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種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魔核。


    這頭所謂的素女之神,自然也不例外。


    謝遙用劍小心地撬開了它的頭蓋骨,果不其然,見到了一枚魔核。


    它有雞蛋大小,表麵分外光滑漆黑,像是一枚鵝卵石。


    謝遙把這些東西分好類別,然後裝入了背包,轉而望向兩女,頓了頓道:“7號據點有小型黑市,接下來所有的戰利品,先存放在我這裏,到時候一並售出,平均分配;


    “如果剛好戰利品裏有我們自己看中的東西,那就按照市場價格的7成,出錢給另兩人平分,你們覺得如何?”


    “可以。”


    “好。”


    兩人自無不可。


    在這方麵,她們既然出了力,就不會推辭。


    畢竟魔藥術士就沒有人不缺錢的。


    做研究試驗,配置魔藥,提升實力等等的消耗品,都是無比燒錢的東西,實力越高,相對的花費和開銷就越巨大。


    其實,一般的e級術士,在她們兩個d級麵前,肯定沒有什麽話語權談平分。


    但是,剛剛他的實力,兩人都見識到了。


    雖然是e級,卻能和d級中等的阿拜蘇平分秋色,盡管那時它已被淩海靜重創,戰力肯定受影響。但是不論怎麽樣,他也絕不輸於她們中的任何一人。


    實力就是尊嚴,謝遙實力到了,自然有了平分資源的資格。


    況且淩海靜肯定不介意謝遙多分點的。


    倒是吳晴,此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謝遙,剛才我配合不力,這個戰利品,就你們兩人平分…”


    她話音剛落,謝遙就露出笑容道:“醫生,戰鬥中略有失誤在所難免,我們是第一次合作嘛,後麵越來越磨合,你別往心裏去。”


    “這……”吳晴臉紅。


    其實,說是略有失誤實在是有點太輕了,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而是真正的生死搏殺,對方不死就是自己死這種。


    剛才她的召喚獸但凡動作快上那麽半分,死的或許就是謝遙了。


    不過,謝遙當然不會讓她心裏出現疙瘩。


    一方麵,她實力很強,通靈術雖然施展起來很吃隊友的配合,可一旦成功,就是威力強大的絕招,西區的特調小組執行任務時,也是以吳晴的通靈術為核心展開作戰方案的。


    另一方麵嘛,很顯然她跟唐文博關係不一般,謝遙得了唐文博那麽多好處了,又是接了委托的,總得照顧到她。


    看謝遙的態度,吳晴風情萬種的黑眼圈一挑,拋出個媚眼:“那我就不矯情啦。”


    “哈哈,還得多依仗你!”謝遙抱拳。


    接著,三人盤算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


    但凡是到了d級的魔種,都有很強烈的領地概念,不存在群居的可能性,因此雙龍嶺這邊,不出意外的話,就隻有這麽一頭,當然這已經是意外之喜;


    此行的主要目的,還是先進遺跡,此刻時間也不早了,天黑之前若不能進去遺跡就得等明天天亮了,夜晚進入陌生的遺跡可太危險了,肯定要趁白天進去,先打探下基本的地形;


    因此,三人一合計,先去遺跡,狩獵魔種的事情肯定是遺跡中最方便,隻不過競爭激烈,而且未必能獵殺到幾頭d級魔種,它沒那麽常見。


    而張建崑說過,他的消息可不止一個,既然其中一個消息確認藏有魔種,謝遙食髓知味,可不想就這麽放棄掉。


    “老張,你過來一下。”


    謝遙招唿了一下躲在遠處瑟瑟發抖,麵如土色的老張同誌。


    此刻,張建崑早就沒了剛剛出來時那種不卑不亢的氣度了。


    見識過這三人強大實力,見到了真正的荒原上的危險恐怖,他哪裏還敢在他們麵前裝什麽前輩?


    此刻,他本來還有點耳鳴,沒從剛才緩過勁來,但一看到謝遙喊他,便急忙忍著腦袋裏的痛過來了。


    “大,大人,還有什麽吩咐?”張建崑點頭哈腰,和他的老夥伴鄭發達完全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謝遙看了他一眼,道:“我們接下來要去遺跡了,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你可以現在直接離開,迴到集鎮去,我會付給你五千,相信我,這個價格很公道,到時候我們出來後,可能還會找你,也可能會遇到更合適的向導。”


    張建崑明顯咬了咬幹癟的嘴唇,他很清楚對方確實沒說謊,就今天自己這點貢獻,隻帶了這麽段路,甚至都沒如約帶到雙龍嶺的那座破廟,能拿到五千聯邦幣,已經非常豐沛的報酬。


    但是……還不夠。


    他眉毛緊蹙,舔了下幹裂的嘴唇,問道:“大人,那第二呢?”


    “第二麽,你可以帶我們到遺跡後,在外圍,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等我們出來,再帶我們去你知道的其他地方,事成之後你可以拿到我承諾你的兩萬。


    “至於裏麵你就別進去了,去了就死,而外圍雖然也有些危險,但你小心點躲著,活上一兩天不是問題。”


    說完,謝遙直接數出五千聯邦幣,放在了張建崑手裏,誠意十足。


    後者咬咬牙道:“我帶你們去遺跡!”


    “那就走吧。”


    三人迴了峽穀外,擺放機車的地方。


    此刻,有十幾個影影綽綽的東西,正圍著機車,靜靜站立著。


    直到吳晴過來了,它們才仿佛得到了赦免般,紛紛鑽入了地下。


    看到謝遙和淩海靜略帶詢問的眼神,吳晴主動解釋道:“我拘役的此地殘靈,用來防風,避免被一些動物把我們的交通工具給拖走。”


    “厲害!”


    謝遙對她豎起大拇指。


    天上雲層在強風下,飛快移動,很快就見不到陽光了,天色陰沉下來。


    “天要下雨了,快些上路吧!”


    ……


    ……


    七號據點東方。


    一輛裝甲車,在不見天日的林間窄路上,披荊斬棘。


    終於,在一處山坡上,豁然開朗,前方是一片極大的平原地區。


    車內,一位戴著墨鏡,相貌英俊的年輕男子,把玩著手裏的奇怪圓鏡,居然盯著前方看了很久,問道:“你們見過真正的高樓大廈嗎?”


    車內除駕駛員外的兩個壯漢大聲道:“少爺,沒有!”


    “那現在你見到了。”


    這男子做了個誇張的手勢,似在歡唿;


    他衣服背後紋著個字。


    唐!


    ……


    某處寫著‘地鐵入口’的古怪玻璃雨棚建築物下。


    身穿校服,身材美好的少女跺了跺腳,聲音慍怒。


    “一天到晚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不管了,連這裏他也不管?”


    “真要不想當這邊的主事,就叫他別當了!”


    旁邊的幾個手下麵麵相覷,表情惶恐道:“小姐息怒,小姐千萬息怒啊……”


    真被那人聽去了,您沒事,我們都得死啊~


    ……


    一架四翼的運載直升機,緩緩降落在荒廢的操場上。


    身穿城防部軍服的士兵們,從上麵有序且快速的衝了下來。


    其中,三位相貌出眾的年輕女性,在人群中顯得分外顯眼。


    兩個長得很像,似乎是姐妹;


    還有一腰間配長刀的,表情冷酷,身上氣息幾乎凝實,顯然已是初入第二重的武夫。


    ……


    各處,各地。


    各個不知道原本有何作用的建築物上。


    有來自各方勢力的人逐漸進入了。


    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相對動機不大的進入方式。


    在這座已經被聯邦官方命名為‘黎明城’的遺跡周圍,有數不清的道路入口。


    從某種方麵來說,這座黎明城,確實非常的特殊。


    它的建築、道路等設施,保存得非常完整,仿佛這四百多年來它一直都被塵封於此,直至今日才麵世。


    距離它第一次被發現到消息被徹底查實、位置被泄露,足足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


    但很多人,其實是第一次聽說時,就早早的在準備之中了。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獵荒者,又或者……


    豺狗。


    “但我可不是豺狗。”


    少女拉了拉脖子上的青色圍巾,把自己眼睛以下的臉遮住,從帳篷裏走到了臨時的營地。


    這是一個位於黎明城非常外圍的小鎮學校球場,由於地勢開闊,被他們這群算得上兵強馬壯的獵荒者軍隊占據了。


    紮營,警戒,生火,造飯。


    動作很快,一氣嗬成。


    派出去的哨子已經開著機車,攜帶這信標,在周圍地勢稍高處去哨點了。


    “鯊魚。”少女叫了聲。


    “到!”


    啪!一聲響亮的迴答,接著就是一個光著上身的壯漢頂著個光頭站起了起來。


    然後,唿啦啦一大圈,本來還圍著一大鍋肉湯,興高采烈的跳著舞、吃著肉的壯漢們,紛紛跟著一起,猛地站了起來。


    他們的體格都非常強壯,肌肉宛如樹根般紮實,皮膚黝黑,眼神狠厲,手臂上大多都紋著古怪的玩意兒,腰部各個都挎槍帶刀,看起來兇悍無比。


    然而,這少女一過來,這群兇神惡煞居然同時露出了較為乖巧的反應。


    “老大,您有什麽吩咐?”


    為首的光頭諂媚問道。


    他就是鯊魚,是這個名為鯊魚的豺狗團夥的前任老大。


    盡管名字很惡俗,但他們的實力,在荒原上可不弱。


    為首的鯊魚天生神力,九竅武夫;手下還有三名得力幹將,均是七竅以上的武夫。


    擁有近百人的大隊,超過二十個開竅期武夫。


    以及,一位尊貴的術士,盡管稍微帶點殘疾。


    他瞎了一隻眼,缺了一隻胳膊。


    沒人知道他叫什麽,隻知道他外號叫獨狼,性子孤僻,是隊伍裏類似軍師一樣的存在。


    兵強馬壯,裝備精良,‘鯊魚’是罕見的敢和一些落單的調查部隊伍正麵對抗的豺狗勢力。


    他們的現任老大,就是這個出現了還不到兩天的年輕女孩。


    少女拿起剛出鍋的一塊冒著熱氣的肉,稍微掀開圍巾,咬了一口,稍微露出一些的絕色風姿令人不敢大聲出氣。


    “味道有點澀,是什麽肉?”少女嚼了幾口,喝口水咽下去。


    鯊魚嘿嘿一笑,露出他獨有的鋸齒狀尖牙:“剛打的狼。”


    “確認沒變異?”


    “稍微變異了一些,已經讓獨狼幫忙鑒定過了,可以吃了。”


    “嗬,讓獨狼幫你們鑒定狼肉,真有夠惡俗的。”少女批評了一句。


    “是,是!下次一定注意!”


    少女也沒管他是否真誠,問道:“獨狼人呢?”


    “在他帳篷裏,好像在繪製地圖。”


    “好。對了,告訴所有人,這幾天絕不允許喝酒,違反者死!”少女寒聲道。


    她長得倒是嬌小玲瓏,但說話間,仿佛人命根本不值一文錢。


    鯊魚急忙連連點頭:“大姐放心!”


    “嗯。”


    這少女轉了個方向,到了營地最外邊的一個帳篷外,輕輕敲了敲掛在外麵的木牌。


    這是用來當門鈴用的,這種木牌內裏中空,敲起來會發出非常響亮的聲音。


    邦邦!


    “請進。”裏麵有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少女旋即掀開門簾。


    這帳篷不大,隻有六七平方米,地上放了張桌,加上床鋪,就很是擁擠了。


    獨狼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臉龐棱角分明,五官端正,想必當年也是相貌出眾,隻是身體上的傷殘,讓他看著像是有五十歲的樣子,飽經風霜,頭發早白。


    見到這位老大進來,獨狼不像其他人那麽諂媚,隻是禮節性的點了下頭,就繼續鑽研著桌上攤開的厚厚畫布。


    他手裏拿著一隻油筆,沒有用眼罩蓋住的那隻眼睛像是會發光,專注地在畫布上施展。


    此刻,畫布上已經初具規模,大量的粗線框所代表的道路,四通八達,蜿蜒糾纏。


    “聽鯊魚說你在畫地圖。”少女問道。


    “嗯,我的鷹眼,在這方麵可以起到一定作用,有了地圖,可以大大降低傷亡。”


    獨狼頭也不抬地迴答。


    “那就辛苦你了。不過,對外麵監控的事情,也不能鬆懈。”少女對他似乎也比較倚重,語氣要比外麵平和不少。


    獨狼迴答道:“屬下知道的。”


    “今天進去多少人了?”


    少女問道,她所選的這個營地,其實位置也很有講究。


    位於黎明城西南角的一處背陰山坡處。


    這樣的位置,有助於隱蔽自身和設下埋伏,又能及時觀察到從安定城那個方向過來的人,一舉多得。


    獨狼停頓了片刻後,緩緩道:“一百二十六人,其中兩隊是獵荒者加起來超過百人,其餘多是三五人結伴同行,大概是遺跡獵人。”


    “這麽多?”


    少女驚訝。


    這還隻是這邊能監控到的範圍罷了。


    即便他們附近能觀察到的範圍內,從這這裏進去的人會多些,但怎麽算,今天也進去了超過五百人了。


    可怕的數字,接下來肯定還會更多。


    但沒辦法,一個新的、還沒被開發過的遺跡,誘惑力太大了,簡直就是一個藏寶庫。


    “有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人嗎?”少女問道。


    獨狼道:“有一行四個人,兩男兩女,開著兩部機車從我們北邊過去的。”


    “很強嗎?”


    “最強者好像是九竅的武夫,還有個隻開兩竅的,兩個女的不知道什麽實力。”


    “一般般。”少女點評道。


    “是的,不過實力是一方麵,他們特殊的是,其中年輕的那個男子,一個人帶兩名女性,一個坐在他前麵,一個坐在他後麵,嗯……”獨狼想了想,補充道:“那兩女性都是身材很好,皮膚很白,應該是城裏的貴婦,有可能是那男子隨行帶著的花瓶。”


    “……”


    少女愣了愣,旋即冷笑:“一個登徒子,我若遇見了,必殺了他。”


    ……


    阿嚏!


    謝遙剛剛停下了車,突然無來由地覺得鼻子有點癢,差點打了個噴嚏。


    “奇怪了,我這身體,還能感冒?”


    “還是有人在試圖詛咒我?”


    謝遙有些納悶,有些警惕。


    這可不是詛咒隻能罵人的年代了。


    這世界的詛咒,可是真的能殺人的。


    他把這份警惕留在心裏,臉上不動聲色,指著前麵的建築物說道:“老張,今天和明天你就躲在這裏,不要走動,等我們迴來。”


    “好!”張建崑很聽話,抬頭望著建築物的上方。


    門口上方的牆上,漆的字大多數脫落了,隻留零散幾個字。


    icbc。


    什麽意思?


    他選這邊,是這裏會安全點嗎?


    張建崑望著這外麵全是透明玻璃的建築,不禁猶豫的看了看謝遙的背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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