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深仇大恨,也算不上。


    謝遙和這個唐七意,也就一麵之緣,曾在元州武道大會戰勝過她。


    她算是比較強勁的對手了。


    若不是遇到了謝遙,那一屆的冠軍九成落入她手。


    片刻後。


    兩姐妹中的姐姐反應過來,憤憤道:“謝遙!你剛才為什麽不停下!你可知這怪物對我來說何等重要……”


    “與我何幹。”謝遙眼皮一翻,冷冷打斷道。


    “你說什麽!”


    唐七意眼中噴火,嗬嗬冷笑:“好,這件事我不追究,你把它的屍體交給我。”


    聞言,謝遙看了她一眼,目光從白潔光滑的脖子處,往下移動一點點。


    給你?


    憑啥?


    這也沒變大啊,為什麽腦子少了那麽多?


    唐七意感知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到對方眼裏的嘲諷,以及目光聚焦的位置。


    “該死,你那是什麽眼神!”她羞憤難當。


    這可是你自己要問的啊……


    謝遙挑了挑眉毛,說道:“武道大賽上,我當時把你的腦子打壞了?以至於你居然能自以為很正常的說出這話來?”


    ?


    唐七意眼睛一下瞪直。


    他什麽意思?


    等等他又在提武道大賽,他果然對那件事念念不忘!


    不提還好,她還能裝作忘記。


    這一提,唐七意腦子裏頓時就迴憶起了。


    當初大庭廣眾,眾目睽睽,被他按在地上無情鞭撻的經曆……


    “可惡!”


    武道大賽時他那沒有元力的樣子果然是裝的!


    看他剛才風波棍的威力,分明九竅齊開了!


    唐七意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刷!


    她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劍,宛如玉石俱焚,咬牙道:“今夜,就讓我消了此孽,了結這恩怨!”


    “姐!”


    旁邊妹妹唐七念一下拉住她,眼神暗示,萌生退意。


    “但那可是你……”唐七意猶豫。


    “算了姐!實在不行去黑市買。”


    “……好吧。”


    唐七意這才稍微冷靜一點。


    對方實力她是親身體會過的,那種對身體巔峰的掌控極其可怕。


    如果單打獨鬥,她並不認為自己能在同為九竅的謝遙手裏占到便宜。


    雖然自己這邊有兩個人,但他也有幫手。


    唐七意注意到後麵巷子裏有個人影,給人極大的威脅感。


    “二對二,勝算不高……”


    她壓下憤怒,和妹妹一起慢慢退入黑暗中。


    臨走時,唐七意充滿憤怒:


    “謝遙!他日待我劍開天門,定要你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聲音滾滾,穿金裂石。


    她口中所謂開天門,指的就是武夫入凝意的大道之門,某些地方也叫做大道玄門。


    若是一般人還真被她唬住。


    但謝遙輕笑一聲,不屑。


    手下敗將何足言勇。


    “行了,她們走遠了,你快把燈放下,別一會兒把我吹大起來。”


    謝遙對巷子裏說了一句。


    殺生燈點一次,他可是會折壽的。


    巷子裏自然是聽到動靜,趕下來幫忙的盛菜菜。


    “奇怪,她們都那樣威脅了,以老師你的性子居然不直接殺人滅口,以絕後患?”菜菜出言問道。


    她穿著睡衣拖鞋,從裏麵趿拉趿拉地走了出來。


    “嗬,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罷了,你會和一個傻子較真嗎?”


    “哪裏傻了,依我看她還是很會審時度勢的,要是盛家的人說不定就直接動手了。”


    “明明隻要付錢就可以了,非要威脅我,她怎麽不傻?至於盛家人囂張跋扈慣了缺點腦子。”


    “……說的也是。”盛菜菜絲毫不覺得有罵到自己。


    她揉了會兒眼角,然後盯著手指,把什麽東西擦到了牆上。


    謝遙嗬了聲,頓了頓,又道:“掌鈴唐家的人,沒那麽好殺,還有手段沒使呢。”


    “況且我是那種殺人狂魔嗎?”


    謝遙無語。


    “你難道不是嗎?你剛剛果然真的想要永絕後患吧!”


    “你顯然對我有什麽誤解。”


    謝遙打死不認,目光從某人胸口異軍突起處,淡定地移開視線。


    抬頭,望向自己租房那層樓。


    瑾青溪房間熄燈了,一副已經睡著的模樣。


    “看來她今天來,就是因為這個麽?”


    謝遙摸了摸手上的往生鈴,有所猜測。


    瑾青溪和唐家之間,必定有某種關係。


    因為她曾經說,“倘若遇到唐姓人討要往生鈴,可換一場大富貴”。


    這往生鈴出自唐家,是板上釘釘的事。


    “看來她或許早就知道唐家有人來安定城了,嗬嗬。”


    謝遙笑了下,也沒打算去質問她。


    她若是願意說,也不會這個時候熄了燈裝傻。


    既然不主動說,謝遙也不會去壓迫她一個寡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反正往生鈴這麽好用,謝遙可不準備還。


    而且目前來看,瑾青溪本身的確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不過麽,先是盛家,又是唐家,這些在整個元州域都是首屈一指的勢力紛紛現身安定城。


    安定城,接下來怕是不會安定了……


    謝遙思來想去,還是隻有一個辦法。


    “當務之急,就是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


    “還有七天攢一個寶箱,也就是下周五,那這七天,強化點就給到無垢金身吧。”


    “先把風波棍和日月拳練起來,融會貫通,看是否能打開門,若是不能,可以找隊長請教請教。”


    “七天之後,再看看新的寶箱裏開出什麽來。”


    “唉,技能太多了,強化點都不夠用啊!”


    謝遙哀歎。


    路漫漫其修遠兮,


    吾將上下而加點。


    明天是周六了,周末可以適當放鬆個半天。


    這一周,經曆了太多事情,也遇到了多次危險,精神一直緊繃著。


    謝遙準備給自己放個小假,順便複盤。


    殺陶然,取往生鈴,殺虛空行者,出城購得魔核晉升e級術士,遭遇實力強大的陸甲知並最終反殺……


    等等。


    謝遙突然發現不對勁。


    明天周六?


    那今天,也就是周五。


    按照之前的約定,每周的一、三、五,他還要在學校正常上課的。


    周二和周四才是去治安所“額外兼職。”


    也就是說,今天根本不上班。


    “所以我白天幹嘛要去弄什麽請假條……”


    謝遙敲了敲腦袋。


    這幾天連軸轉,連時間都分不清了。


    “希望他們看到我的請假信,就不要太當真了。”


    謝遙伸了個懶腰,望向同樣哈欠連天的盛菜菜。


    “迴去睡覺。”


    “早等你這話了。”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


    雞還沒叫,咚咚咚的敲門聲就先響了。


    謝遙茫然打開門,發現來的是程林和李其生。


    兩位老隊友了。


    程林精神抖擻,身板筆直。


    李其生卻也和謝遙一般,無精打采的樣子,顯然是強行從被窩裏掙紮出來的。


    罪魁禍首是誰,不問可知。


    “謝老師!早上好!”程林大聲說道。


    “……早,你們這是……周末來探望我?”謝遙揉著眼睛問道。


    “嗬嗬,謝兄,說笑了。”李其生有氣無力地說道。


    程林則是接過話頭,精神振奮:


    “還是多虧了謝老師你,昨天你明明不用上班卻送來請假信,隊長非常高興,說你這種上進心值得嘉獎,要大家學習,所以今天大家一起加班!”


    “……”謝遙表情凝固。


    你管這叫嘉獎?


    李其生則是揉了揉發酸的眉心,無奈道:“你才剛起?趕緊洗漱一下,一起出發吧,今天的任務,是巡邏。”


    說著,他和程林下意識就要進屋。


    忽然,他們同時警惕起來,看到了幹淨整潔的房間。


    以及在陽台上晾曬的女子衣物。


    “你家裏居然藏了女人?!”程林脫口而出。


    “大家都是單身啊怎麽就你……等等,你是不是叫了……唔唔!”


    他忽然嘴巴被無形之力閉上,無法繼續發出聲音。


    是李其生的“禁言”。


    李其生白了他一眼,會不會說話?


    “謝兄,家裏有女眷,我們就不進來了。隻是謝兄……”


    他說著退後半步,看了眼那大小尺寸明顯不屬於同一人的女子衣物,情真意切地歎息道:


    “謝兄,要保重身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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