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崑早守在門口了,聞言推門而入,看也不看因為被抓起而處處透光的晴姐,冷靜道:“大人,您找我?”


    謝遙頭也不迴:“老張,你要老婆不要?”


    “要的啊。”張建崑下意識就迴答。


    謝遙點了點頭,正要說好那你有老婆了,忽然頓了頓,問道:“那你不會嫌棄這個女人賣過吧?”


    “啊?”


    張建崑愣神,看了看謝遙手裏的晴姐,嘴角一抽:“大人,我可以說嫌棄嗎?”


    他內心委屈。


    我老張年紀雖然不小了也沒什麽大出息,可好歹也是壯誌未泯,我娶個這樣的當妻子我何苦來哉,還是帶兒子的!


    真要娶個娼妓,我至少也得找個年輕的吧!


    張建崑滿臉愁苦,但不敢言,分外委屈。


    倒是謝遙恍然:“說的也是,這是我疏忽了。”


    張建崑一下愣住,呆呆看著謝遙。


    他……他居然會認錯,和我道歉……他明明那麽強大,可以那麽高高在上……


    這一刻,張建崑不知為何,明明隻是很普通的一句話,卻讓他這見慣了風霜的老家夥差點熱淚盈眶了。


    謝遙可沒時間理這老家夥突然對自己感恩戴德。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女人。


    呸!


    是救這女人脫離苦海!


    不過她被敵人精神控製很深,謝遙表示自己也不得不行強取之法了。


    謝遙把掙紮道即將斷氣的晴姐放下來,笑眯眯道:“聽話不?”


    “聽!聽……咳咳咳。”晴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眼淚潤


    濕了衣服。


    “還反抗不?”


    “不反抗,不敢反抗,都聽你的。”


    晴姐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眼眶紅紅的,又是害怕又是委屈。


    做了十幾年售銀小姐,遇到非要讓自己金盆洗手的客戶,還真是頭一遭!真是見了鬼啦!


    謝遙指了指老張:“這位,開竅期武夫,一隻手就能輕易把你捏死的那種,明白?”


    晴姐茫然把視線移到張建崑身上,見後者獰笑著掰斷了門口放著的柴刀,嚇得臉色發白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從今天起,你……你叫什麽來著?”


    “徐晴。”


    “好,自今日起,你徐晴就是一個良家婦女了,但凡叫我知曉你再敢從事這行業,一個字,死!”謝遙目光一凝。


    “啊!”徐晴猛的一個哆嗦,嚇得渾身冰涼。


    她覺得對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肉,不帶感情卻又充斥著殺機。


    “啪!”


    這時,謝遙想了想,又伏案寫了什麽,塞進一個鼓鼓的紙信封,拍在桌麵上。


    “這筆錢,還有一份推薦信,你可以去七號據點找一個姓陳的小隊長,以後負責供應蔬果,至於能拿到多少配額,就看你自己的本事。”謝遙道。


    那位小陳隊長,屬於後勤管理人員,是來這邊路上認識的。


    兩人聊得還算投機,因此謝遙覺得自己隻是安排個“菜販子”,他看在自己的麵子上,還是會答應的。


    徐晴還有點茫然無措。


    她癡癡地拿起信封,看了眼,也沒怎麽數,裏麵目測裝有五千塊的聯邦鈔票。


    “他真的給了好多錢……”


    在荒原上,對她這樣人而言,五千塊可是巨資。


    別看她看似有模有樣開了個菜鋪,但實際上,也就勉強足夠吃飽過過日子,和大多數鎮上的人一樣,根本攢不下來什麽錢。


    當然,謝遙本來是準備給更多的,宏願這種事,最重要的是不能違背本心。


    但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價格。


    露出真麵目的徐晴在他眼裏,價格一落千丈,但還是給了不少。


    五千塊對謝遙現在來說,真的是九牛一毛了,但對於一個在荒原集鎮上生活的女人,這是很大的一筆錢。


    “以後真的不可以出去賣麽……”徐晴忽然遲疑一下。


    謝遙幾乎給她氣笑了:“你可以試試。老張,以後你若是你看到她重操舊業,殺了。”


    “…是,屬下明白!”


    張建崑先是一愣,隨後狂喜著改了稱唿,學著做了個姿勢不太標準的軍禮。


    他聽出謝遙話裏的意思,顯然是想安排自己一個任務。


    既然你安排我任務,那你就是我的老大了!


    在荒原上,實力就是地位和身份。


    能夠給這樣一位二階的元力武夫當狗腿子,哪怕隻是個一句話的關係,張建崑也是一萬個願意。


    而且,沒聽他說麽?隨便一封信就能去據點討個關係,這位大人絕對是官方公職人員!


    徐晴有苦難言,忽然福至心靈,本想問一句“我不收錢是不是就不算賣”,但沒敢在這當頭說怕被當場打死,眼巴巴地目送謝遙背影出去了。


    應該可以!


    他隻是說不能賣,但沒說私生活不能亂!


    徐晴掂了掂裝滿錢的信封,一時間還有些不敢相信,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活在夢裏,遲遲不願醒來。


    做完這一切,謝遙感覺到冥冥中有一層無形之力,覆蓋到自己身上,流入體內,善意而親切,隨時可以調動。


    腦中,金蛋滴溜溜一轉:


    “金剛神通已激活,現在可以加點了。”


    腦海中一陣清明,謝遙知道自己的金剛神通可以使用了。


    並且,謝遙可以感覺到,這種神通在使用時,對無形的力量有所仰仗,需要不停積攢,積攢的越多,發揮的力量就越強大。


    “這就是功德,或者說,願力?”


    “看來我發下的宏願,我用這個強行渡人上岸的法子,可行但也不可行。”


    宏願:勸風塵女子從良。


    確實,剛剛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一次宏願,可以說是“說服”對方了。


    因為不論過程如何操作,最後的結果便是她以後不再從事此業,而是開始自力更生,這說明用這種強迫的方式勸人從良也是可行的。


    但不可行之處在於,謝遙也不可能一直用這種方法來完成宏願,獲取功德願力。


    因為他根本沒有那麽多的勢力來一一監管下麵。


    “吸取教訓,以後要首先找準目標,一定是那些真正為生活所迫的風塵女子,我去解救出來,才能穩定並且持久地獲得願力!”


    “而這樣的事,在荒原上,仔細想想,還真的會比較少見。”


    謝遙猜測,這個和外麵的環境決定的。


    廢土之上,僅僅是活著,就已經可以說是拚盡全力的事情了,所以在男女之事上並沒有他想的那樣被看重。


    女人們覺得沒啥大不了的,男人們則是又缺時間又缺精力最主要是缺錢。


    飽暖思淫欲這個詞就很好的解釋了問題。


    你看,飽暖在前麵。


    “反而隻有生活在城內這種安全地方,才會有女孩被迫下海的事情嗎?


    “才會飽暖思淫欲。在那些會所裏,經常被爆出某某陪酒小姐其實是某位家道中落的富豪千金這樣的故事。


    “看來隻有成規模的那種場所,才會較大可能有女性是因難言之隱才被迫下水!”


    “唉,這項任務任重而道遠,有的忙了。”


    謝遙正在嫌棄著這一次解救徐晴給的“願力”太少了,都不知道夠自己放幾次金剛神通,忽然一轉頭,就看見巷子裏有個鬼鬼祟祟的家夥走了過來。


    那是位頭戴氈帽,穿著老舊大衣的中年男子,賊眉鼠眼地走到謝遙近前,左右看看,低聲道:“這位小哥一看就是城裏來的貴客,我看你從晴姐兒那剛出來?”


    對啊,我還剛把你們村的一輛公車給改成了貨車,怎麽樣我厲害吧……


    謝遙不動聲色:“有事?”


    “嗬嗬,看來小哥你也是同道中人,不瞞你說,我有個朋友,他手底下有個雛兒,第一次,想賣個好價錢,才十八歲,皮膚比晴姐兒可好到不知哪裏去了,你有興趣嗎?”他擠眉弄眼道。


    謝遙:“……”


    好家夥,真巧啊,真是一瞌睡就來了枕頭。


    小姑娘,嗯,這種就一定是被生活所迫才走上歧途的。


    謝遙福至心靈,感悟到了,救這樣的更符合自己的宏願,可以得到更多的功德!


    他真誠而開心笑了:“好啊,我最喜歡這種了,帶我去看看,滿意了價格好說!”


    說著,謝遙對後麵打了個招唿,讓張建崑跟著,一會兒等到時間了,還得讓他帶自己去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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