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姘頭說這石碑就是蛇靈領主的鎮中之地,隨後淒淒婉婉哀哭起來,似是和你,又更多是和石碑哭訴,她是怎麽委身於茶鋪老板與店小二,又怎麽在這兩人之間周旋。】


    【接著大罵這兩個沒良心的,提了褲子不認人,已經好幾天沒與她送肉來,方才感知到書信的唿喚,以為那兩人放聰明了,誰知上麵竟是寫些誰見誰嫌的私奔之語,當真惡心!】


    茶鋪裏的周扒皮跟店小二全變亡魂了,連屠夫都死了,早就沒法送肉來了,這會兒時芯看姘頭說出的話很是絕情,隱約有些不對。


    當著她這個送信人的麵這麽說真的好嗎?


    【姘頭虔誠地跪在石碑麵前磕頭,嘴裏念叨著,山鬼大神息怒,聽說活人肉比死人肉味道更好,吸收的日月精魄不會流失,今特獻上送信人肉身,求吾主原諒供品短缺,也求吾主為信徒殺之泄憤!】


    【石碑湧動,你意識到姘頭要拿你當祭品,是否逃跑?】


    選項一閃而過。


    【你逃脫的想法沒有蛇靈迅捷,祂鑽出石碑將你一口吞下,你死了。】


    時芯捂臉。


    她是有點烏鴉在嘴上的,這個大腿還真就殺人了。


    死便死罷,撈屍河大致也探索完了,最後一塊右岸村供奉的山鬼蛇靈也沒什麽好研究的。


    再說,她也沒法子渡河。


    下一步的探索計劃,應該就輪到根據【虛無司命的朝拜】開啟的沿路地圖了。


    正當時芯要使用【虛無司命的朝拜】時,張肅電話適時打來。


    他下午有課,為了盡快趕到玉河村,是開跑車來的。


    價格不菲的限量超跑停在村口,像火一樣燒在青山綠水中,很是紮眼,停的那塊地方又是坡上,無論誰抬頭,一眼就能看見鮮紅的車。


    此時黃昏,張肅一身名牌張揚的靠在車邊,手裏翻著純銀打火機,身旁圍了一圈男女,有誇車的,有誇人的。


    時芯在較遠的地方停下,等張肅邁步過來,才麵無表情地說:“你平常不是挺低調嗎,改人設了?”


    張肅仰頭歎氣,神色憂鬱:“時姐,自從那天你提醒我後,我把那些恭維我的人叫去酒吧,灌他們酒,等他們喝大了就套他們說真話……果然跟你說的一樣,沒一個人能看得起我,所以我不裝了,我要原原本本展現自己,我要讓那些隻認錢的窮人看清楚,誰才是大爺!”


    “我那麽盡力的融入,他們卻喜歡銅臭味,看來區分人的不是窮富,是人格。”他用熱血漫的語氣發誓,還帶著些悲涼:“從今天開始,我將與我最看不起的金錢為伍,我要靠著我的地位、人脈,一步步往高處爬,把窮人踩在腳下!”


    時芯默默聽完,然後她問:“什麽是窮人。”


    “比我窮的都算!”


    “所以你想踩我?”


    “啊?”張肅一秒破功,連連道,“他們怎麽能跟你比呢時姐,你已經不在窮富範圍內了,你是高手!”


    時芯冷笑:“我的微信餘額是不到三千,我遊戲裏的香火是兩百,高手又如何,沒錢除了吃草就是搶騙求,下三濫的招數用出來不比窮人低賤?”


    原本想用這話迴懟張肅,誰知他腦迴路清奇,直接誇道:“厲害啊時姐!你的香火居然能有兩百!”


    時芯翻了個白眼。


    “你聽好了張肅,如果人生是場劇,你拿了逆襲的劇本,在意識到自身的愚蠢後選擇踩著別人上位,那我隻會勸你加緊鞏固資本,省得被掛路燈,因為這就是個金錢至上的世界,如果你演的是從懵懂蛻變成熟,涼薄審視社會的戲,那麽酒吧喝酒那段,你就該遇到個不同尋常的女人,和她組成天仙配。”


    說著,她轉身,嘲諷中帶著點怒意:“可惜你麵對的是魑魅魍魎,和看不清底牌的玩家,就連這個看似平常的村子,也有數不清的眼睛在盯著你,你能分明白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麽嗎?”


    張肅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時芯提到村民,他就往村裏瞧。


    原本如桃花源般和諧好客的人,此時正大片大片出現在各家門口,眼神陰鬱,發狠地瞪著他。


    待他露出驚恐,這些下一秒就要撲上來的人又恢複如初,個個笑容滿麵。


    真是詭異而危險。


    “時、時姐我……”


    “錢是錢,你是你,事在人為。”時芯平靜地說,“去把車開到村外,再叫代駕搞走……下次要還敢這麽張揚,恐怕沒等我提醒就已經橫死街頭了……還不快去!”


    張肅兩股顫顫,踉蹌著跑到車邊,推開圍著的男女,快速駕車離去。


    狼狽的猶如逃竄的欠債賭鬼。


    時芯真是沒眼看,索性她就捂住眼。


    指縫間隙。


    坡下的村民齊齊盯著她,幾十雙眼珠子,又黑又空洞。


    嚇唬誰呢?


    張肅沒多久便迴來了,耷拉個腦袋立在時芯身邊,像偷吃大米的小雞崽。


    太陽隻剩一角的時候,洛科院網球部,到了。


    先下車的是個女人,簡單的穿著短袖牛仔褲,冷豔的麵容,一絲不苟的高馬尾,垂落腰側,身高拔尖,步伐從容,氣場強大,壓迫感十足。


    她背著黑包從兩人身旁掠過,昂著天鵝頸,挺直的脊背,目不斜視。


    張肅憤憤地說:“比我還拽,沒見過這麽傲的,擺這麽臭的臉給誰看呢?”


    時芯笑他敏感,又打趣道:“你知道她家什麽背景嗎?”


    “什麽背景?”


    “她叫唐蓮,爺爺是最高檢察院的,爸爸是正部長級,哥哥是副廳級。”


    張肅頓時驚愕到說不出話。


    直到這大巴車上所有人都下來,洛科院學生會副會長兼網球部副部長封小玲,才停在時芯身前,抱著懷中文件,禮貌問好。


    “聽說周部長這次沒來,已經消失了好幾天,也不知道他還安不安全。”


    封小玲長相秀氣,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眼底總有熬夜留下的烏青,目光疲憊卻透著精明,身懷數才,從不說廢話,跟唐蓮一起長大,比唐蓮更有手段。


    時芯知道她這話的意思,直接攤牌:“他死了。”


    封小玲聽後沒有任何表示,嘴角彎曲的弧度常年焊死在臉上。


    她點點頭:“恭喜你,時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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