星颺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隻覺得身心蕩漾。


    他摟著她,細細摩挲著。


    下午在山上的時候,要顧慮著她不被石頭磕著碰著,其實並不能盡興,此刻躺在榻上,方能隨性而動。


    傅挽挽骨架小,看著纖弱,抱在懷裏方知她軟乎乎的。


    孟星颺愛不釋手,手自然而然地滑進她的寢衣裏頭。


    「唔。」傅挽挽輕輕哼了起來,身上被人擰著,即使在睡夢中也感覺到有些不適,微微皺起眉頭。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整理衣裳,想把胸口的東西弄走。


    孟星颺的手腕被她的小手抓著,自然是紋絲不動。


    這麽個嬌美的人兒躺在懷裏,孟星颺的火蹭地就被點燃了。


    其實他今夜也是累的。


    上午在皇宮外頭枯站了那麽久,下午給傅挽挽趕車,兩人在山上膩歪那麽久,一路趕車迴來,又馬不停蹄地去大理寺劫人,為了收服那人又費了好一番功夫。


    孟星颺將傅挽挽翻了個身,抓著傅挽挽的手,放到自己的火苗上。


    傅挽挽皺著眉,自個兒把手拿開了。


    孟星颺哪裏肯就這麽放過她,將她的手按死了方才作罷。


    兩人這一日俱是奔波勞碌,累到極致,也就這麽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第48章 【二更】隻不過溜進她的……


    傅挽挽一晚上都覺得熱。


    隻是她太累太乏,沒力氣睜開眼睛,也沒力氣喊丫鬟進來打扇。


    這一晚睡得還算沉,卻一點也不香。


    她好像被藤蔓縛住了一般,壓根動彈不得。


    睜開眼睛的時候,困意是沒了,可身上比昨兒迴來的時候還酸痛些。


    傅挽挽剛想喚丫鬟進來,整個人怔住了:眼前是一張熟睡的男子臉龐。


    他……


    是做夢嗎?


    她想揉揉眼睛,卻發現手臂被什麽壓住了,根本抬不起來。


    她使勁兒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腦袋,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跟驚雲躺在一起。


    「啊——」傅挽挽不禁大聲尖叫起來。


    屋外響起了腳步聲,然而當傅挽挽聽到腳步聲靠近後,卻又走遠了,隱約聽到馭香對別的丫鬟道:「姑娘做噩夢,沒大事,你們都去忙吧。我在這兒守著就行。」


    這話聽得傅挽挽登時清醒過來。


    要冷靜,要冷靜。


    因著這聲尖叫,躺在她身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懶洋洋道:「挽挽,怎麽了?」


    怎麽了?他還有臉問她怎麽了?


    他手還放在她衣裳裏頭呢,居然還敢問她怎麽了?


    傅挽挽又氣又怒,想罵他,卻不知該從何罵起,想打他,憑自己的力氣哪裏打得動他?


    一時急火攻心便哭了起來。


    孟星颺原本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她的嚶嚶哭聲終於清醒了。


    「怎麽這麽傷心?」


    「把你的手拿出去。」傅挽挽哭嚷道。


    他的手還在她身上麽?難怪這一夜美夢連連,孟星颺忍著笑,將手抬了起來。


    傅挽挽趁機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坐起來將寢衣繫緊,正想罵人。忽然發現手上不知道沾染了什麽東西,聞著還有股味兒。


    「這是什麽?」她蹙眉問。


    孟星颺瞥一眼,輕嗽了一聲,「好東西。」


    傅挽挽迷惑地看向他,眸光下意識地望向一動。


    他身上隻穿著裏衣,有什麽變化自然藏匿不住,更何況,褥子上那麽明顯的印子。


    傅挽挽已然明白這是什麽東西了,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孟星颺,薄唇微微動了動,卻什麽話都沒說出來。


    常言道,喜極而泣,而當一個人怒到極致、氣到極致,反而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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