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一堵冰牆橫絕上下,擋在中間,寒氣森森。


    淩海靜臉色變了變,冷笑一聲:“算了,我不和白癡一般見識!”


    說著,悶悶不樂地去喝她的雍州龍煙了。


    “總算是個知難而退的……”


    謝遙鬆了口氣,隨後請楚山孤坐下,也奉上一杯茶,這才表情嚴肅道:


    “今天請你們來……”


    “我自己迴來的!”


    謝遙沒理她打岔,自顧自道:“主要是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我想殺個人。”


    “嗯?”淩海靜愣了愣,沒接話。


    她大概猜到是誰。


    楚山孤放下杯子沒喝,問道:“殺誰?”


    “陸甲知。”


    楚山孤道:“此人是第一高中的教導主任,為何要殺他?”


    “他另一個身份是盛家掌燈人候選的家奴,我懷疑他殺了一個學生全家,兩名治安所公職人員。”


    楚山孤搖頭:“理論不夠充分,僅是懷疑,不足以憑此而殺人。”


    淩海靜也道:“你現在是聯邦調查員了吧,既然是這種事,為什麽不直接報給治安所,由官方調查?”


    謝遙道:“就像楚兄說的一樣,因為我沒有證據,治安所也沒有證據,他們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調查一位d級術士。”


    “那為何你就非要殺他?”淩海靜皺著眉頭,“沒必要,也不應該。”


    謝遙頓了頓,望向二人,坦然道:“我偷聽了他的一部分談話,他發現後追殺我,我差點死,我心中不服,所以我想殺他,此其一;


    “第二,雖然沒有證據,但胡雲一家被害成怪物,我懷疑很有可能是他下的手。”


    “第二個理由不夠充分,但我支持。”楚山孤打斷道。


    “……”淩海靜噎了一下,理由不足你還支持!


    你是無腦幫熟人,根本不考慮合理性吧!


    “學姐~”


    “我tm……”


    淩海靜麵對謝遙懇切的目光,敗下陣來。


    她就是那種不怕你逼迫,就怕你求我的人。


    “行了行了,我會幫你的!不過你這家夥,居然也會做這等助紂為虐的事?”淩海靜歎了口氣,看向楚山孤。


    後者淡淡道:“我和謝遙老師認識不久,但我知道他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有崇高意誌的正人君子,他不會撒謊。”


    “就他?”淩海靜驚訝。


    見鬼了!


    你給姓楚的灌迷魂湯了,他這麽信任你?


    謝遙麵不改色。


    嗬嗬,沒錯,正人君子說的正是在下!


    楚山孤忽然又道:“但我有個要求。”


    這位是最大助力,謝遙不敢怠慢,“楚兄請說。”


    “我有一種能力,類似剔骨、抽筋,可以將他打成廢人,但你要暫時留他性命。”


    楚山孤望向謝遙,態度真誠:“妄造殺孽不太好,可以等到你有足夠證據,證明他是兇手,再殺不遲。”


    “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吧……”


    謝遙沒多想,答應下來:“可以。”


    “那我們動身吧,他今天就在學校。”楚山孤說著就要往門外走去。


    “不是!當然不是今天,我殺心沒那麽重!”


    “哦?是嗎。”


    楚山孤眼神戲謔。


    是誰為了出口氣就要殺人越貨的,還殺心不重?


    “嘿嘿。”


    謝遙笑而不語,心中還是很滿意的。


    這兩大靠山真是靠譜啊。


    一般人誰會為了給你出口氣,得罪同級並且實力強於自己的敵人?


    不過,也是情理之中。


    楚山孤和他雖然隻接觸沒幾天,但好歹是過命的交情,比呂進那層關係要親近的多;


    至於學姐這邊,謝遙基本可以確定她會無條件幫自己,她就是嘴巴上說得不好聽,遇到這種立場問題,還是很堅定的。


    堅定幫親不幫理!


    接下來,謝遙一並參觀了調研組研究骷髏的進度。


    那具骷髏似乎還記得他,一看謝遙靠近,就掙紮著想要自殺。


    好在這一幕沒有被旁人看到。


    “說起來,陸甲知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麽?真是為了下個月三校聯考的事情?”


    謝遙有些不信。


    三校聯考,就是安定的三座高級中學,進行統一考試,互相派老師去別的學校參與監考來保證公平性,最後安排成績來排名。


    這種教學活動,也就是爭個名聲罷了,謝遙反正是不懂有什麽好爭的。


    反倒是對為學校爭光的學生,會有不錯的現金獎勵,倒還不錯。


    “對了,菜菜哪裏去了,我差點忘記問她,關於夏晨詩背上那盞燈的事情。”


    謝遙記起來一件事。


    夏晨詩擁有遊子燈,還有那個叫盛祁峰的有殺生燈。


    對於這些隱秘,外部的文獻肯定是找不到的。


    不過盛菜菜好像不是玄燈傳人?


    都沒見過她用燈,不知道她能透露多少消息……


    這樣想著,謝遙往教學樓走去。


    下午兩點多,正是一天中最溫暖的時刻。


    校園裏到處有搬著椅子,跑到走廊上曬太陽的學生。


    聊天,打鬧,歡聲笑語。


    學生時代總是無憂無慮的,令人懷念。


    倘若世上沒有魔種,他們就能一直這樣快樂的生活。


    砰!


    忽然,一聲爆炸,以及一串連續的尖叫聲,從高三那邊響起,貫穿整個校園。


    附近的教學樓一下子安靜下來,許多人打開窗戶,到處張望。


    因為上周許諾那件聲過去不久,大家對突然響起的爆炸聲還很敏感。


    這時,不斷有學生一邊驚恐地叫著,一邊從高三教學樓那邊往迴跑,神色驚慌。


    謝遙攔住一人,搖晃幾下,讓他勉強鎮定:“發生什麽了?”


    這男生上氣不接下氣:“死……人頭!好多人頭!”


    “人頭?在哪裏?”


    “十六班!”旁邊有人喊。


    謝遙瞳孔一縮,急忙提氣縱身往前方趕去。


    此時,整個走廊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旁邊幾個班級的學生,不斷的從裏麵逃出來,互相踩踏。


    唯獨十六班,教室門緊緊關閉,窗簾拉下,一片安靜!


    謝遙緩緩走上去,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猶豫了好幾秒,才伸手推開門。


    濃鬱到近乎實質的血腥味,仿佛拍打在臉上,整個教室,都是血的鮮紅!


    咣當!


    一道黑影襲來,謝遙隨手抓住,定睛一瞧。


    這是一條粗大的、烏黑的血管,頂端長著五官扭曲的人頭,不斷試圖張嘴來咬。


    “王思。”


    謝遙認得這人,是班裏學習很好的一個小男生。


    他忍著心悸,抬眼望去。


    整個教室的桌椅都倒成一片。


    天花板上,四個吊扇都落在地上,沾滿血跡。


    那中間還有個女性的腦袋,連接著許多細長的食道血管,如同樹根般盤踞在天花板上。


    空中揮舞著至少十幾個腦袋,都是班裏的近半學生,隻逃出沒幾人。


    和當日的胡雲一家人幾乎完全一樣!


    那上麵中心的那個腦袋,麵容還算清晰姣好,咬住一具男生的喉嚨,扯破喉管,緊緊咬住他的食道不放。


    那男生還沒徹底死去,用力抱著女生的腦袋,不斷發出嗚咽去唿喚她:


    “清……清清……”


    “你怎…麽了……”


    “你看看…是……是我啊…”


    王清清和張江高。


    早上,他剛剛調侃過這兩個比較活躍的學生。


    就在不久前,他們還有說有笑……


    謝遙拳頭驟然握緊!


    王清清已經完全變異,根本沒有意識,隻是不斷地撕咬,發出古怪的聲音:


    “好痛啊……嘻嘻嘻。”


    “老師,我好痛啊……你後不後悔……嘻嘻嘻。”


    砰!


    謝遙咬著牙,一拳砸碎了門框,半堵牆壁上裂縫橫生。


    “天呐!”


    “怎麽迴事!為什麽會有人變異,殺死了好多人!”


    “誰看到哪裏出現的魔種?!”


    這時,學校裏很多教師、保安隊也已經趕到現場,不斷的發出驚唿。


    場麵控製不住了。


    還有更多的人紛紛跑起來,去通知其他的教職人員,前來幫忙處理。


    事情太嚴重了,一下子這麽多人死亡!


    一道人影如大鳥般率先從遠處掠來,是三高教務主任樊淘。


    以他的老辣閱曆,見此也是悚然一驚。


    “你們馬上控製現場!疏散人群!謝遙,怎麽迴事!”樊淘大聲安排下去。


    “是陸甲知。”


    謝遙陰沉著臉道。


    樊淘先是一呆,好一會兒才理解謝遙意思,臉色一變:“不可妄言!陸主任今天一直與我結伴同行!”


    謝遙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陸甲知既然敢做,就絕不會落下把柄,肯定沒有證據。


    該死!


    謝遙深吸一口氣。


    他發現自己低估了對方的無恥。


    與他有仇的是自己,私人恩怨,有什麽手段大可以衝我來。


    可他居然對和自己毫無幹係的學生下此毒手。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喧鬧的聲音。


    謝遙抬頭看去,卻發現是好幾輛報社媒體的車來了進來。


    卡擦!


    卡擦!


    快門閃爍,不斷有人拍照。


    至少十幾二十個報社記者一窩蜂地湧上來,保安全部在控製教室和疏散其他學生,根本攔不住。


    他們持有錄音器和麥克風,對準謝遙。


    “請問你就是謝遙老師嗎?”


    “聽學生們說,今天上午這個班的學生喝了你調製的魔藥,檢測天賦,這是違法的吧!”


    “變異是非法服用魔藥造成的嗎?”


    “請問有多少人遇害!誰將為這件事負責?”


    “這或許將成為三高建校以來最嚴重的教學事故!”


    “謝遙老師!請你說幾句!”


    “誰是謝遙老師的學生?請出來迴答!你們今天有喝過魔藥嗎?”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劈頭蓋臉砸過來,閃光燈就沒停過。


    這些記者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不僅來得異常及時,還把所有的矛頭,都認準了謝遙就是這個真兇。


    “喝……喝過。”


    “可是我們沒事啊?隻有16班。”


    旁觀的學生們不明就裏,有幾人茫然迴答。


    旁邊剛趕來的教師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因為16班教室已經完全封閉起來了。


    場麵太血腥,不可以讓更多的學生們看到了。


    他們隻能先看著現場情況,發現好像都在問謝遙。


    怎麽迴事?這裏發生了什麽?是誰造成了事故嗎?


    一個個的疑問盤旋在大家心中。


    “謝遙老師,請你迴答!”


    “造成了這麽大的事故,你打算就這樣默不作聲嗎!”


    “是不是魔藥老師就高人一等!就可以草芥人命!”


    見到來的人越來越多,記者們群情激憤,一口口大帽子往他頭上扣來。


    有兩個人甚至都要把麥克風給塞到他臉上。


    “嗬嗬,殺人誅心?”


    謝遙環顧四周,麵無表情。


    陸甲知比他想象的陰險還要更加陰險。


    “殺完人,又立刻叫來報社?這是要用官方的力量,讓我身敗名裂,致我死地?”


    這世上確實有很多人,會被手無縛雞之力的報社記者拿筆頭戳死。


    因為他們臉皮子薄!


    但想用這種手段對付我?


    嗬嗬……異想天開,多此一舉。


    謝遙捂住臉,冷笑了兩聲,目光掃視全場。


    突然看著那兩個跳的最兇的一男一女兩名記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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