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您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放心,你這官兒啊,隻是暫時的!過段時間,給你往上挪挪窩!”趙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隨手抄起一大塊馬肉撕咬起來。


    這馬肉相比較羊肉更有嚼勁,兩輩子加起來,他也是頭一次品嚐,別有一番風味。


    隻是他這一口馬肉還沒咽下去呢,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


    馬背上女人一襲勁裝,冷著臉看向門口掛著的酒幡。


    “客官……”小二習慣性上前招唿,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見眼前一道白影閃過,打馬背上翻身下來的那位,就已經進了正門。


    “一個人,半斤牛肉,一壺燒酒!”


    女人的嗓音有些沙啞,沒等小二反應過來,就自顧自坐在了臨窗的空桌旁邊,那位置都不用扭頭,一抬眼就能看清門口來人,一翻身就能順著窗戶跳出去。


    “牛,牛肉……”小二臉皮一抖,見女人腰間挎著刀劍不太好惹,苦著臉解釋道:“這位客官,您可別難為我們了,耕牛那可……”


    “換成一斤羊肉,別囉嗦,先上酒!”女人輕拍桌麵,月牙狀的銀塊大約半兩左右。


    小二見到那銀塊的瞬間,表情就有些不對勁了,咽了口唾沫沒敢去動桌上銀塊,麻利的轉身從櫃台後抱了一壇三重樓放在女人桌前,還“貼心”的送了一份下酒的鹽水煮豆。


    “她不是大魏人!”晁定嶽明顯緊張了起來。


    趙慶饒有興趣多看了女人兩眼。


    這女人年紀大概二十多點,麵容本該是清秀大方的類型,卻因為皮膚略顯粗糙多了幾分硬朗線條,看起來更添三分英氣。


    “這姑娘長得挺俊!”趙慶如此評斷。


    “您有在聽我說話嗎?”晁定嶽都快要抓狂了。


    “昂,自然是在聽的!”趙慶從女人身上收迴目光。


    “我說,她不是大魏人!”晁定嶽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嗯,然後呢?”趙慶還沒完全聽懂。


    “這裏是幽州,她不是大魏人,您猜她是什麽人?”


    趙慶這下聽懂了,抬手指了指北邊:“草原上的?”


    “應該錯不了,那月牙狀的銀塊,是北邊七座城裏通用的模子,咱們這邊也認,但是很少有人用!”晁定嶽說罷,正色建議道:“那邊的人很少單獨跑來幽州城,我建議咱們還是盡快迴府穩妥一些!”


    “慌什麽?你好歹也是快要掌管幾千號人的主兒,還怕一個小姑娘?”趙慶可不想走,按照前世的電影劇本,江湖上的酒樓裏出現了漂亮女人,往往意味著即將有好戲看了!


    “東家,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呀!”晁定嶽還想再勸,卻看趙慶臉色黑了下來。


    “君子?你罵誰呢?”


    “我……”晁定嶽瞪大了眼睛愣是沒話說,隻能悄悄朝門外使了個眼色。


    他真恨不得把幽王的腦袋劈開瞧瞧,那腦殼子裏麵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漿糊!


    就在晁定嶽又要開口的功夫,坐在他倆側麵桌上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抓起桌上兵刃朝那女人走了去。


    “看看看!好戲要開場了!”趙慶眼睛發亮,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充滿期待。


    “姑娘,一……”


    “滾!”


    倆人的話剛出口,女人便是冷聲罵道。


    “她說啥?”手持一把彎刀的男人仿佛沒聽清楚,轉頭看向持劍的同伴開口問道。


    “大哥,他讓你滾!”


    “我讓你們一起滾!”女人覺著持劍男人的迴答不夠準確。


    “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大家都是江湖兒女,我們兄弟倆看你氣度不凡,想跟你喝兩杯酒交個朋友,這麽不給麵子的?”持刀男人一邊說著,重重將手裏彎刀拍在桌上。


    砰的一聲響動,桌上的酒壇子都被震得搖晃起來。


    男人耍完威風,見那女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心中雜念戰勝了狐疑,獰笑著湊得更近了些。


    那女人卻仿佛沒看到一樣,慢條斯理端起陶碗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


    就在她放下陶碗的同時,彎刀男人色迷心竅忍不住抬手向前探去,


    女人嘴角一挑,不經意拂過腰間刀柄,白芒一閃而逝!


    這一刀很快!


    快到刀都入鞘了,眾人才聽到出鞘的聲音。


    彎刀男人保持著向前探出手臂的姿勢定在原地,大概幾個唿吸過後,他和同伴的頸間忽然炸開一道紅線,兩顆圓滾滾的腦袋可就砸在了地上!


    “咕嚕……”


    一時間,咽唾沫的聲音接連響起,整個酒館一樓鴉雀無聲!


    “殺人了……”店小二的淒厲叫聲打破了酒館寧靜。


    一眾江湖中人皆是全神戒備,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主兒,天曉得會不會大開殺戒?更重要的是,在場的所有人,誰都不覺得自己能擋住女人一刀!


    “臥槽!”


    趙慶後知後覺差點兒沒蹦起來!


    “晁定嶽!這他麽就是你說的,沒有內功?沒有武功秘籍?!”


    趙慶是真被嚇到了!


    這娘們的刀,好他麽的快!好他麽的玄學!


    晁定嶽這會兒也驚了!


    哪怕是他都沒看清楚那女人究竟是怎麽出的刀!


    不過,他還是堅定的站起身擋在了趙慶身前,滿臉戒備看向一言不合就殺人,而後還能淡定坐在桌邊給自己陶碗添酒的女人!


    “那什麽,定嶽啊,像她這樣當街殺人,衙門管嗎?”趙慶在晁定嶽身後低聲問道。


    “分情況……”晁定嶽剛要解釋,就聽到街上傳來一陣密集腳步聲,是門外的暗衛喊來了待命的精銳衛士!


    突然出現的披甲精銳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尤其是剛才還淡定添酒的女人!


    就在護衛們出現的瞬間,她麵色一愣,抬手將月牙形的銀塊擲向酒館櫃台,同時一把撐住窗框身體可就翻了出去。


    她甚至沒準備去騎馬,抬手朝對麵二樓的房簷猛地一甩手臂,手腕處有鉤鎖飛出攀上房簷後甩動扣死,緊接著白影掠過街道,在對麵房簷上幾個起跳便沒了蹤跡……


    江湖中人對軍隊有一種莫名的懼怕。


    女人的逃走仿佛成了信號,一息的功夫過後,一樓可就隻剩下趙慶晁定嶽,以及大眼瞪小眼的一眾護衛們。


    “定嶽有心了!”趙慶這會兒才明白過來,為了這趟出行,晁定嶽都做了多少準備。


    他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晁定嶽的肩膀,從兜裏摸出一兩銀子丟在桌上就要離開。


    眼瞅一隻腳踏出大門的瞬間,趙慶又折返到了櫃台跟前。


    櫃台內側,店小二和老板看著趙慶一臉懵逼,按他們的記憶,幽州城裏能調動軍隊的,沒有這號人物啊?


    “剛才那塊銀子,拿給本王!”趙慶的聲音不高,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果決。


    “好,好……”老板木然應聲,手忙腳亂扣出沒入櫃台三分的銀塊,恭敬雙手遞給趙慶。


    趙慶接過變形了的銀塊,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定嶽,給他一兩銀子置換,另外牽上門外那匹馬,護衛本王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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