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之前出門買吃食的侍從迴來了,路過大堂時被容靖喊住。


    “手裏拿的是什麽?”


    “迴殿下,是一些街頭吃食。”


    容靖一聽,正想攔了,丞相出來看了他一眼。


    沉寂的眼眸,讓容靖心裏一驚。


    丞相徑直向他走來:“殿下總有要長大的時候,是現在長大,還是等哪一日突然長大?”


    這話裏的每一個字,像是一塊塊石頭,直愣愣的砸向他。


    容靖未言,侍從皺了下眉毛,將食盒打開,放在桌上。


    “我家公子有給殿下買吃食。”


    隨後向容靖行了一禮,向樓上走去。


    容靖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又扭頭看向丞相,一字一句:


    “丞相何出此言?”


    “殿下以為,如今的大年可還是不可撼動的大年?”這話一出。


    四周的侍從紛紛低頭,連守在門口的大年衛兵也低頭佯裝聽不到。


    容靖還未來得及接話,琴若自二樓俯身看著樓下。


    “大年依舊是大年,丞相這話何意?”


    “有心背棄四方國麽?這話若是傳了出去,我皇兄出了什麽意外。”


    話到這裏,容靖開口:“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


    琴若悠悠然的走過扶梯,拐下了樓梯,到容靖身邊:“皇兄,他要你入宮為質子在前。”


    “當眾說謀逆之語在後,死不足惜!”


    “刷”的一聲,容靖將劍抵在他的脖頸。


    眼裏盡是猩紅:“怎的,今日不裝你的文弱公子了?”


    琴若看著他,神色錯愕。


    或許是沒有想到,他對皇兄而言,竟然是這般形象。


    “嗬。”這一聲輕嗤,帶著無盡的落寞。


    琴若出手將劍抵的更實在:“我以為皇兄對我的厭惡,不至於此。”


    “今日方知,原是到了欲殺之後快。”


    丞相皺眉看著這一幕,莫名覺得十分荒誕。


    他當真是愈發不懂這位了。


    “殿下,該入宮了。”


    丞相這一句話,像是解救了容靖,他慌忙鬆手丟棄了劍。


    扭身吩咐:“備馬。”


    琴若鬆開了捏著劍身的手指,望著容靖的背影,輕嘲:“嗬。”


    “公子。”侍從接過劍,看他神色不好,斟酌一番開口。


    琴若勾唇一笑,仿若方才他看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聽了什麽有趣的話。


    笑的侍從心尖發涼。


    “姑娘此時在做什麽呢?可否有聽話不出府?”


    琴若這話一出,另一侍從立馬來了精神:“公子,方才司徒小姐在門口找竹編攤子。”


    “似要修複什麽草蝴蝶。”


    琴若向外走去,侍從心知肚明,自覺帶路。


    等他到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


    “表姐,你別看這醜東西了,我送你的水果可還好吃?”


    紀墨一邊把司徒業手裏的暖爐拿走遞給晨兒,一邊將司徒業的手塞進自己的袖子裏。


    司徒業眼睛都不帶挪一下,也不理會紀墨,隻說著:“你小心點,我今兒就是摸了一下它就壞了。”


    “你可不能給它弄更壞了。”


    “哎呀,你這師傅到底行不行啊?你要是修補不來,你直接說啊!”


    被她直勾勾盯著一不小心把醜蝴蝶臂膀扯掉的師傅……


    他搞竹編都沒這麽難過!


    “這位小姐,要不先去別處轉轉?在下一定會修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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