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點頭:「雖是酒,卻是女子也能飲的桂花酒,輕易不會醉。」


    哪知,綠棠聽完,一點安心的神色都沒有,反而瞬間變臉,提裙就想往外走,張叔趕忙攔下。


    「怎麽了,綠棠姑娘?」


    綠棠著急著往外探頭。


    「張大管家,是這樣的,我家小姐,一點酒都不能沾,她…她……」


    「她怎麽了?」張叔皺了眉。


    「她不管什麽酒,隔一段時間就會酒意上頭。」


    「但她…酒品不太好。」


    「張大管家,你別攔著我,趁著我家小姐還沒發作之前,我先帶她迴去。」


    張叔最終還是攔下了綠棠,說自己替他上去看看情況。


    張叔心下也有些墜墜。


    他這段時日,肉眼可見地看到自家主子在慢慢變得開心。


    雖然,他臉上沒什麽情緒。


    但張叔跟在辜長思身邊多年,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以前的主子,就連打勝仗都沒什麽開心的情緒,每每贏得勝利,他總會看向盛京的方向。


    張叔先前覺得是辜長思想家了。


    現在,他或是改變了想法。


    今日,辜長思的準備,張叔也看在眼裏。


    辜長思其實很不喜歡動用辜家的勢力去做一些自己的私事。


    但今日,他動了。


    且動的還是些……


    張叔有些失笑。


    讓一眾暗部組織的人,去放煙花,訓喜鵲……


    說出去都不像是自家世子爺會做的事。


    可他偏偏做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溫雪翡。


    隻是,眼下溫雪翡若是喝醉了,也不知自家世子爺今日所求,能否如願。


    張叔小心地推開了畫舫三層簾子。


    隻他剛看了一眼,立馬便是放下,其後快速下樓。


    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


    看來今夜,主子或是能得償所願。


    因為,他剛剛看見——


    溫雪翡抱住了辜長思。


    ***


    感受到腰間細軟的手,脖頸間甜香的唿吸。


    辜長思整個人全然是僵住的。


    但他也意識到。


    溫雪翡喝多了。


    除卻第一句。


    溫雪翡問他,是不是喜歡她,她的語氣是認真嚴肅的。


    但轉瞬,她就轉過身,直勾勾盯著辜長思。


    接著,快速撲入了辜長思懷裏。


    開始了胡言亂語地…撒著嬌。


    「你是喜歡我的嘛,我…我沒猜錯……」


    「我直覺可準了…你不要騙我……」


    「你騙我…你是小狗…汪汪汪叫的那種……」


    「你知道吧…辜長思,我可聰明了,你可騙不了我……」


    「你喜歡我,就像我喜歡你一樣,對不對……」


    溫雪翡一邊說這話,一邊還在辜長思懷裏蹭蹭。


    辜長思麵色瞬時收緊,卻也不敢動彈。


    隻得有些無奈的垂眸,看向懷裏臉頰紅成水蜜桃的溫雪翡。


    這張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容顏。


    如今就在他的懷裏。


    近在咫尺,隻要他一低頭,便能吻上她的眉梢。


    但辜長思此時,生不起這些妄念。


    這是他想要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如何能在她不清醒之時,做出冒犯她的事。


    可他也拒絕不了溫雪翡對他的親近。


    他如何拒絕?


    他甘之如飴。


    稍許,辜長思微寒的氣息拂過溫雪翡嬌美的容顏。


    他嗓音低沉喑啞,仿佛勾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寵溺。


    「又被你搶了先。」


    ***


    可……


    溫雪翡越發抱緊辜長思,漂亮臉蛋貼在辜長思胸膛上。


    「辜長思,你心跳好快啊……」


    「你說,你是不是早就暗戀我了……」


    「就像我暗戀你一樣……」


    辜長思嘴角緩緩上揚,想起過往這些年,剛想點頭。


    溫雪翡的話語卻是繼續。


    「那你是不是跟我一樣,有一本《暗戀手劄》呢……」


    「你不知道,我受傷醒來後失憶了,我差點都找不到我的《暗戀手劄》了,如果不是那本《暗戀手劄》,我都沒想起來我喜歡你的事。」


    辜長思臉上笑意倏而頓住,眼神愣了愣。


    「我現在給你坦白,你不要怪我。」


    「幸好我聰明,在《暗戀手劄》上記錄著我喜歡你的細節,不然,我都不記得我暗戀你這件事。」


    「它上麵說,我很早很早就喜歡你了,早到幼時,我是不是去軍營看過你,你第一次得勝而歸,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可是我記不得我們初見的場景了,雖然有《暗戀手劄》,但我沒有迴憶起來,有些可惜呢。」


    初見,軍營,溫雪翡慘白的臉。


    辜長思身體瞬間僵硬。


    「還有還有,我們在盛京裏還偶遇了好多次,你班師迴朝的時候,我就在你旁邊的酒樓,但我太緊張了,隻能拿手帕遮住害羞的臉。」


    班師迴朝那日,遮住臉的溫雪翡顫抖著身體,連手指都在發白。


    辜長思身體又僵了一分。


    「還有一次,我在珠釵鋪,你在書畫攤,但我太害羞了,躲到珠釵鋪後麵去了,現在說出來有些丟人呢。」


    他在書畫攤,溫雪翡在珠釵鋪,她看到他,嚇到拔腿就跑,第一次在人前失了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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