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謝遙也可以直接和王中宇他們,迴去東區治安所。


    像這樣規模的大型惡性殺人案件破獲,直接活捉兇手,恐怕一個一等功是少不了他的。


    不過謝遙此刻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至於那個功勞,想必東區那位叫做齊介的所長不會來賴自己。


    再怎麽說也是自己人……吧?


    謝遙壓下這點多餘的念想,連夜趕到第三高中。


    他要驗證一件事,驗證之前兩次的飛頭,和這一次截獲的飛頭,究竟是不是同根同源。


    到了學校門口,謝遙突然皺眉,走向保安室。


    看到了兩名靠著椅子唿唿大睡,對自己的到來絲毫沒有警覺性的夜班保安。


    謝遙沉默一下,咚咚大聲敲響了門窗。


    “啊!”


    “誰……沒長眼睛嗎……”


    兩名睡得昏天黑地的保安被驚醒,一邊因為嚇醒而心髒砰砰狂跳,一邊則是差點破口大罵。


    哪有這樣的人,在睡覺呢看不見嗎!


    然後,兩人就看到了一張俊逸但是嚴肅的臉龐。


    “……”


    “謝……謝老師!”


    兩人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第一時間站起來,態度極其恭敬。


    如果是普通的任課老師,自然得不到他們這樣的前輩態度。


    畢竟,現在學校裏也是花了大力氣,把保安換成了開竅期的武夫。


    身為超凡者,哪怕隻是最粗鄙的武夫,誰又能瞧得上普通人?


    在這幫粗人眼裏,來當保安是衝著錢的麵子,還有校長張啟仁的名聲。


    普通人,不論師生,在他們眼裏,都是不需要給麵子的。


    當然,魔藥教師不在此列。


    尤其此人還是“兇名赫赫”的謝遙老師。


    兩個保安一下子就非常緊張。


    謝遙看他們的反應,心中歎了口氣,提醒道:“要不就別接這活,既然接了活就要把事情做好,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玩忽職守,嗬嗬。”


    他冷笑兩聲,沒有多說。


    不過這對兩名保安而言已經足夠威懾了,“圍殺兇手陸甲知,刀劈刺客黑衣人”,這位大佬兩次殺的人都是凝意巔峰的強者,在保安們眼裏,那都是必須抬頭仰望的存在。


    謝遙自己或許還不知道,他不僅僅是在黑道有個“西城夜魔”的名頭,便是在大眾眼皮底下,也早已是身份、地位、實力都極高的存在。


    教訓完兩個玩忽職守的保安後,謝遙快速走向實驗樓。


    楚山孤的實驗室,位於1號實驗樓的二樓。


    它原本屬於校長,後來作為獎勵,被送給了楚山孤。


    由於楚山孤魔藥學科組長的身份,這裏也用來研究那具饑餓屍骸、還有飛頭怪物。


    不過謝遙一到門口,就發現略顯尷尬。


    沒有鑰匙,也不知道密碼鎖的密碼。


    這個鑰匙隻有楚山孤和校長擁有,但是現在這麽深更半夜了,謝遙一看時間,都tm一點多了。


    總不可能半夜裏去打擾校長吧?


    那個講究作息的老頭會把不孝弟子活活敲死的。


    但楚山孤的話,也沒法找,謝遙根本不知道對方住在哪裏。


    倒是以前班上那些八卦的小女生說,楚山孤住在校外的教師公寓,但謝遙也不知道消息準不準。


    猶豫了很久,謝遙走到實驗樓外,找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掂了掂,奮力擲出。


    咻!


    石塊頗風而起,像是一枚開膛而出的炮彈,精準集中了二樓實驗室其中一扇窗戶。


    發出“嘟砰”的一聲脆響。


    學校的玻璃是用的鋼化玻璃,謝遙看似用的蠻力,實際上運轉浩然氣附著在石頭上,發力極巧。


    因此,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


    也就是校門口兩個保安遠遠聽到動靜。


    “有人在砸玻璃。”其中一個保安說道。


    另一人愣了一下:“不要亂說,怎麽會有人砸玻璃呢。”


    前麵的保安搖搖頭:“不,我真的聽到了,是砸玻璃的聲音,就在實驗樓那邊。”


    “沒有,你聽錯了。”旁邊的保安有些生氣。


    “我真的聽到了,不信我們去檢查一下,剛剛謝遙老師還叫我們不要擅離職守,你這麽快忘了?說起來奇怪,謝遙老師在裏麵,誰敢當著他的麵去砸玻璃?”保安皺眉沉思。


    另一個保安急的跳起來一巴掌打在同伴的頭上:“要不說你比我少開兩竅!反正我沒有聽到,今天也沒有人砸玻璃,我要進去站崗了,你自便吧。”


    說著,氣唿唿地走迴保安室裏去了。


    留下同伴摸著腦袋欲哭無淚,雙眼茫然。


    幹啥啊這是!


    他懷疑對方隻是想找個借口打自己一頓出出氣!


    謝遙可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引起兩位初級超凡者的迪化行為。


    他將實驗室的一扇玻璃砸的爆裂,上麵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細小的裂痕,將整塊玻璃分得像是無數小顆粒似的。


    中間則是石塊擊穿的洞。


    “學校這鋼化玻璃的質量沒話說,絕非外麵的樣子貨可以比。”謝遙感慨了一句,快速翻牆上去,抵掌一推,就把剩下的玻璃整塊往裏麵推翻進去。


    接著,謝遙順勢一跳,完美進入。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牆上的時鍾在滴答滴答地發出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有點瘮人。


    仗著武夫強大的夜視能力,謝遙也不需要開燈,即便已經快要下暴雨了,但直接借助外麵的路燈光線,也足以看清內部的一切。


    屋子中間擺放了一口巨大的玻璃櫃子。


    謝遙一眼看出,這就是許久之前,自己和楚山孤接觸之後,差點精神發狂、感到絕望饑餓的那具骷髏。


    是撞死許諾的那個卡車司機。


    “老師,我們能不提被車撞死的事情嗎。”許諾躲在影子裏幽幽歎氣。


    謝遙比了個ok的手勢,視線在屋內遊戲,開始尋找起用來關押飛頭怪物的玻璃牢籠。


    下一刻,謝遙的目光和一雙宛如冰山的眸子對上了。


    對方來自不遠處的一個小房間裏,移門已經拉開,幽幽看著謝遙。


    正是楚山孤,他半躺半坐在一張不足一米五寬的小床上,穿著寬鬆的睡衣,眼神裏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謝遙也靜靜看著楚山孤。


    他發現大組長床邊的地麵凝結了一層冰花,呈擴散狀,看得出來一開始的方向是自己的位置。


    “……我說我不是來偷東西的,你信嗎?”謝遙尷尬地問道。


    楚山孤歎了口氣:“你不會敲門嗎。”


    我哪知道你居然和淩海靜似的,居然也隔了一堵牆,做了個臥室?


    媽的好好的實驗室都給你們整成啥了!


    謝遙撓頭幹笑:“嗬嗬,哈哈。”


    企圖萌混過關。


    楚山孤站起來整了整衣物,直接問道:“是有什麽發現?”


    謝遙正色道:“是,楚兄,我那群鬼學生呢?”


    “鬼學生……”楚山孤一時無言,當初看你悲傷的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虧你現在能笑得出來。


    謝遙則表示,悲傷這種事情隻需要銘記在心中即可,人類總不能一直停留在緬懷過去而使自己喪失本性,小楚同誌你還有需進步。


    當然,這一番對話發生在眼神交流之中。


    第一楚山孤不擅長一次性說這麽多字。


    第二謝遙也不敢這麽無理地嘲笑大組長。


    兩人相視一眼,楚山孤說道:“跟我來。”


    擺放那些飛頭的器皿,是一整間小儲藏室。


    飛頭們正在裏麵,東一個頭西一個腦袋,看起來像極了水底的一大團海帶,枝葉漂浮,占據了極大的空間。


    同時,還有咿咿呀呀的說話聲不斷迴蕩。


    “好痛呀好痛呀~~”


    “哈哈哈哈!”


    “後悔嗎?”


    “我吃飽了!”


    各有各的言語,也不存在對話,仿佛一盤盤各自播放的磁帶,自由自在。


    除了十六班的學生外,還有幾個是之前南區橡膠廠案裏,謝遙帶迴來的那幾個實驗品。


    不過這份自由自在沒能持續太久。


    因為飛頭們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謝遙。


    “……”


    就好像是誰按了暫停鍵似的,飛頭們一下子同時閉嘴,齊刷刷地縮迴了腦袋,擠成一團,縮在角落。


    楚山孤見狀愣了下:“看來他們很怕你。”


    謝遙看了眼那些熟悉的麵容,心中一刺,嘴角上揚:“是啊,哪有學生不怕老師的,先不多說,我要驗證一件事。”


    楚山孤讓在一邊,靜靜觀看。


    接著,謝遙打開背包,從裏麵取出了一個造型完全一致的、連著食道的腦袋。


    這屬於一名男性,正是謝遙剛剛從酒吧裏麵帶出來的。


    他看起來三十歲年紀,眼神呆滯,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蒼白臉色。


    “再來兩個……哈哈我還行……”這個腦袋嘴裏不斷嚷嚷著。


    圍觀者楚山孤表情凝固。


    謝遙也有點尷尬,看來這位死的時候也是爽著呢,爽著爽著死了,估計全場就他死得最沒有痛苦,難怪自己一眼就相中了他。


    不過大丈夫不拘小節,謝遙也不猶豫,直接將這個男子頭顱按到了中間那個巨大的黑色結塊、宛如章魚本體的地方。


    “又是一個嗎。”楚山孤眯著眼睛,明白謝遙在做什麽。


    這算是融合實驗。


    沒有任何多餘的花裏胡哨的動作。


    就是把兩個飛頭怪物,放在一起。


    上一次,楚山孤就親眼見到過這一幕,那些頭顱直接融合進去了。


    這一次呢?


    那個男子的頭顱砰的一下撞了上去,隨後,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


    它們盯了那個男子頭顱一會兒,一擁而上,將其分食。


    沒有融合,而是直接被吞噬了。


    對於變異怪物而言,這是它們互相之間經常會發生的事情,吞噬其他怪物,壯大自己。


    “沒有融合……果然。”謝遙眼睛眯起。


    他現在便可以確認了,哪怕是同一種變異體,也不會隨便融合。


    必須是同汙染源的產物,才能互相融合。


    “你有結果了?”楚山孤麵無表情地問道。


    謝遙點點頭:“嗯,至少可以判定一件事了,當初在學校裏投放汙染源的那個人,並非陸甲知,而是另一人。”


    “誰?”


    “一個近道宗的長老,不久前,他在南區橡膠廠和西區一家住宅區兩個地方作案,當時我實力不如他,被他逃了,但我斷了他一條腿。”謝遙說道。


    楚山孤沉默。


    “謝遙,我在想,可能……”楚山孤正要說些什麽。


    但突然,實驗室內的走廊裏,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男性的歌聲,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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