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我買了糖油果子,你趁熱吃吧。」


    「啊?」馭香還沒來得及說話,傅挽挽便將油紙包塞到她的手裏,自己穿過珠簾迴屋了。


    馭香拿著油紙包,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出了正屋見孟星颺坐在廊下,臉色很難看的樣子。


    她不知道主子跟夫人發生了什麽,隻覺得夫人看著很在意這油紙包。


    「爺,」馭香上前,呈上了油紙包。


    孟星颺伸手拿過來,打開油紙包,裏頭的糖油果子居然還是熱的。


    他是真的不喜歡這些油炸麵點,但今日這糖油果子,是傅挽挽一路小心翼翼捂著拿迴來的,想讓「他」嚐的。


    那就嚐嚐吧。


    孟星颺咬了一口,酥皮香脆,內裏軟糯,抿一抿,便有甜味在唇齒間化開。


    他突然覺得自己先前那些想法著實幼稚得可笑。


    傅挽挽從前同誰一起逛遊燈會又如何呢?


    現在的她隻會為了他一路捧著糖油果子小跑迴來。


    馭香默默站在一旁,見主子吃完兩個糖油果子後,神情舒展開來,一派春風得意的模樣,不禁覺得驚奇。


    莫非主子剛才是因為夫人要把糖油果子拿給聽風,自己吃不到而甩臉子麽?


    這也……


    馭香不敢置喙,低頭迴了西暖閣。


    傅挽挽站在暖閣的窗前,靜靜望著外頭的茶花。


    花期快過了,最外頭那一層花瓣已經開始發黃了,或許再有兩天就要落下去了。


    傅挽挽心裏有些悵然,聽到珠簾響動,迴過頭見馭香進來,笑問:「糖油果子好吃嗎?」


    「奴婢剛吃了些點心,實在吃不下糖油果子了,便拿給驚雲吃了。」


    給驚雲吃了?


    他不是說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嗎?


    莫非在街市上跟她客氣?


    他吃了也好,至少有人嚐到了帶熱氣的糖油果子,不枉費她一路捂著的辛苦了。


    傅挽挽早就乏了,換了寢衣便去榻上躺著。


    夏日炎炎,正好眠。


    ……


    京城三十裏外。


    一隊快馬疾馳在官道上,在烈日下揚起陣陣灰塵。


    行到長亭的時候,為首的那個人當先下馬,沉聲道:「都下馬,稍事歇息,今晚城門落下之前,必須趕到京城。」


    「是,侯爺!」一眾隨行人員齊聲道,紛紛下馬駐足。


    一個相貌英俊的銀袍將軍走上前,從馬上取下來一個水壺,「侯爺的水壺空了,喝這個的吧。」


    星夜馳騁了五日,平寧侯的身上染滿塵霜。


    自從接到了小沈氏寄來的那封家書,他就恨不得立刻前往京城。隻是北疆戰事吃緊,他身為主帥不能擅離職守,棄數十萬北疆百姓於不顧。


    他晝夜布防、安排人手,十日沒有合眼,布置好了一切這才帶著心腹趕迴京城。


    他知道衛衛對自己的恨,也知道衛衛對真儀的恨,所以他日夜兼程趕迴京城,希望能來得及阻止一切。


    他迴頭看了看那小將軍,接過水壺飲了一大口。


    「侯爺無需擔心,我相信挽挽一定能照顧好自己。」


    「雲崢,你是個好孩子,隻是我那些家事千絲萬縷纏繞在一起,早就解不開了。」


    霍雲崢道:「我不信那些傳言,我隻信侯爺的為人。」


    平寧侯苦笑道:「我隻希望,這趟趕迴來,還能趕得上救她們。」


    霍雲崢看著短短幾日就憔悴了許多的平寧侯,想了想,鼓足勇氣道:「侯爺,如若這次的事端能夠平息,我想向挽挽提親。」


    平寧侯聽到這話,嘆了口氣,拍了拍霍雲崢的肩膀,「這話你得自己去對挽挽說,我早就答應過她,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若是她不能接受,我絕不會勉強她。」


    「我知道,」想到傅挽挽,霍雲崢的眸光如星辰般閃亮,「我會用我的行動讓挽挽相信,我可以保護她,不會再任何人傷害她了。」


    第29章 現在,輪到我了嗎?


    入夜時分,平寧侯府各處都掌了燈。


    這個時間主子們用過了晚膳,家事都收拾得差不離,忙活了一天的下人們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侯府門房剛吃過飯,一邊剔牙一邊慢悠悠地準備換班,剛起身便看到街口一陣馬蹄聲傳來。


    什麽人這麽大膽在街上縱馬?


    門房張望過去,卻見那馬蹄獵獵、灰塵滾滾,直奔侯府而來。


    這、這、這是有人要硬闖侯府嗎?


    門房大驚失色,然而來人越來越近,門房終於終於看清,為首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離京許久的平寧侯。


    「侯爺迴府了!侯爺迴府了!」


    ……


    平寧侯迴府的消息傳到聽濤軒的時候,傅挽挽正跟馭香學繡活。


    她聽說別家妻子都會給夫君做些巾帽、衣褲的,便也想做些東西打發時間。


    可惜她不擅女紅,馭香便提議,讓她給國公爺做一雙襪子。


    襪子不用太多繡花,算起來是最簡單的了,饒是如此,傅挽挽已經剪壞了好幾條布了。


    弄了許久,她手指疼、手腕疼,眼睛也疼。


    「夫人。」攬月從外頭風風火火地進來,摔得門上的珠簾鏗鏘亂飛


    傅挽挽正專注地看著手裏的繡花針,這條要是再不成功,她就不做了。


    於是馭香替她問:「攬月,你怎麽毛毛躁躁的,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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