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脆取消了府衙,讓這個勞什子綜合執法衙門頂上去好了噻?


    “以前也沒有這個衙門,最近幽王殿下下令組建的,不過要我說,這衙門要是能早點組建,就好了!”小老板滿臉唏噓,見那幾位差爺押著乞丐已經走遠了,這才鬆開拽著許文印的雙手,自顧自打理著旁邊幾張桌麵。


    “老板何出此言?這什麽綜合執法衙門如此囂張跋扈欺良霸市,你怎麽還巴不得他們早成立些時日?”許文印這叫一個費解啊,莫非這小老板是傳說中的受虐癖體質?


    就喜歡被人欺負,被人壓榨?


    “哈哈,所以說客人你肯定是剛來幽州嘛!”小老板看了看攤位附近,見沒啥生意,便也樂得跟許文印嘮嘮嗑:“你是不知道,以前城裏有個叫鐵刀盟的,我們出來擺攤,每個月都得繳納最低十兩銀子的保護費,那些開店的要交更多!


    有些時候生意不好,一個月掙到的錢,都抵不過要交的保護費,那個時候日子才叫苦呀!”


    許文印點了點頭,這種幫會大魏朝各地都有存在,一般都是跟官府有所勾結,結成了利益共同體,這才被當地衙門睜隻眼閉隻眼縱容著。


    沒等許文印發問,那小老板繼續接著往下說道:“可自從綜合管理執法衙門成立之後,那鐵刀盟一夜之間全員暴斃!雖然綜合執法衙門不承認這是他們幹的,但明眼人都知道,鐵刀盟不服從綜合管理衙門的法令,這才引來了殺身之禍!”


    “那然後呢?你們還需要繳納保護費嘛?”許文印來了興趣。


    “然後?綜合管理執法衙門的差爺們,挨個兒通知我們這些擺攤的小販,隻要我們遵守衙門製定的擺攤規則,每個月不需要繳納治安管理費,也能享受到差爺們的保護!隻是那些擁有店鋪的,則需要按照每個月的生意好壞,繳納月收入的十分之一當做治安管理費!”小老板說到這兒,不由得朝著幾位差爺離開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嘴裏更是嘖嘖稱讚。


    “您聽聽,多仁義啊?不管收錢的不收錢的,隻要我們嚴格遵守衙門製定的規章製度,那就一定會受到差爺們的保護!


    這些日子,也有不少新的青皮流氓,仗著鐵刀盟被剿滅了,想要橫行霸道死灰複燃,結果您猜怎麽著?都不用隔夜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按照規定伏了法,罪孽輕些的,被罰去城東義務開荒勞動改造,罪孽深重的,直接由衙門口的差爺們找到苦主寫一紙訴狀,由衙門老爺審理過後,當天押去菜市口斬首示眾!


    這才是為咱們做主的青天老爺父母官呀!”


    小老板這叨叨叨說痛快了,許文印的麵色卻是越發精彩起來。


    實錘了!


    這幽王的打算,絕對是借用一個新組建,卻什麽都管的衙門,來擠壓掉幽州府衙在幽州城內的權威!


    等到幽州商賈和百姓,都隻認綜合執法衙門而不認幽州府衙的時候,他這個府牧也就名存實亡了!


    小老板沒看出許文印的麵色複雜,他還在繼續喋喋不休的講述著綜合管理執法衙門:“而且客人你別覺得剛才差爺們態度差,主要那些外地來的乞丐們是真不懂事兒!他們以為差爺們抓他們去幹啥?還不是幽王殿下心善?


    咱幽州地界兒白天還好,晚上冰天雪地的,就他們穿著的破破爛爛單薄衣服,到了夜裏不得凍死在街頭巷尾才怪!


    那些個差爺們啊,其實是帶他們去安置點洗澡更衣,然後會給他們安排環衛工作,等他們工作拿到了酬勞,身上有錢了,想在幽州幹嘛那都是他們的自由,隻要不違反規定,差爺們絕對不會碰他們一根指頭的!”


    “嘶……”


    許文印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幽王所圖不小啊!


    擔心乞丐被凍死?擔心乞丐影響市容?


    這些理由百姓會信,但他許文印絕對不信!


    或者說,換任何一個當官的來,打死都不信!


    哪怕在京都皇城腳下,照樣有滿大街的乞丐,照樣有破破爛爛卻爛規矩一大堆,靠資曆和拳頭欺負弱小的丐幫組織。


    皇爺都不覺得乞丐影響市容,都不擔心乞丐在街頭被凍死餓死,你幽王清高?


    所以,許文印篤定,這是幽王在故意作秀,在收買民間人心!


    按照這個思維繼續分析下去,幽王爺下一步肯定是要擁兵自重,甚至忤逆造反!


    一時間,許文印手裏的窩頭和麵前的米粥都不香了。


    他愁啊,本就初來乍到毫無根基,麵對幽王這般機關算盡收買人心,他連半點勝算都沒有!


    難道就這麽灰溜溜給京都上書,說自己許文印無能,辜負了皇爺的期盼?


    不行!


    且不說自己丟不起那個人,光是眼睜睜看幽王擁兵自重,將幽州百姓卷入謀反戰爭的漩渦,他許文印都枉讀十餘載聖人書,枉為聖人門徒!


    僅是刹那的恍惚,許文印道心重鑄,大口大口咀嚼著手裏的窩頭,仿佛那是幽王的血肉。


    這一頓早飯,讓許文印吃出了衝鋒陷陣的氣勢,看他咬牙切齒的模樣,本來還是個話簍子的小老板也學會了閉嘴。


    這位客人貌似不好惹,為了多嘮幾句嗑的功夫讓砸了攤子,不劃算,不劃算!


    吃完早飯後,許文印麵色好轉了許多,肚子裏溫熱的米粥給了更多底氣,便是大步朝著幽王府方向走去。


    “還請稟報幽王殿下,就說新任幽州府牧,許文印求見幽王!”


    許文印對王府的門房太監拱了拱手如此說道。


    小太監上下掃視許文印一番後,轉頭跑迴了院內。


    不大一會兒功夫,小太監領著許文印進了王府,徑直來到王府後院的書房門前。


    “許大人,王爺說了,讓您自個兒進去就好!”


    小太監說罷,就將許文印扔在了書房門口。


    許文印看著書房房門深吸了一口氣,推開房門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


    趙慶聽到開門聲,抬頭看向門口方向。


    與此同時,許文印也在觀察著坐在書桌後的趙慶。


    在趙慶看來,這個新任的府牧年輕的有些過分了。


    許文印今年不過三十四歲,多年編撰前史的工作,讓他養成了一股子很獨特的書卷氣息。


    在這股書卷氣息的加持下,六年來室內工作不曾受到風吹日曬的許文印更顯年輕了許多,咋一看二十七八的模樣,很是唬人。


    以趙慶對大魏朝的了解,在大魏朝的朝堂上做官,除卻打鐵還需自身硬以外,最關鍵的在於資曆和人脈兩個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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