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淵沒崇善皇那麽好糊弄,冷臉側身躲過。梁婧儀礙於崇善皇在場,怕被他發現不敢太大動作,小小哼了一聲:“真不愧出身帝王家,你比皇帝還絕情。”


    謝澤淵定了片刻,譏諷道:“經曆我的事,你未必有我善良。”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他一生氣,周身氣場冰冷,離得近的人簡直活受罪。梁婧儀感覺涼氣快衝擊肺腑把她整個人冰凍住了。


    謝澤淵說得對,梁婧儀如果小時候過得豬狗不如,黑化概率極大。她做不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估計會和仇人同歸於盡。謝澤淵不同,他不僅要報仇,還要活得幹脆漂亮。某種意義上說,他是另一種極端。


    她靜了靜,迴應道:“的確。”


    百花叢中,崇善皇等不到晚上掀牌子,將惠嬪推進花裏,脫掉外衣倒下去。


    兩個侍衛識趣地背過身,眼睛往哪裏飄的都有,唯獨沒敢向後看。


    梁婧儀湊上去好奇崇善皇在幹什麽,謝澤淵卻捂住她眼睛,手指冰涼刺穿梁婧儀的肌膚,平靜扯道:“迴去幫木匠幹活。”


    梁婧儀生氣撅起嘴巴:“我想看看!”


    謝澤淵不容置疑帶她輕聲撤退,不容許梁婧儀有一分光明,暗聲道:“髒。”


    兩人形如鬼魅,來無影去無蹤。


    出了禦花園,梁婧儀不再受束縛,扯掉謝澤淵的手氣唿唿道:“憑什麽你能看我不能!”


    “沒有憑什麽,打得過我就給你看。”


    謝澤淵無聲無息用一句話打消梁婧儀念頭。


    梁婧儀氣鼓鼓轉身就走,暗道謝澤淵言而無信,明明說好帶她來看戲,到關鍵時刻走了!


    沒走兩步,謝澤淵幽幽來了一句,直接把梁婧儀憋死原地。她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結結巴巴道:“你,你你說什麽!”


    “我說。”謝澤淵重複,“老頭身材不好,不如看我的。”


    謝澤淵一副淡然模樣,梁婧儀毫不懷疑他會做出這種事。


    謝澤淵不像在開玩笑,梁婧儀尷尬住了,想笑得自然一點,卻怎麽也笑不出,幹巴巴道:“哈哈哈哈哈,是嗎,行,以後再說吧。”


    謝澤淵還不放過她,“以後是什麽時候,不要讓我等太久。”


    !!!


    這廝絕對故意的讓她難堪,梁婧儀完全被謝澤淵拿捏,求饒道:“我錯了,別再說了。”


    “還反抗麽?”


    梁婧儀乖乖迴答:“不敢。”


    被攻略對象反攻略,梁婧儀一個頭兩個大。


    不敢不代表不會,謝澤淵不滿意她的答案,正欲再為難時,梁婧儀先發製人:“大齊以孝為先,叫崇善皇老頭,殿下大逆不道,該罰。罰你不準為難我,就這樣,暫停話題。”


    謝澤淵:“……”


    第二日,冊妃詔書如約而至,春雨宮的惠嬪變成惠妃,禦賜奇珍聖物昭示惠妃從此青雲直上,風頭無兩。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景和宮偏僻,消息傳得慢,等到梁婧儀耳朵裏時,她正騎著木匠辛勤兩天一夜做好的自行車試水。


    聽聞惠嬪晉升,梁婧儀差點沒從座椅上摔下來。伴君如伴虎說的果然不假,取悅崇善皇,惠嬪變惠妃。他不順心了,惠妃變惠嬪。


    彼時謝澤淵正在竹林裏,依舊戴著醜陋十足的人皮麵具。宮中趨炎附勢的小人踏破門檻尋不到的惠妃此刻正站在謝澤淵身後,一夜甘霖,惠妃媚眼如絲,恢複當年盛寵時生機。


    惠嬪得寵後沒有選擇拋下為她出謀劃策的謝澤淵,她是個聰明人,知曉昨夜沒有謝澤淵根本見不到崇善皇,暫且選擇與他合作,直言道:“皇上喜新厭舊慣了,我不可能夜夜得聖恩,總有一天他會厭倦我的舞姿,下一步要怎麽做?”


    謝澤淵站在石階上,颯爽清風吹拂衣袂,幾片竹葉沙沙落下,橫亙在惠妃與謝澤淵之間。


    他刻意壓低聲線,沙啞道:“等。”


    “外有強敵虎視眈眈,我最缺的就是時間,你讓我等,是等皇後向我和我的家族動手嗎?”


    一旦牽扯家人,惠妃不複冷靜,言辭犀利頂撞謝澤淵。她不知道謝澤淵身份,若他是敵方,自己算踩到喪命的坑。


    謝澤淵麵對危急形勢從容不迫,不代表所有人都這樣。惠妃有在乎的人,她曾被皇後打壓至穀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不怕是假的。


    謝澤淵將惠妃這枚棋子放在最前端,為他開辟道路,輕易不會送她去死。他需要惠妃的力量和皇後抗衡,嗤之以鼻道:“你要等的就是皇後狗急跳牆。她生性善妒,絕不會容你冠寵後宮。人但凡做了虧心事,怎可天衣無縫?她動手那天,就是你複仇之時。”


    惠妃懼怕皇後母族勢力為自己家族帶來滅頂之災,是以幾年來隱忍不發,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是對是錯,事到如今隻好相信謝澤淵能為她帶來光明,但不會將全部重托壓在他身上,半是服軟半是威脅道:“我可以聽你的,但我爹要是因為我們的計劃受到半點傷害,我不介意魚死網破。妾賤命一條,相信先生不願陪我送死。先生神通廣大,還請保護好我爹。”


    謝澤淵一笑置之,絲毫未被惠妃恐嚇。他不動聲色恐嚇迴去:“自然。我安全,太傅便也是安全的。我不安全……那就另當別論了。太後生辰小心行事,期待娘娘好消息。迴見。”


    謝澤淵跳下石階,身形消失無蹤。


    惠妃追到石階這頭,冰涼石頭後麵哪裏還有謝澤淵身影?


    惠妃緊攥手帕,越發意識到謝澤淵身份不簡單,仰望萬裏無雲天空,她喃喃道:“為了家族,我可以拋棄一切,但為了自己,我又想爭一爭這榮寵。父親,我將生命壓給他,祈禱他帶我們走向光明,希望我的選擇是對的。”


    謝澤淵摘下人皮麵具迴宮時,薑知行正笨拙學習騎自行車,仿佛剛學會走路,手腳不是自己的,怎麽騎都不得勁。他本就耐心不足,越騎越氣,飛速掠過謝澤淵,車輪栽進一個小坑摔得人仰馬翻。


    車軲轆空中轉不停。


    薑知行氣得捂著磕出包的頭顱踹了一腳自行車,惱恨道:“什麽東西,誰能學會!”


    會騎自行車的梁婧儀站著說話不腰疼,抱著雞腿邊啃邊嘲笑道:“哈哈哈哈,你太搞笑了,人與人不能比,謝澤淵怎麽就會?”


    梁婧儀完全忘了自己學騎自行車的時候比薑知行好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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