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穿過梁婧儀耳側,勁風一下子唿醒她。


    梁婧儀腦子還是混亂的,身體已經先動了起來對危險趨避,大力撲到一旁地上。


    大盜本身在躲少年攻擊,注意力不在梁婧儀身上,不留神真叫她脫離控製了。


    少年更加如魚得水,一招一式毫不留情。大盜抬手格擋他的手,無奈道:“兄台,我與你無冤無仇,你老是找我麻煩作甚?”


    少年一身正氣,喝道:“殺你,替天行道。”


    長刀寒光略過,大盜合掌夾住刀刃,用力將它調轉方向,狠狠拍向一邊,忍不住吐槽:“你怎麽找到我的?”


    少年刀刃一指身後稀鬆白沫凝成的小路:“我尋你很久了,多虧這位姑娘聰慧,以麵粉鋪路,讓在下察覺異樣,千裏追尋。”


    大盜聚睛一看,少年身後,麵粉小路若隱若現,風一吹,些許麵粉揚起,撲朔迷離。


    麵粉延伸至少年腳邊,白色已經很淡了。


    梁婧儀扔掉消耗完麵粉的荷包,局勢很明顯,她躲到少年身後,弱弱地說:“公子救我!”


    大盜:“……”


    你被我扛走的時候可沒有這麽害怕!


    梁婧儀從少年身後露出頭對大盜做了個鬼臉。


    少年並未看梁婧儀,不知道她和大盜做了什麽,朗聲安撫:“姑娘放心,在下絕不讓他得逞!”


    梁婧儀吸吸鼻子,語帶可憐:“多謝。”


    大盜沒精力管梁婧儀,少年很是棘手,大盜連退幾步保持安全距離:“我們各退一步,我放了她,我們停手。”


    少年衣袖無風自動,眉眼徹底冰冷:“你從我手裏奪不走她,我也不想再讓揚州多一發案情,所以你今天必須死。”


    大盜溝通不了,無聲冷笑,狐狸眸子微動,袖中甩出兩把暗鏢,轉頭逃走。


    人已溜走,聲音迴蕩在空曠地帶:“下次再玩。”


    少年抬刀砍掉一個飛速襲來的暗鏢,另一個狡猾地朝梁婧儀飛去。


    隻要少年幫梁婧儀擋鏢,就大大充實了大盜逃走的時間。


    正是看中少年善良這一點,大盜毫無顧忌且遊刃有餘。


    少年飛身擋在梁婧儀麵前,輕飄飄挽了個劍花,暗鏢打在刀背上,發出兵器相碰時刺耳聲響。


    浪費了太多時間,再迴頭時大盜早已逃遠。


    少年將刀插在腰間,伸出手來,十分有禮貌地用袖子墊著拉梁婧儀,溫柔問道:“姑娘沒事吧?”


    他的音色柔和溫旭,給人一種和緩堅定的力量,令人如沐春風。


    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梁婧儀順著他伸出來的手向上看去,少年唇紅齒白,眉若山峰,皮膚比女子還要光潔白皙,朱唇上啟微笑,掌心覆蓋一層練刀留出來的薄薄繭子。


    亮如晝日的眼睛滿含柔情,叫人對視一眼就心亂如麻。


    梁婧儀拉住他用袖子遮住的手借力爬起來,從容不迫:“多謝公子。”


    全然沒有之前害怕地模樣。


    少年眉尾動了動,也無欣賞也無責怪:“姑娘利用我一迴,出於自救心理,在下就不計較了。”


    梁婧儀矢口否認:“這怎麽能叫利用呢?我又不知道我會不會被救,救我的人是誰。不過還是謝謝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少年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頗有些順著梁婧儀話往下說的意味,爽朗一笑道:“姑娘可不像不知道怎麽辦的人。”


    “在下聞涼,京都人士。采花大盜一次不成必會卷土重來,到時候姑娘就危險了。實不相瞞,我停留在揚州有些日子了,就是為了抓捕采花大盜。若姑娘不嫌,在下願聯手捉敵。”


    秉承多一人多一分力量,梁婧儀爽快道:“行啊,我叫梁婧儀,住在如來客棧,要一起去嗎?”


    【係統提示:少年將軍聞涼,年少成名威震四方,武功高深。皇上身邊紅人,協助謝澤淵登基重要人選。】


    聽到係統介紹,梁婧儀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看得聞涼心裏發毛:“梁姑娘?”


    梁婧儀虛偽地歎氣,為難起來:“我有個頂頭上官,成日兇神惡煞,若讓他知道我帶人迴去,指不定怎麽打罵我……”


    說著說著,她以袖掩麵,肩膀一聳一聳的。


    聞涼手摸著下巴思考道:“不若我明日再去客棧,裝作不認識你,全當被你與采花大盜的難事吸引,意欲共同捉賊,如何?”


    梁婧儀放下遮蓋麵容的袖子,臉上毫無淚痕,清秀小臉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就這麽定了。”


    聞涼詫異:“你沒哭?”


    梁婧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哭了呀,隻是我天生無淚腺體質,流不出眼淚。”


    聞涼聽不懂淚腺是什麽東西,半懵半懂的點點頭:“我護送姑娘迴如來客棧吧。”


    梁婧儀道:“我自己迴去吧,相信采花賊沒這麽膽大,還敢今夜卷土重來。”


    “也好。”聞涼猶豫片刻,又道,“梁姑娘注意安全,明日見。”


    同聞涼道別,梁婧儀鬼鬼祟祟迴到如來客棧,客棧裏的的人們睡得正熟,鼾聲穿透房門傳到大堂。


    梁婧儀悄悄踩上二樓樓梯,階梯年久失修,吱嘎作響。梁婧儀閉了閉眼,長痛不如短痛,一步三個台階走上去,樓梯發出更大聲響,隻持續了一息左右,又因為梁婧儀邁上二樓而迴歸平靜。


    梁婧儀怕被謝澤淵聽到聲音,迴自己屋子時都有點心虛,小心推開門,門邊螺絲掉落,發出吱呀開門聲,梁婧儀想死的心都有。


    這客棧怎麽什麽都能出聲!


    梁婧儀關上門,倚在門邊平複心情,深吸兩口氣徹底緩過來後,打算爬上床睡覺。


    眼睛從地麵轉到床上,途中經過窗口時,梁婧儀的心提到嗓子眼。


    窗邊坐著一個人,月光在他背後緩和傾下。


    那人垂下的腿長到可以用腳夠地麵,他兩隻手倚上窗沿,上半身幾乎伸到窗外,月下影子長長伸展到桌子角。


    他本在仰頭看月亮,聽到門邊動靜後,用一種慢到幾乎看不見動作的速度垂眸,靜靜看著梁婧儀,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梁婧儀腦袋一片空白,驚到口吃:“謝、謝謝謝謝謝謝……謝澤淵?!”


    不知為何,梁婧儀第一眼看到謝澤淵,就知道他不是采花大盜假扮的。


    他身上清冷的氣質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她尷尬地笑起來:“你怎麽在這?”


    謝澤淵側目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隻留給梁婧儀鬼斧神工般完美的側臉。


    好半晌,謝澤淵好似才發覺梁婧儀迴來,低沉道:“烤了地瓜,吃不完。”


    他跳下窗戶,提起采花大盜留下的食盒,繞過梁婧儀走了出去。


    桌上多了一個成年男子手掌大的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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