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雇傭軍被射中四肢關節,慘叫一聲,頭朝地從車頂跌落下來。


    隻聽到一聲“哢擦”,這名中年男性脖子順間折斷,身體猛地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了。


    “死了……他死了!”一個年輕的男子驚恐地喊了一句。


    他的叫聲引起了騷亂,營地裏的幾十號人到處竄動,女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敵襲!”


    “不要亂,先找掩護!”


    趙老板的那些打手們,素質比普通的商隊成員要快得多,很快就做出了有效應對。


    他們紛紛尋找掩體蹲了下來,換上槍械,緊張地望向前方,開始嚐試組織反擊。


    他們之前也遭遇過兩波獵荒者的襲擊,都成功將敵人擊退。


    因此,此時雖然心中十分緊張,但都勉強還算鎮定,沒有嚇到失去反抗能力。


    不一會兒,車廂頂上就響起了一陣陣腳步聲,接著便是一群穿著統一的製式作戰服,荷槍實彈的男人,出現在視線中。


    他們居高臨下,掃視了一圈臨時營地裏的情況,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似乎對商隊裏的這些武裝力量根本瞧不上眼。


    外麵響起零星幾下槍聲,但沒一會兒就就消了。


    那群負責望風雇傭兵怕是兇多吉少了!


    一念及此趙大方的表情頓時就難看了下來。


    他走南闖北十幾年,從對方的著裝上也能看出,這絕對是一隻精銳部隊,絕非自己手下這群散兵遊勇可以對付的。


    “見鬼…這種規模的豺狗組織,應該看不上我這點東西才對啊……”趙大方心中暗罵一聲晦氣。


    就在他準備破財消災的時候,又有一個衣著鮮亮的男子登上了車頂。


    他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五官端正,相貌還算是不錯。


    但一雙像是縱欲過度的,帶著黑眼圈的眼袋微腫的眼睛,則是嚴重拖了顏值的後退。


    不過那眼神,讓人多看了一眼,都覺得不舒服,像一隻縱欲的野獸。


    這男人環顧一周,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嘿嘿,有公民身份證件的,拿出來,站到一邊去!沒有證件的,全部留在這裏。”


    下麵的商隊成員不明所以。


    “為什麽?”


    “你們想做什麽!”


    “我們不會任由你們擺布!”


    幾個年輕些的男性大聲喊叫。


    他們是屬於擁有公民證的,但是,不想坐以待斃,對方明顯是想要將自己這些人分成兩批。


    “是嗎?不想出來的,可以不用出來。”那男子笑吟吟看著下方。


    他沒有解釋半句話。


    但是,車頂上聚集的黑衣人越來越多,超過了三十人。


    與此同時,旁邊的帳篷被人推開、拆倒,幾十人虎視眈眈,就在那邊看了起來。


    “……”


    下一刻,那些原本叫囂的商隊成員們同時閉嘴,齊刷刷往後退了好幾步,很自覺地離開了眾人的隊伍。


    這時,趙大方鼓著腮幫子,用力問道:“敢問各位大爺,是安定城王氏集團的人嗎?”


    “哈,老頭年紀一把了,見識還不算少。”


    年輕男子笑了,“沒錯,我是王澤,王氏捕奴隊的隊長。”


    這話一說完,商隊裏大部分人,都是一臉迷茫。


    顯然,他們並不認識什麽王氏集團,也不知道捕奴隊是什麽。


    隻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害怕,因為捕奴隊這三個字,一聽就知道,絕對不是做慈善的機構。


    “王氏集團是什麽?”


    人群後方,謝遙突然問道。


    唐七意和唐七念也是茫然。


    “應該是某個集團吧?”唐七念說了句廢話。


    “沒見過,不過,捕奴隊的話……”唐七意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謝遙想了想,問道:“這是大家族都有的事情?非法抓人,帶去做苦力的?”


    唐七意無奈地點點頭去:“是的,我們運氣真差,這王氏集團不知是做什麽的,居然在這種鬼天氣出來抓人。”


    謝遙則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運氣不好的可未必是我們。”


    “……”唐七意。


    “……”唐七念。


    兩人一下表情有些僵硬。


    說話間,那邊商隊的人,也已經分成了大一小的兩撥。


    大約有接近二十人,是持有安定城公民證的,他們以趙大坊為主,基本都是他的親戚,子侄。


    至於其他人,比如那些雇來的勞力,自然是集鎮居民,他們可拿不出來公民證。


    這其中包括張建崑和張玲霞。


    飽經風霜,麵容堅毅的中年男人將女兒擋在身後,目光不斷在那些王氏的黑衣人身上來迴省視。


    他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估算,若對方是普通的獵荒者,不成規模那種,他還有信心與之一戰。


    但是,現在這群自稱王氏集團的家夥,顯然是一批精英,這樣的對手,就憑商隊裏這些散兵遊勇,絕對不可能撼動對方。


    該怎麽辦……


    張建崑下意識地往那三個來借宿的客人那邊看去。


    若說誰可能會有實力與自己並肩作戰的話,恐怕也隻有這三個城裏來的富家子弟了。


    可惜,那三人衝鋒衣遮臉,看不到表情,也沒有什麽動作,這讓張建崑有些失望。


    看來,對方並不想多惹事端的樣子。


    “頭兒,這有個公民證是過期的!上個月剛過期,是被遣送出城的。””有個黑衣人檢查了叫道,揪住了一個身型偏瘦,長得還算不錯的女人。


    “放開我,你們這些狗養的…”女人掙紮著叫喊,破口大罵,但轉瞬間就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少特麽廢話。”那男子甩了甩胳膊,“頭兒,怎麽處理?”


    “不聽話就殺了。”旁邊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抓住女人的頭發,讓她仰起脖子,手裏的刀不由分說,就要紮進女人的大動脈。


    突然,王澤眼前一亮,急忙叫道:“等等!”


    他掃視了一下女人的身材,在胸部和腰部停留片刻,邪笑著道:“別殺,送我車裏去。”


    魁梧男子嘿嘿一笑:“好的王少。女人,算你走運,把我們王少伺候好了,你這輩子也算苦到頭了。”


    說著,他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看那些持有公民證的人,露出譏諷:“這幫白癡,真以為自己逃過一劫不成?嗬嗬,把他們踢出去,不過是因為不想他們死在我們的地盤罷了,城裏還是有人管的,死個公民,還得有交代。至於死在荒原上,誰在乎?”


    那女人一聽,更是臉上表情猙獰,剛想罵人,突然表情一怔。


    她微微側頭,好像在聽誰說話。


    片刻後,這女人剛被帶到王澤身邊時,她糾結了好一會兒說道:“那個……要,要錢的。”


    王澤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什麽要錢?”


    女人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一次,五百。包夜一千。”


    “?”


    王澤瞪大眼睛,好一會兒才獰笑一聲,伸手在她挺翹的臀部狠狠掐了一下:“想清楚了,不收錢可就我這一迴,但收了錢可別想一次就不幹了啊。”


    “嗯。”女人點點頭,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麽,急忙補充道:“是你逼我的,你逼良為娼。”


    王澤哈哈大笑:“對啊,我就是逼良為娼了。”


    女人如釋重負:“你這樣要遭報應的。”


    “哈哈,我難道會怕……”


    王澤說著說著,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總覺得,這女人說話怪怪的。


    就在這時,背後一個充滿正氣的聲音道:“逼良為娼者,人人得而誅之。”


    王澤臉色一黑,轉過頭一看,看到一個穿著高領衝鋒衣,連腦袋都看不到的人,緩緩站了起來。


    正是謝遙。


    唐家姐妹則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勉強露出的眼睛裏,看到了詫異,以及緊隨而來的恍然。


    謝遙看來是見不得王氏集團的人欺壓這些流民,這人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著調,做事風格也很詭異,但不可否認,是一個人真正心係百姓的、正直的聯邦官員……


    兩人同時升起這個念頭。


    在她們心中,謝遙的形象也一下子高大了起來。


    “你找死?”王澤冷笑,突然眼珠一轉,拉過那個女人,“我知道了,你想救這個女人,你讓她這麽說的,想故意騙我,對一個妓女失去興趣,對不對?哈哈哈哈!


    “去把他抓過來,我要當著他的麵玩!”王澤道。


    幾個手下領命,去把謝遙帶了迴來。


    出乎預料的,對方根本沒有反抗,任由他們帶走,即便是被帶上了鎖銬,也沒有什麽反抗的動作。


    這倒是讓王澤有些意外。


    他看了看旁邊的女人:“嗬,這就是你敢這麽對我說話的底氣?”


    那女人也是沒想到,前一刻還對自己“傳音”的神秘高人,就這麽簡單地被抓人,一時間又是難以接受,又是害怕。


    王澤啪一下打掉謝遙衝鋒衣的帽子,露出一張俊逸出塵的男性的臉。


    “額…”


    王澤僵了一下。


    旁邊的手下們也是呆了呆。


    他們幾個男人,倒不會因為對方長得帥,有什麽心理波動。


    真要說有的話,倒也是有一些,隻不過是屬於忌憚。


    對方這張臉,王澤一看就知道,這絕不是荒原上的條件,能養出來的精致少年!


    幾個手下也給他打眼色。


    王少,碰到有身份背景的了,怎麽辦?


    王澤眼神變幻一陣,旋即變冷。


    一不做二不休,在荒原上殺了,屍體丟出去給孽獸吃,連點渣子也剩不下,不怕此人家中報複!


    他抬起槍,直接對準了謝遙的腦袋,正要扣動扳機。


    突然,謝遙皺著眉頭,對那個女人道:“快說,你是雞。”


    女人:???


    “我不是!”她差點就氣哭了。


    剛剛已經說了一次了,又來一次,真當被遣送的良家婦女就沒有人權啊。


    謝遙又道:“還想不想被救了?快說你是雞。”


    女人流下恥辱的淚水:“我是娼我是娼我是娼……”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謝遙感受了一點自身願力的波動,似乎即將反噬!


    他快速補充道:“快說,是王澤逼的!”


    女人:“王澤逼的王澤逼的王澤逼的!”


    王澤:???


    他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但還是本能地懟了一句:“就是老子逼得,如何?今天我還就要逼她做雞,誰來都救不了,這裏的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大家都有份!”


    幾個漢子發出猥瑣的笑,女人則是一下臉色嚇得煞白。


    刷!


    謝遙深吸一口氣,一臉滿意。


    身上願力完全穩固了。


    同時,來自於王澤身上,則冥冥中傳來了那種“敵對”的氣息。


    來自於“逼良為娼”者獨有的氣息。


    謝遙環顧前方幾人,微笑道:“好,你的意願,本座收到了。”


    幾人詫異的看著他,嘴巴微微張開。


    王澤罵了聲晦氣,一腳踢在謝遙背上,準備把他踢進那群持有公民證的人堆裏,同時說道:“一起殺掉,就地埋了。”


    下麵,人群聽到他的話,同時騷動起來。


    趙大方猛地抬頭:“不是放我們走嗎?”


    王澤哈哈大笑:“放你們走?笑話,沒有公民身份的,我要帶走做事,你們這些有公民身份的,自然要死,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哈哈哈哈……”


    趙大方等人臉色煞白。


    而與此同時,其他商隊成員,望向他們這十幾人的目光,就行羨慕嫉妒,變成了同情。


    甚至,裏麵還包含有不少,是幸災樂禍的目光。


    比起直接死在這裏,還不如被抓走做奴隸。


    好死不如賴活著!


    突然,屬於王澤那別具一格的,瘋狂而囂張的狂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他發現,本該被自己一腳踢下去的漂亮少年,紋絲不動,反而是自己的腳踝很痛。


    他記得自己以前不小心踢在鐵做的牆垣上時,也是這種感覺。


    當著他的麵,謝遙輕輕扭動了一下脖頸,仿佛是在熱身。


    接那些舒服他的手銬,腳銬,輕易就被崩斷,在他手裏被揉成了一團廢鐵。


    以至於王澤差點以為自己買到了西貝貨。


    “女士,我今天救你,是要你記住,以後不能再賣身換錢,你要自立更生,明白嗎?”


    女人呆呆得看著謝遙,心中百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麽。


    下一刻,隨著謝遙不再壓製自己的元力波動,那股強大、狂暴、宛如一頭兇獸的氣息,在人群裏肆意擴散。


    幾十個王氏集團捕奴隊員,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渾身如篩糠一般顫抖起來。


    他們丟掉了槍械,丟掉了刀刃,一個個近乎跪到了地上,再無一人能夠直著腰站著。


    那些商隊的人,紛紛看呆了。


    發生了什麽?


    王澤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是一個d級上位的存在!


    當一位d級以上的人員,對你毫無顧慮展露威壓和殺意,你若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那麽連反抗也做不到,隻剩下無止盡的恐懼。


    撲通!


    王澤瞬間半跪在地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往下淌,牙齒打著架說道:“大人……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請……高抬貴手…”


    謝遙看了他一眼,不屑笑道:“殺雞焉用牛刀。”


    說完,他一腳把這些捕奴隊的人踹下地。


    其中,有接近一半的人,當場沒了動靜。


    謝遙望向人群後方,淡淡道:“你來動手,讓我看看你的長進。”


    “是!”


    張建崑老臉上隱藏了激動,渾身殺氣,步入場內。


    他知道,這是大人對自己的第一次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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