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是被這廝古怪的音調折磨久了,趙慶等人也已經習慣了他的腔口。


    “這樣的話,本王應對起來的確會有些麻煩,那本王給你個機會,說說你口中的交易具體內容吧!”


    聽趙慶這麽說,行刑的番子很有眼力勁兒,當即放下手裏的軟鞭,小跑著出門給趙慶搬來了一張太師椅:“王爺您坐!”


    趙慶點了點頭在太師椅上坐下,饒有興趣看著唿耶王子,等他的下文。


    唿耶王子心中狂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幽王,本王子想要活著迴到草原,尤其是,本王子的那些部下,不能在這一場戰爭中,毫無意義的損耗掉!我們可以合作,本王子被抓一事,希望幽王能夠保密!並允許本王子向外傳遞一些消息出去,這樣本王子保證,我部圍困幽州城隻做個樣子,便可讓其他部眾分散至其他城池,幽州必能得以保全!”


    “如果你口中的交易僅限與此,那可以閉嘴了!”趙慶翻了個白眼拂袖而起,他大概聽明白了唿耶王子的意思,心中對這廝的殺意更濃了幾分:“本王很好奇,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竟敢拿一座攻不下來的城池和本王做交易?想要空手套白狼?簡直可笑!”


    趙慶話音還沒落下,行刑的番子手起鞭落,唿耶王子就又開始了鬼哭狼嚎。


    “給本王狠狠的打!看來咱們這位王子朋友,還沒有完全認清楚形勢如何,本王希望下次來大牢的時候,你們已經讓唿耶王子對眼下局勢有了相對清楚些的認知!”


    趙慶丟下這話,便是甩手向外走去,根本不理會身後唿耶的鬼嚎。


    之所以暫時留著這廝的小命,不是因為趙慶對他口中的生意感興趣,而是還沒想好怎麽將唿耶王子被抓這件事兒,利益最大化。


    他趙慶身為幽王,地位和身份在幽州已經到頂了。


    即便戰後將唿耶王子送去京都,頂多換來皇座上那位便宜父皇的口頭誇獎,封無可封賞無可賞的情況下,把唿耶王子交上去,反而是取死之道。


    如此一來,想要利用唿耶王子為幽州,為自己換來些利益的話,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讓唿延拓拿東西來贖人。


    可唿延耶剛才自己都說了,他手底下隻有三個部落,如此一來,他所謂深受唿延拓喜愛的說辭,便是充滿了不確定性。


    萬一派人給唿延拓帶信兒,讓他來幽州贖人,他直接把信使砍了決定迴家再生一個,豈不是做了賠本買賣?


    趙慶思忖再三一時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索性將這事兒拋之腦後,徑直來到幽州府衙準備問問許文印,麵對即將開始的圍城,幽州府衙可做好了準備。


    不料趙慶這邊剛從綜合執法衙門的院門走出來,迎麵就碰上了騎著快馬氣喘籲籲的許文印。


    “王,王爺,下官可算找見您了!”


    許文印翻身下馬,動作幹練飄逸,竟隱隱有幾分武將風采。


    “哦?你找本王作甚?”趙慶不由奇怪道。


    “實不相瞞,下官找王爺求援來了!”許文印滿臉苦笑,雙鬢發髻淩亂,眉眼間是硬撐著的疲累。


    “進來說吧,站在門外成何體統?”趙慶朝著身後院門示意許文印隨自己進屋,便是轉身折返了迴去。


    申安見趙慶帶著許文印又迴來了,自是不敢多問,老老實實按照趙慶的要求,將自己的辦公之所讓了出來。


    這年月沒有辦公室的說法,申安的辦公之所擺著三張桌子,平日裏這間屋子內除了他還有另外兩人常用,而今天自然是被申安直接尋個由頭喊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趙慶和許文印後,二人說話態度隨意了許多。


    趙慶跟著禦前衛折騰了小半宿,又跟唿耶王子磨蹭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會兒精神頭也有些欠佳,倆人幹脆誰也沒在乎虛禮,相視一眼過後,在桌邊同時落座。


    “說說吧,可是府衙有什麽需要本王支援的?但凡本王能拿出來的,你許大人開口,自是全力以赴!”趙慶對許文印很信任。


    前前後後,他都不記得多少次,從許文印身上看到了於少保的影子。


    而許文印也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客氣,既然趙慶都這麽說了,他雙手抱拳朝著趙慶拱了拱手:“王爺既然這麽說了,懇請王爺下令,開放王府名下各地皇莊,容納幽州城居民疏散躲避,以免受戰火波及!”


    趙慶聽他這麽一說,當即意識到幽州府衙正麵臨何等嚴峻局麵:“城中居民已經出現外逃跡象了?”


    “幾日前就有了外逃跡象,隻不過今夜城中變故過後,想要逃離幽州城的人數倍增,如果放任他們無序逃離幽州城,反倒是害了他們!”許文印滿臉苦惱:“王爺您是知道府衙現狀的,經過之前那些官員們的反複折騰,公信力嚴重不足,近期雖有些許恢複,但和預期相差甚遠,我們發出的告示,對民眾並無太大作用,不能及時加以誘導的前提下,下官能想到相對安全的地方,也唯有王爺您的諸多皇莊了!”


    趙慶卻是搖了搖頭:“不是本王不近人情,許大人初來乍到,可能還不了解那些皇莊的現狀!實不相瞞,在一個多月前,王府名下的皇莊一個不剩,全都被前任王府管事大太監王振,巧立名目假公濟私賣給了幽州當地各個家族,近日剛收迴來莊內百廢待興,城中民眾若是逃去皇莊內躲避戰亂,怕不是成了甕中之鱉,反倒讓韃子白撿了人頭!”


    “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啊!”許文印麵色大變,他本以為幽王府名下的皇莊裏,就算沒有存糧,最起碼能讓逃出幽州城的百姓民眾,能有蔽身之所。


    可聽趙慶這般說來,那皇莊裏都不如荒野呢!


    “既然公信度不夠,無法遏製民眾外逃,幹脆由府衙出麵組織想要逃離幽州城的民眾,派兵保護開具路條,送他們撤去幽州關內,幽州守備於薑波據說忠君愛民剛正不阿,應該不會過於為難這些難民才是!”


    趙慶也不想留太多百姓在城中,如果真打起來,百姓多了非但沒用,反而會成為守城軍隊的軟肋。


    若是城中一個百姓都沒有,在趙慶看來那才是最好的事情呢!


    隻不過,他很清楚幽州城內的百姓不可能全都願意離開故土,不少死心眼兒的主兒,他們寧願城破之後被韃子砍死在家中,都不願摒棄土屋兩三間,離開幽州城淪為無根的難民四處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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